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怪她能知道这个号码?从我们楼下过,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招牌的。
于是我问甘萍:“我准备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
甘萍说:“没骗我吗?这么巧,刚打你电话就要出去,有点事情想找你聊聊,什么时候有空吗?”
肖东梅一直在等着我,我示意她先出去:“六点过后我就有时间了,到时你呼我。”传呼机哪里停用,不想再和她纠缠而已。
甘萍倒也没继续问下去,只是说:“好啊,记得复机要快点哦!”
提了包走出去,黄军他们早准备好了,马上出发。
好几天没来训练了,个个都是精神百倍,只是那打球的感觉好像差了不少,投篮准度那是个惨不忍睹啊!
我一直在想甘萍找我什么事,打球时也心不在焉,比他们也强不到哪里去,给他们嘲笑了好多次。
干脆站在一旁当起了技术指导,虽然这个指导不咋称职,能少出点汗就好了。
甘萍六点钟准时传呼了我,复了电话过去,她问我:“阿刚,你现在有时间了吗?”
我说:“忙完事了,找个地方聊下。”
甘萍:“那你吃过饭了没,要不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吧!”
我略加思考:“也行,二街这边有个重庆火锅鱼,怎么样?”
甘萍马上说她知道,让我过去等她就行。
等我挂了电话,见黄军他们都走了,只有肖东梅还没走,便问:“嗯?你怎么还没和他们一起回去?”
肖东梅反问:“你不回去吗?我又不去公司了,和他们也不同路啊!”
我点了点头:“也是,你先回去吧,我要去个朋友那里聊聊。”
肖东梅迟疑了一下,转身离开:“肖哥,那你去忙,拜拜。”
懒得回去换衣服了,吃顿饭而已嘛。
在店门外等了十多分钟的样子,甘萍过来了,脸上露出一丝不满:“阿刚,你说的有事就是这个啊,打球都这么重要吗?”
我把烟头朝垃圾桶里一丢:“球友们早约好的,不能失信,进去呗。”
甘萍越发不高兴:“你们男人之间倒是挺讲承诺的。”意思是和她之间不讲承诺,我也没承诺你什么啊?
没必要就这个事争论不休,拉开门:“进去坐下来再说吧。”
店里人不多,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我倒了两杯茶水,递了一杯过去给她:“什么事啊?现在可以说了吗。”
甘萍用纤细的手指,不停的摸着水杯,眼睛看着我幽幽的说:“阿刚,没事就不能陪我聊下天吗?我们也曾经……是朋友啊!”
我淡淡的笑了笑:“现在换了工种了,真的很忙,这不是在陪你吗?”
甘萍低下了头,语气中带着哀怨:“我知道了,说正事吧,你不是知道我们公司做贸易的吗,现在有个客户需要采购批电子元件,我在黄页上查了,生产厂家中,你们公司是离我们最近的,就想问问你。’”
我喝了口茶:“这个没啥问题,你们需求大吗,而且我们公司和贸易商合作,都是要求现金结算的。”
甘萍从包里掏出几张文件:“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物料,一点都不懂,老板让我先询好价。”
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有三类不同产品,每个类型都十来种规格,我们公司只生产一种产品,各种规格倒是齐全。
我把文件递回给她,并和她说:“我们公司只生产一种类型,其它两种类型,你要问问别的生产厂家。”
甘萍叹了口气:“我也问过,也找了几个大点的厂家,别人一听我们是贸易公司,就没什么兴趣了!你可不可以帮我推荐一下?”
做其他产品的人我倒是认识几个,但都没有深交,也只能答应她先问下情况。
甘萍又着我,撒娇似的说:“阿刚,那你们公司总可以给我提供些样品吧,你就帮下我好吗!”
我点了点头,又没带包,卡片都在包里,便找她拿了纸和笔把传真号写好:“明天上班后你发份传真给我,样品我先提供给你没问题,但批量供货的话我们再谈,只要能现金交易的话,问题不大,我也会尽量给你个优惠价。”
甘萍满眼疑问:“你怎么懂这么些了,现在做什么工作了,这些事情,可不像是个送货员能做主的。”
火锅已经摆了上来,我把配菜放在一旁,淡定的说:“做业务员了,还不就是个送货的。”
喝了点饮料,吃饭也没花多少时间,甘萍拿了包打开准备掏钱出来,我拦住她:“不用了,今天这餐我请你了。”
甘萍展颜一笑:“这么好,那就谢谢你了。”
把单买了,没有多做停留,我就往宿舍走去,甘萍急步跟了上来,娇声说道:“阿刚,慢一点吗,人家都跟不上你了!”
我稍稍放慢脚步:“我要回去换衣服去了,满身的汗味不好受。”
甘萍拉了我一下,意味深长的说:“我倒不觉得,要不上我那去坐一会?”
算了吧,我摇头:“你先回去吧,我走了。”
甘萍显得有点失望,但也没有再说什么,扭头就走回宿舍了。
点了支小快乐,自我解嘲般的笑了一下,我径直朝自己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楼,房间门是打开的,钥匙都不用掏出来,黄军正在里面打电话,不停的在询问,从言语中隐约能听出来,他正和家人沟通。
黄军挂了电话,脸色显得不怎么好,有点着急,我递了支烟过去:“家里有事?别着急,这么远你也急不来啊!”
黄军把烟点了火:“唉,我家那老头子,脾气犟得象头牛,身体不舒服,让他去医院怎么说都不去,我劝他两句,你知道他怎么说我?”
我问:“怎么说?”
黄军:“他让我管好自己就行了,说我不给他生个孙子出来之前,不要打电话给他,我告诉他,等再过两年,存多点钱再说,他就是一句也听不进去,其拿他没办法。”
看来,每个父母都是这样,我现在都不怎么敢打电话回去,只要老妈在,每次都会问我和梅了,要什么时候才能把婚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