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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神咒,摄召九天,赤书符命,制会酆山。”朱先樆懒得思考,正想着日后寻个时间去问朱棣,不成想刚产生这个念头就听到了朱棣的声音,“阁下是北罗酆哪位鬼神?”

朱棣本只是在左近盘桓,毕竟里面那位与自己有仇,他虽不惧,却也要权衡一二。

只是听到这位给朱先樆的提示,朱棣万分确定,这一位绝非林应圣,哪怕祂承了林应圣的肉身,但这种级数的存在,哪怕林应圣体内留有执念,也会在顷刻间被其碾碎,根本不可能阻碍其掌握这具身体。

他入主林亦奇这具身体之时都未受到抵抗,更不用说这位不知名的罗酆山鬼神了。

纣绝阴天还未来得及开口,王沂河就帮他回答了朱棣的问题。

“纣绝阴天。”

原来,别看王沂河似乎是在纣绝阴天给他设计的考验之中度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但换算到现实,竟也不过就是朱先樆问了个问题的功夫。

听到王沂河的话,朱棣与朱先樆表情严肃,自从有法主这件事以来,赤县这片土地上古老的神话早已作为了各家势力研究的重点。

朱先樆虽不了解此前纣绝阴天口中东山神咒的原文,因此并未能在纣绝阴天的提示之下明了其来路,但他却对罗酆六天之首的纣绝阴天,耳熟能详。

在大明法主中通行的《仙诰》之中,排位中上,标为高危,《仙诰》是结合有载以来多位法主在结果之后得到的部分记忆结合所着,其中对纣绝阴天的评论为不拘于世,游戏人间,好玩弄诸有,以为资粮。

绝非易与之神。

朱棣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如果这位是纣绝阴天,他还真不能保证,其会不会抱着玩弄他的想法帮助林应圣对他动手。

纣绝阴天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三人,对三人隐晦的防备动作及警惕的眼神了然于心,嗤笑一声道:“如今却并非吾等出世的时机,有缘再见吧。”

说罢,他就好像ppt中的渐隐特效一般消失于无形之中,从王沂河的角度,自纣绝阴天消失之后,自己的视野之中完全寻不得祂的踪迹,要么是祂在这一瞬间离开了王沂河视野笼罩范围,要么就是他能完全瞒过自己的视野。

又或者,祂直接回到了那破败的冥土,也并非不可能。

“你经历了什么?”纣绝阴天一消失,在座的三位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朱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以他的眼力,自可看出,现在的王沂河产生了一种他难以言说的变化。

具体如何他不清楚,但是他有自己的判断,现在他已经不能再轻易地暗戳戳通过某种手段影响到王沂河了,这一点他可清楚。

王沂河看了他一眼,以为是朱棣发现了自己的灵魂变得比以前更强了,不疑有他,因为他发现自己在经受黄泉与罗酆六天宫的锤炼之后,他也可以隐约感受到朱棣与朱先樆的灵魂强度了,甚至可以模糊地看到趴在朱先樆身上的微弱金光,这应该就是他们此前所说的龙气吧。

不过他还是隐瞒了自己在冥土的后半段遭遇,隐约觉得这在纣绝阴天描述中仅仅不过是某位存在趁手工具的冥土,藏着大秘。

仅是纣绝阴天的这句话,就足以让人心生无数遐想,至少赤县神话中的冥土部分,恐怕要全部推倒重来了。

这么重要的信息,他不可能和盘托出,仅仅告诉了二人自己经历了一段似乎看不到头的黄泉路罢了。

朱棣与朱先樆对视了一眼,倒是没有怀疑,从王沂河的描述来看,这段黄泉路似乎足够长,如果的确是有神奇的力量足以锤炼心灵,再加上这个长度,王沂河能有此进步,也并无不可。

“现在怎么办,我主持调查内阁次辅,现在人失踪了,结合此前内阁首辅的暴毙,恐怕接下来,我就是众矢之地啊。”王沂河转移话题道。

不过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先是在前任都察院左都御史被拿下之后,他从一介白衣陡然上位,知道内情的自然清楚他是凭借所承之法足够厉害,但不知道的就会默认他是后台足够硬。

虽然他后台确实很硬。

再加上此后不久,就传出内阁首辅神秘死亡,官方说是病故,但总有人不信的。

现在,已故内阁首辅之子,内阁次辅,户部尚书林应圣失踪,而且偏偏是在都察院制狱之内,作为都察院左都御史的王沂河提审林应圣之时失踪的。

虽然王沂河提审林应圣一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总归是有的。

这些事情单一件自然没什么,但是结合起来,王沂河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朱先樆闻此却是眉头一挑,她敏锐地察觉到这恐怕是将二人忽悠去西昆仑的最好时机。

她不着痕迹地与朱棣对视一眼,发现对方好像也是这么想的,不由心中一定,大胆地开口道:“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若只涉及王沂河自己,自然是无妨,但是若是那些前首辅林亦奇与前次辅林应圣的拥趸中比较疯狂的那一部分,一旦将林亦奇之死与林应圣的失踪与王沂河联系在一起,不排除对王沂河家人动手的可能。

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哪怕只是有这种可能,他也不允许他的家人需要时刻在保护下生活,那和监禁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就不由得有些着急,弱非他现在已有较好的自制力,恐怕早就冲到朱先樆面前,“冒犯天颜”了。

“那就是让你也暂时失踪,对外宣称是外敌袭击都察院,以至包括你与林应圣在内的数人失踪。”朱先樆道,“如何?”

“自作聪明。”她得意的安排被朱棣喷得一塌糊涂,“你把世人都当做傻子吗?在帝都,天子脚下袭击并带走两位正一品大员,那些个说句好听点叫组织,说难听点是团伙,谁敢承认这件事?”

朱先樆思考了片刻,煞有介事地道:“还真有个杂碎敢。”

“谁?”

“皆苦居。”朱先樆道,“您应该知道皆苦居,但是不知道他们真的会疯到做这种事。”

朱棣还真不知道,大明的档案中,只有关于境内外各种团伙的人员构成及活动范围,但对其行事风格,却是少有详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