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左冷禅的大放厥词,正魔两道都破口大骂起来。
一个个都看不惯左冷禅把这盟主之位视若囊中之物的想法。
令狐冲笑了笑,一抱拳张口就要回绝。
就突然听见一声清朗的笑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哈哈,左盟主,劣徒不成器,算不得什么人才,还是不让这小混蛋去搅扰嵩山,惹的左盟主生气了。”
听见这贬低的声音,令狐冲不怒反喜。
天门道长他们也都换上了一脸喜色。
这一下强援来了,终于不用像刚才那样担心了,只希望岳不群的实力对得起他们的期待。
只见远处从那林中飘飘然飘出来男女两个人。
男的鹅冠博带、英俊潇洒,一举一动都有一股堂堂君子之气。
女的英姿飒爽、貌美如花,一颦一笑都有闭月羞花之能,却也有勃勃英气,不让须眉。
男女二人施展轻功,轻飘飘的从山林中飘出。
百般般配,正好似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师傅,您终于来了。”
“掌门师兄,师妹。”
“岳师兄我们等你等的好苦啊。”
“终于让我们等到岳师兄和宁师妹。”
众人连忙围了过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岳不群也彬彬有礼的一一回礼。
“诸位莫急,还有一位前辈来了。”
岳不群说了一句莫大他们听了心中又是一喜。
看着他们的反应,岳不群也只是笑着暗暗点头。
岳不群当然明白自己这段时间在江湖上闯出来的名头极大,但毕竟真正见过他出手的人并不多。
再加上过去几十年与现在表现的反差,众人都猜测他有隐藏实力,却摸不清他隐藏了多少。
相比之下,即便风清扬已经进入老年,但他的名头依旧是众人的一颗定心丸。
话音刚落,只见山林后面一个身材高大,面如金纸,精神矍铄的老者也已经缓步来到。
还未曾见到众人,便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也不可怜可怜我这老家伙,走的这样快,可真把我累的够呛。”
风清扬笑着说。
嘴上虽然说累的够呛,但脸不红心不跳,显然并不这么劳累。
天门道长他们一个个的都上来见礼,毕竟风清扬是过去的武林泰斗,又是老前辈,现在还都指望他老人家给点惊喜呢。
这边还没来得及笑着寒暄几句。
任我行和左冷禅那边便都做出反应来了。
任我行一脸坦荡 ,对于风清扬的出现,他虽然吃惊,但绝不肯露怯的。
笑道:“没想到风清扬风老先生居然还在这世上,看来也算是上天垂怜,今日有幸能够和风老先生交交手了。”
那左冷禅却也笑着说道。
“我担心了很多年,也派出去了一些人手试探,始终没有摸清华山派的虚实,心里早就有所怀疑,今日也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果然是不出所料,风老先生果然还藏在华山派!”
丁勉得意洋洋的笑道。
“早听说风老先生剑法绝世,只恨一直未能亲眼所见,今日却有机会过过招了。”
他哪里是为了和风清扬过招而兴奋?分明是想踩着风清扬的名头扬名立万。
他们这些太保虽然在江湖上早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但毕竟不是掌门算不上最一流。
如果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败风清扬,对他们的名声是一个极大的提升,对嵩山派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提升。
嵩山派的人绝对是非常自信的。
以他们看来,华山派当年确实非常强大但不是魔教的对手。
风清扬确实厉害,但也只是华山派其中之一,自然也打不过魔教。
但是他们嵩山派刚才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了由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所带领的魔教大军。
由此可以推断风清扬打不过嵩山派!
几乎等于开卷作答,风清扬是送上门来的垫脚石。
所有人都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击败风清扬对于江湖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事情,更不用说是这些练剑的了。
他们在这里磨拳擦掌,岳不群却笑道:“要交手,咱们有的是时间,还有一个贵客未曾现身呢。”
众人没听明白,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还有哪个贵客没有现身。
左冷禅和任我行他们也都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岳不群在故弄什么玄虚。
他们不明白,有人却明白。
只听见几声故意装腔作势的清笑,嗓音到和嵩山派的人差不多。
“哼哼哼,了不起,果然了不起。这些俗人在这里争来争去,一个个自以为了不起,却不知道最了不起的还应该是你岳先生了。”
任我行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来。
魔教阵营之中,许多有些地位的人已经勃然变色。
一个个面露惊恐,就连王诚,上官云他们也都不例外。
见到他们这样的表现,任我行双眼中显过一抹仇恨,又重新镇定了下来,看样子是他来了。
远方的树梢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身穿锦衣的魁梧汉子。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那人全身披红,暗里织金,身上绣着许多大红的牡丹花。
比胡萝卜还粗的手指头捏着兰花指掐着一个小手绢儿。
一张威严的国字脸胡子拉碴却涂满了白粉与胭脂。
粗粗的腰枝站在树梢上又扭扭捏捏的。
就是这么一个诡异的娘娘腔。
却让许多人都勃然变色。
“东方不败!!”
任我行念出了这个人的名头,有些咬牙切齿。
心头恨意翻腾。
但却突然面露讥笑。
扭头看了看嵩山派之上百号人又扭头看了看东方不败。
可笑,可笑。
江湖武林无数人自命不凡。
正魔之间大战了这么久,涌现出来,不知道多少英雄狗雄。
到头来这集齐了各方势力的一处战场,竟然汇聚了这么多的阉人。
“东方不败我要恭喜你炼成了葵花宝典。”
东方不败却只是笑笑。
“任教主,这葵花宝典是你传给我的,我心里一直感激你的好处呢。”
任我行却冷笑。
“感谢我,就是把我关到西湖的地牢之中,让我十几年都见不得天日吗?”
那东方不败却仍旧笑道。
“任教主你也不想一想。这不是感谢你,我只要十天半夜不给你送水,送食物,你岂不是早就没命了?”
“你这样的野心勃勃,心里一定恨极了我,又想夺回教主的位置,我干什么不直接杀了你永绝后患呢?”
“还天天这样养着你,不正是因为感谢你才留你一条性命吗?”
任我行却道:“你口口声声说感谢我,却篡位害我,收起你这伪善的面具吧,你这样没卵子的人,就会搞这么一套。”
虽然在场的众人都有了猜测,但听任我行直接骂这样没卵子的人,显然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单纯的以为是骂一个人没有胆子。
现在都有些怀疑,任我行说东方不败是没有卵子人,是不是仅仅只是字面的意思?
众人看着东方不败这副作态,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自然也都觉得是的。
那天门道长不禁感叹道:“这天底下难道有这么多的邪门功夫吗?左冷禅他们练了这个必须要自宫的辟邪剑谱,这东方不败又练了一个差不多的葵花宝典?”
这样的话如何能瞒得住在场的内功高手?
东方不败,任我行,左冷禅等人全都听见了。
左冷禅等人仍旧是脸色难看,他们还没有适应这种身份,更不用谈及享受了。
任我行还是一脸的嘲笑。
“不是这世上邪门的功夫多,是这世上贪心的人太多。”
“这辟邪剑谱本来就脱胎于我教葵花神功中的,两者本就同源。”
“只不过我练的是吸星大法,绝不为了这什么功夫做一个阉人,要是做了阉人,哪还有面目面对江湖同道,羞也要羞死了。”
“任我行,你找死!”
左冷禅以及一众太保人人都是暴声厉喝。
人人脸上都带着扭曲的愤怒。
身形如同鬼魅一闪,一群孤魂野鬼直接冲着任我行扑了过去。
任我行一直在撩拨他们的情绪,一直在羞辱他们,实在让他们愤怒难当。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他们确实承受不住。
一群人瞬间噼里啪啦的又打了起来。
面对上百名练了辟邪剑步的高手围攻,放在前面的几名魔教长老瞬间身上就已经是鲜血淋漓。
有几个武功稍弱的人头已经落地。
任我行和左冷禅硬拼。
只想从他剑身之上一点点的偷取内力。
却突然剑身相碰,身上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剑上涌来。
体内的吸星大法的运转都变慢了许多。
连续交手五六招。
任我行可以确定这并不是错觉。
一分神,一道快剑便从胸口划过,给他留下了一道血痕。
幸亏任我行也算是武功超绝,情急之下立刻缩胸缩腹向后平移了半尺。
才勉强避开,没有被直接开膛破肚,但仍然被割开了锦袍,露出了胸膛,也留下了伤痕。
这对任我行来说是奇耻大辱,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丢了大脸。
“你!你这是什么功夫?你这不是嵩山派的功夫!”
外人一听,只觉任我行昏了头。
左冷禅用的辟邪剑谱还是他自己认出来的呢,当然不是嵩山派的功夫。
却听见左冷禅冷冷一笑。
“怎么样?这是我为你吸星大法特别准备的寒冰真气,为了让你尝尝这一招的滋味,我创出来这门武功,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众人一听也都是十分吃惊。
多少也有一些敬佩。
他们虽然不知道寒冰真气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功,但看着任我行那一脸诧异的样子。看着任我行胸口那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便也知道这是一招能够对付任我行,能够对付那恐怖的吸星大法的功夫。
左冷禅居然有这样的才情,自创出来这样的武功如何能不令人敬佩?
虽然将左冷禅作为自己平生最不佩服的人之一,但任我行做出了这样的评价,其实还是对左冷禅有所佩服的。
尤其是见识了左冷禅的寒冰真气自然更加佩服了。
相比之下,当年林远图偷看了葵花宝典,自创了这辟邪剑谱,反而显得十分平平。
比起来左冷禅还是差的远了。
左冷禅冷笑:“没错,我就是阉人!成王败寇,现在你连我都打不过,空留那两个卵子又有什么用?”
“你连个阉人都不如,我说我是自宫,你就是天阉!”
任我行直接气的炸红了脸。
纵然这并不是实话,但左冷禅这抹黑的话,一旦传扬出去,一定会成为江湖上的笑谈。
可不能高估了江湖上那些乐子人的节操。
一旦传扬出去,就算这不是事实,也会被人一直记在心中,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任我行的名声可真是要臭了!
“愤怒,愤怒又有什么用?”
左冷禅一副猫戏老鼠的姿态。
又交手了20多招,又给任我行身上添了三道伤痕。
身后的那些魔教弟子自从见了任我行,何曾见他这样狼狈。
心中原本对任我行不可战胜的恐惧这时候也都消散了。
反而觉得他也就能以强凌弱逼迫他们吃下毒药,遇到这更强的他也同样狼狈,只能当狗,只能卑躬屈膝。
正这样想着,左冷禅手上的动作突然加快,显然是要下杀手。
听任我行说这些臭话已经听够了,可不想再留着任我行的狗命。
寒冰真气,夹杂着辟邪剑谱打的任我行十分狼狈。
眼看他就要丧命。
突然瞧见天空中红衣一闪,就听见叮的一声响,左冷禅就已经暴退而回,远离了任我行。
嵩山派的弟子们也跟着左冷禅立刻撤回,重新回到了战场中央。
但是却有两个人已经丧命。
身上没有别的伤痕,面对那些魔教长老显然都是碾压。
只有在他们的人中有一点点血迹。
东方不败手中拿着一根绣花针,护在了任我行的身前。
“他再怎么样也是我们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可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瞧着他被你们杀了。”
话音刚落,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道凌厉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