“那你就杀了我啊！”顾时鸣快速愈合伤口，拿出另外一把剑，直接扔给了对方，“可别说我欺负你。”
“我不需要。”姜栩用皮筋扎起头发，露出精致的脸，他冷声道，“要打就快点。”
顾时鸣低声笑着:“也不知道我用的哪把剑上染过你父母的血呢，也许你就用过。”
无数的石块腾空而起，纷纷砸向顾时鸣，后者略微狼狈，虽然石头都被打碎，但身上满是尘土。
姜栩松了松肩膀:“顾时鸣，很高兴的通知你，你将我彻底惹怒了。”
他瞬移到对方面前一拳接着一拳的攻击，顾时鸣用剑挡下，另一只手拿出匕首刺出。
姜栩抓住对方的手腕一扭，匕首掉落地上，被他一脚踹飞，神力震碎了对方的手骨。
顾时鸣吃痛，咬着牙砍向对方的肩膀。
姜栩单指弹开，另一只手一拳打中对方腹部，五脏六腑被神力震的移位，顾时鸣重重飞了出去。
“为什么还是不杀了我？”顾时鸣扶着岩壁站起，他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再次提起了刀。
“不杀你又怎么样？我偏偏要折磨你。”姜栩动了动手指，“银丝-囚笼。”
无数的银色丝线从天空与地面蔓延，眨眼间就要形成囚笼，顾时鸣闭上眼眸，大半的神力涌入剑中。
一剑挥出，虽然没有彻底斩断所有的银丝，但让他抓到了机会，成功脱离了囚笼的位置。
“传闻，银丝比金丝略低一筹，杀伤力也更弱一些，你是在看不起我。”
“我就看不起你怎么了？”姜栩微微挑眉，“你既不是罪孽深重的伪神，又不是欺凌弱小的恶人，凭什么用金丝？”
顾时鸣沉默，半晌，他才开口:“我杀了你的亲人，是导致你沦落穷苦地区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我，真神苏醒前都会很幸福。”
“我现在也很幸福，我更加明白了我的使命，因为我看到了太多的不公。”姜栩回答道，“而且，你只是报仇。”
他的父亲才是真正做错的那个。
顾时鸣喘了一口气:“你到底是怎么...能做到那么理智的？”
“因为我现在不只是姜栩，我还是真神，我有我的责任和义务。”姜栩垂下眼眸。
也因为他是真神，所以哪怕能理解伪神溯，能理解伪神炀，他也必须得履行自己的义务。
但他会永远记得炀是一个好族长，是一个好母亲，是一个好妻子。
他也会永远记得溯和自己的经历以及对方的故事。
“呵...责任和义务...”顾时鸣笑着摇了摇头，“那就让我来看看真神的实力！”
他提起剑再次迎了上去，姜栩也准备继续打醒对方。
只是突然，远处的山顶上出现一道红光，红光刺入天空，照亮了灰蒙蒙的地面，让一切变得血腥无比。
姜栩看向地面，脚边出现了蠕动着的怪异生物，他连忙用神力将自己托在空中。
地面上，无数红色细长条的生物蠕动着，密密麻麻的出现，看着就有些渗人。
姜栩看向山顶的位置，微微眯起眼眸，他大喊道:“顾时鸣，污染神树。”
“知道了，暂时合作一次。”顾时鸣表面上似乎很不情愿。
暗地里，他努力压下勾起的嘴角，能在死前和对方再合作一次，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穿越回带姜栩去搜索记忆机器前面，把那个时候的自己打死。
如果没有搜索记忆的那一个环节，也许两人现在也不会闹的那么僵，甚至还可以像是正常朋友那样去玩。
虽然对方完全觉醒后也会想起所有的记忆，但那也需要时间。
姜栩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心思，他动用神力快速的朝着山顶的方向跃去。
途中，他查看了地面的情况，发现是污染导致这个小世界的地下生物发生变异，只要清除污染，生物也会变正常。
“这污染神树散发的力量有些渗人。”姜栩提醒道，他警惕起来。
这肯定不是一般的伪神。
“知道。”顾时鸣面上平静，指甲已经刺入手心。
为什么....为什么能那么平静的关心敌人？
山顶处，一人靠坐在神树下，醉醺醺的大口给自己灌着酒，零散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松垮的黑色外衫下是浅色的内搭。
“来了啊，真神和....嗯...随便吧。”枫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打了个酒嗝，“反正都是要留在这里的。”
他扔下喝空的酒壶，衣服无风而动，略长的头发也被吹起，露出那双沧桑的眼眸。
从他的身后，无数长剑飞到空中，直直对着两人。
枫抬起手，从神树上垂下血红色的藤蔓，缓慢的连接上他的双臂与双腿，源源不断的给予着力量。
他咧开嘴笑了起来:“来吧，让我看看半苏醒的真神的实力！”
无数长剑受到他的控制，齐刷刷朝着姜栩刺去，只有少部分的负责拖延住顾时鸣。
枫从来都不将对方放在眼里，他唯一的对手，就是将自己封印，将自己徒弟嗳斩杀的真神！
此等羞辱，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姜栩架起护盾，数条藤蔓从地下朝上袭击枫，后者灵活躲过，控制着长剑砍断藤蔓。
长剑很快在护盾上划出一道口子，姜栩连忙加固，手快速结印，空中瞬间乌云密布。
“天雷...真是好久没见。”枫轻声呢喃，他将手搭在树干上，“靠你了。”
树枝微动，红丝向上飘动，形成了一个红色的护盾。
随着姜栩结印完成，粗壮的天雷落下，打在了红色的护盾上，两者抗衡，一心二用的姜栩有些吃力。
“防御交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顾时鸣已经打断了好几把攻击着他的长剑，他站到了姜栩的身边。
后者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好。”
剑与剑抗衡，摩擦出激烈的火花，顾时鸣一边用神力护住姜栩，一边尽可能的破坏剑。
点点星光飘到了他的胸前，融入到伤口中，顾时鸣顿了顿，没有拒绝姜栩给予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