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这一掌劈得凌厉,自然是用出了他另一门拿手绝学,摧心掌!
摧心掌一门十分残酷和厉害的掌,中掌的人死后会没有伤痕,全身冰冷,不会流血,心脏却会被震得碎裂。
这一掌来的突然,余沧海就是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左边那个人往后方一闪。
直接避开了余沧海的手掌,身形又显得灵动非常。
比刚才那用剑时而显现有些笨拙的样子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余沧海这一掌来的十分迅猛。
虽然避开了手掌,但却没有避开掌风。
这是一门极其厉害的掌法,掌风扫到胸口,也让人隐隐作痛。
却见右边那个人也一扫颓势。
明明是面对余沧海的突然袭击,现在接起招来却显得那样的得心应手。
眼见左边的人要被掌风扫中,他身形向右一晃,右手的长剑交到左手,一只骨节分明,粗糙宽大的手掌就拍了出来。
“嗯!”
左边的人猛然嗯了一声。
右边这个出掌的才猛然打了个激灵,宽大的一掌便带着一股迅猛的力道和余沧海的手掌碰上了。
余沧海没想到这人反应这么快。
而且看这人手掌宽大粗糙,骨节分明,显然也是练过一门极为高深刚猛的掌法。
余沧海情急之下也运出了十成内力。
还不等他再次打起退堂鼓,却感觉两掌相交,好像击在了空处。
余沧海眉毛一挑。
还没等得变招,便听见一声闷哼。
伴随着一声咔嚓的脆响。
接掌之人瞬间右臂折断,脸色煞白。
若非他内力深厚,余沧海这一掌掌力便要钻过他的经脉打到他的五脏六腑,伤他的心脏。
他这倒也是逃过一劫,断了一条右臂却也已经失去了战力。
“原来是个样子货!”
余沧海冷笑了两声。
随后也不理会右边男人,剑掌并用对着左边那人猛攻。
变换着方位猛攻了三掌,都被那人灵巧的躲过。
这两人黑布蒙面,看不见脸色,但从眼神之中都能看到不爽和不满。
左边的人又继续举剑返攻,可他一用出来剑法,给余沧海带来的压力就骤减。
即便是余沧海用掌法猛攻,这个人并不反击的时候,辗转腾挪之间动作麻利,虽然没有受到威胁,但仍然让余沧海感到棘手。
可这人一旦用出来剑法,瞬间就让余沧海压力骤减。
只要老老实实使出来松风剑法,这个人就攻不进来。
但凡变换着招式快攻两剑便让他手忙脚乱。
这倒是奇了怪。
余沧海越打越顺心。
冷笑道:“嵩山派剑法不过如此,就这还被称作五岳剑派之一嘛,我看这剑派的名头不如让给我们青城派。”
余沧海嘲讽了两句。
那两人眼睛中露出怒火。
用着沉闷的声音对着山道上的手下吩咐!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让这些青城派的狗崽子知道知道咱们嵩山剑派的厉害!”
“是!”
剩下的这些黑衣人即便是在和青城派弟子激烈搏斗之中仍然有时间和空间发出回应。
人数虽少,但确实是占据优势。
青城派弟子已经被砍伤砍死好几十了。
听着山道上弟子们的惨叫,又看着在眼前狼狈的敌人。
余沧海又有信心愤怒了。
“少在这里胡吹大气,看我宰了你们,给我的弟子们报仇!”
余沧海勃然大怒。
却又突然听见山林之中一声高呼。
“是青城派的余观主在这里吗?嵩山派陆柏在此!”
余沧海勃然变色。
“啊?陆柏!”
本来在他的猛攻之下已经岌岌可危的黑衣人如今也顾不得了。
提了剑转身就要跑。
就听见那山道之中一阵呼啦啦的响动。
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嵩山派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余沧海的心里有很多悲愤。
便瞧着一个身穿麻黄衣的汉子,在山道之上纵跃而来。
一起一落轻功不足,正好似道观之中养的仙鹤一般。
来的正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仙鹤手陆柏。
身形几个起落便已经冲到了余沧海身旁。
陆柏直接跳到了余沧海和黑衣人中间。
余沧海悲愤的大吼。
“我青城派何曾得罪过嵩山派?左盟主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陆柏伧啷一声拔出来腰间长剑。
剑尖就指着那两个黑衣人。
“啊?余馆主你在说什么?”
见此情景余沧海也愣住了。
又在那山道上呼呼啦啦的脚步声愈发的近了。
一群嵩山弟子排着队窜了过来。
一眼望去也有三五十人。
“速速解救你们青城派的师弟们。”
“是!”
陆柏一声吩咐,众嵩山弟子听令行事。
“陆……陆师弟,你们……你们,不是左盟主要杀我们青城派的人吗?我们不是一伙儿的?”
余沧海诧异的指着眼前的两个黑衣人质问陆柏。
陆柏真是一脸茫然。
“啊?这些人是冒充我们嵩山派的人吗?是要栽赃嫁祸我们吗?”
扭过头来细细的打量一番眼前的两个黑衣人。
看着他们手中拿着的铁剑,正是他们嵩山派的装备。
陆柏勃然大怒!
“藏头露尾的小人在这里胆敢冒充我们嵩山派!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老实交代!牙敢蹦个不字,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恐吓却只迎来了两个黑衣人的几声冷笑。
这两个黑衣人见嵩山派人多势众,冲着那大石头下面呼和一声。
几十名杀手得到了信号,立刻在嵩山派围上来之前脱离战场。
“不要放走他们!”
余沧海冲着底下大喊一声。
侯人英等人听见,带着一些伤势便要继续冲。
“青城派的师弟,你们先裹伤吧,这些鼠辈交给我们来收拾,一定给你们报仇!”
嵩山派的弟子们已经赶了上来。
招呼了一声,越过青城派的人就往那山坡上面追。
“多谢诸位师兄了。”
青城派的人本来实力就不如别人,打到现在死伤惨重,每个人都已经失去了精气神。
他们身上又都带着伤,自然也并不想追,追上去也未必打得过。
拖延一下他们逃走的脚步,又不知道要飞出多少死伤。
现在有嵩山派的人愿意代为出手,他们自然也都乐得逃过一劫。
余沧海就看着那些嵩山弟子追在那些黑衣人的后面,往山坡上跑。
这些黑衣人跑的倒是快,并不和嵩山弟子交锋。
掉头就跑,一点也不迟疑。
嵩山派的人紧追不舍。
这边陆柏大喝一声,吸引过来了于沧海的注意力,他已经噼里啪啦的和两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这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本来就已经负伤,如今陷入劣势的情况下面对陆柏的攻击也有些手忙脚乱。
余沧海见状也拔剑守在一旁,虽然心中还有犹豫,并不全力出手,但时不时也出手招呼一下。
五六招的功夫,这两个人的身上便开始挂彩。
眼看这样不是头,两个人越打越着急。
又交手了十来招一人挨了一剑。
黑衣人已经都跑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也急了,眼神中有些惶恐不安。
突然那断手的那个臭骂了一声。
“别藏了,再藏就完蛋了!”
愤愤的将左手中的铁剑丢向陆柏。
然后用一只手,用着拳掌功夫和余沧海对敌。
另一人也是如此。
手中的铁剑一丢,也不再使用嵩山剑法了。
提着两个拳头赤手空拳的和陆柏打了起来。
这情况倒是出奇,手中有兵器反而不用。
但更令余沧海吃惊的是这断了手的这个扔了兵器反而更滥用了。
只瞧着他一只手猛打猛撞,两条腿好似连环鸳鸯。
虽然少了一条胳膊,但一时间却打的精彩纷呈。
脚步灵活有力,拳法刚猛多变。
另一个四肢完好的则也和陆柏激斗了起来。
拳脚并用猛攻了二十来招打的陆柏节节败退,实在令人吃惊。
只瞧着他那硬桥硬马的功夫,拳脚刚猛有力,法度森严,实在罕见。
一会儿使个二郎担山,一会儿用一个罗汉伏虎!
拳打脚踢,撞开了陆柏的门户,一拳将陆柏打了个扑挒。
得了机会,一个鹞子翻身又跳到了余沧海跟前。
和那断了手的弟兄猛攻余沧海。
三条胳膊,四条腿,硬桥硬马的手艺也瞬间将余沧海压制住。
余沧海刚刚比剑的时候涌现了一些武学宗师的气度,此刻全部被打散了。
原来根本不是自己武功大进,所以与两人比剑游刃有余。
分明是这两个人根本不擅长使用剑法,最厉害的地方还是在拳脚。
难怪自己用剑对攻就占尽上风,想要用摧心掌偷袭却被人躲的轻轻松松。
分明是这两个人对拳脚功夫十分熟悉。
“不要恋战!”
两个人将余沧海手中长剑险些打落,趁着余沧海回防之际,那断手的还想照着余沧海的胸膛再来上一拳。
却被那个四肢完好的一把攥住了手臂。
嘱咐了一句不要恋战,抓着他就跑。
两个人身形并不潇洒,但腿脚有力,下盘十分稳当。
迈开大步,在这山坡之上如履平地。
没等余沧海他们反应过来两个人就翻过了山坡,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再看那些嵩山派弟子追杀那些黑衣人到了山坡顶上。
肉眼看站在山道上已经看不到这些人的身形了,只能听到一些呼喝之声,还有一些噼里啪啷的兵器交击之声。
似乎打的正热闹。
余沧海本想跳上去继续追击。
却又听见连连传来几声惨叫。
再一看那山顶之上人影晃动,余沧海担心有诈,便也不敢再追。
晃动的地方突然挤到黑影摔下山崖来。
有的直接掉了下来,有的则是从山坡上拐了下来,咕噜噜七八具尸体,落在了山道旁边。
没过多时,嵩山派弟子又重新从山顶上爬了下来。
一个个来到跟前,对着青城派的弟子嘘寒问暖,帮着他们止血疗伤。
有一些嵩山弟子身上也受了些轻伤,青城派的正好掏出了伤药,互相上药,一时间会有一些兄友弟恭的感觉。
余沧海和陆柏仍然站在那大石头上。
虽然黑衣人已经全部跑掉,还留下来的几具尸体,但余沧海仍旧没有松开手中的长剑。对待陆柏还是保持着警惕的态度。
“陆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余沧海他们虽然已经远离了青城山,但仍然没有出蜀。
远在嵩山的陆柏不应该在这里才对。
陆柏连忙说道。
“余观主,实不相瞒,近来江湖上突然传起来贵派长青子先生与当年林远图之间的旧事。”
“没来由的突然传的大江南北都是,那陈年旧事突然传扬开来,师兄料定其中必有缘由。”
“生怕是魔教的阴谋,便派我们嵩山派的弟子暗中查访。”
“阴谋虽然没有查清楚,但也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发现有人想要对青城派不利,有一伙黑衣人从河南地偷偷的流窜到了蜀中。”
“师兄担心其中有诈,又担心青城派没有防备,中了敌人的奸计。咱们都是名门正派,正该守望相助,所以派我前来既是来通风报信的,也是来相助一臂之力的。”
陆柏说着看着那山道上放着的一些青城派弟子的尸体,深深的叹了口气。
“可惜还是来迟了一步,以至于青城派有了这样大的损失。”
提到了损失余沧海的心也在滴血。
这一下青城派死的残的有好几十,元气大伤了。
但余沧海仍旧警惕。
陆柏又道:“刚才听余观主这样说,这些狗贼是不是冒充我们嵩山派来的?”
余沧海点了点头。
“他们说他们是嵩山派的,奉了左盟主的命令来消灭我们。”
余沧海将事情和盘托出,意思是让陆柏给个解释。
陆柏果然气急败坏的在那里大骂。
“这些魔教妖人,如此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伏击伤害青城派弟子不说,还要把这黑锅都嫁祸到我们嵩山派头上!”
陆柏有些激动的上前了两步。
余沧海警惕的退了两步,一脚踏空,险些从大石头上跌落了下去。
陆柏十分的激动。
“余观主,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没有恶意呀!这都是敌人的阴谋!我们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