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皮肤白皙,双眸闪着清澈的男孩被一巴掌抽翻在地上。
穿着囚服的陈夜捂着脸,两腿交叠蜷缩地倒在地上,青涩的面庞上是一个血红的巴掌印。
是的,他进局子了,飞来横祸,倒霉透顶,甚至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进来。
“叮,已激活10%。”
“什....什么声音。”陈夜愣神。
在他呆住的一瞬间又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一名秃头囚犯一口唾沫吐在陈夜脸上,一脸蛮横道:“怎么?廖哥拿你个鸡腿你还不乐意了,杵在那耍脾气给谁看呢?”
“我没有!我没有!我的鸡腿就是廖哥的鸡腿!我的饭菜就是大哥们的饭菜,大哥们随便吃,我去刷厕所。”陈夜连连赔笑,点头哈腰地同时来到一旁散发恶臭的蹲坑拿起了抹布。
“哈哈哈哈小伙子很上道嘛,看来这阵日子没白揍。”一个穿着囚服坐在卧铺上抠脚的胡子男微微一笑道。
“叮,已激活20%。”
陈夜的脑海里再次响起一阵声音,他一个激灵被吓地向后一仰,一屁股摔地上,沾了屎尿的抹布飞到了监狱老大的头顶。
他惊恐地连连喊道:“老大我不是故意的!”
“他奶奶的!给我往死里打!!!”胡子男怒喝一声。
陈夜顿时被八个人包围,拳打脚踢,他只好下蹲抱着头。
他此时只感到深深地绝望,这些日子他眼前老有幻觉,现在又开始有了幻听,他天天被打恐怕已经被打出了问题。
他此时不禁想起一个月前入狱的时候,他的人生从那个时候就结束了。
一个月前,他高中毕业,顺利考上大学,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但也是本市一所不错的一本,父母碰巧也退休了。
为了陈夜操劳大半辈子的两人终于能喘口气,两口子买了两张前往帝都的机票想去见见自己国家的首都和过去的伟人遗迹。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恐怖分子劫机将飞往帝都的飞机劫持往米国洛圣都的方向,并在接近洛圣都的空中被米国军方击落,机上无一人生还。
一直作为一个普通人过着大多数底层普通人都拥有的小康生活,有个美满的三口之家,他从未想过这等祸事会砸在他的头上。
死于天灾人祸也罢,偏偏却是因恐怖分子而死这种百万分之一概率都未必会发生的事情发生在他的头上。
在大夏官方的强烈谴责以及全世界国家的声讨下,米国FIb发言人却声称米国的一切合法合规。
后来还是米国本土爆发游行大示威,米国官方才终于顶不住压力,声明会对无辜乘客的家属支付5万米元的赔偿款。
后来陈夜收到了大夏官方给的十二万大夏币抚恤金,失魂落魄的他父母葬在了市里最好的公墓。
古人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他最后也只能给父母立一个衣冠冢。
然而祸不单行,老天爷似乎并不想那么轻松的放过他,一记又一记重锤敲击在他那本就单薄不堪的人生上,让他的人生支离破碎。
那时他刚出墓地,在一处红绿灯,突然冲过来一个鸭舌帽墨镜戴着白手套的男子撞在了他身上,他脚步踉跄一下,向后退了两步。
随后突然冲出四五辆警车和防暴车,十几个手持枪支的警员蜂拥而至将陈夜团团包围。
“不许动,举起手来!”
“立刻放下武器!
然后,他被逮捕了。
在例行拷问期间,他得知他的的身上被搜出了一袋面粉,面粉里还藏着一把钥匙,钥匙是用来开黑帮头头保险仓库的,里面发现了上亿赃款。
于是乎,他一个平时坐过山车要吓晕,看到蟑螂会尖叫的青涩准大学生,被以参加黑社会组织罪,敲诈勒索罪,寻衅滋事罪,协助贩du罪等数罪并罚,判处终身监禁。
他甚至因为刚成年,无法按照未成年来对待,他将面临终身监禁不得假释的审判,简直荒谬至极。
人生啊,怎么会莫名其妙到像戏剧一样荒谬啊!此刻拿着沾着屎尿的抹布的陈夜彻底心灰意冷。
“小子,蹲坑刷干净了吗?哥哥要如厕了。”监狱老大廖哥对着陈夜说道。
陈夜整个人有些精神恍惚,一时竟没有听到廖哥在说话。
“敢给廖哥甩脸子?给我狠狠打!”
砰!踏!哒!一连串拳打脚踢落在陈夜头上,他只能蜷缩在一团,双目麻木地被殴打着。
他心里藏着怨念和杀意,但他不敢反抗,更不敢付诸行动,要是表现好,他还能减刑,他要是做了什么出格事,他真就再也出不去了。
所以他认了,就像现在这般,天天刷沾满屎的蹲坑,好不容易拿到一次荤还要孝敬监狱老大,这就是他每天的生活,可能也是一辈子的生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刚成年的高中毕业生,打架打不过,胆子比不过,背景比不过,怕死又怕疼,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呢。
从一个月前被判处无期徒刑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在被打,如今还是一样。
“叮,已激活90%。”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时不时响一次,之前以为是幻觉,但脑海中的数值不断变化,现在已经涨到了90%。
难道?这是金手指!只要满100%就能激活?被痛扁的陈夜双目闪烁,亮起希冀的光芒。
所以剩下10%的激活条件到底是什么啊?
“啊啊啊啊!”绝望的陈夜忍不住发狂地吼道。
“鬼叫什么?继续给我打!”监狱老大又一次下令。
“都给我老实点!”这时狱警跑了过来。
“犯人陈夜,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