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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要着急,在进入益阳山巅之前,我必须将我的计划与您一一分说。”盗跖见王沂河看向祂,知道这位贵客是想着祂已经答应,为何盗跖还不带祂去那盗山贼藏宝之地。

“只因你我进入益阳山巅之时,便是那位棋手以自身为棋,落下这最后一子之时。”

“你我在此大声密谋,祂即便不是声声入耳,却也差不多的。”

那位西母时刻关注着此处?倒也合理,盗山贼作为大罗道真,其用以藏宝之地,岂是一个成功了一半的金仙成就能轻易找到的。

说句大言不惭的,如果西母能寻得,那祂王沂河也行,也就用不了与盗跖交易了,直接上手抢便是。

不过,既然知道西母时刻盯着此处,还敢大声密谋?为何不找个隐秘地界………

这益阳山能瞒过西母的隐秘地界,恐也就那所谓的益阳山巅了,而且也没必要,西母已经知道盗跖想做什么了。

“你我进入益阳山巅之时,那位棋手必定尾随,祂要寻那颗【未成之果】,届时我将会有第一次照面的数息时间来行那惊险之举,您到时见了我就直接将我收走便是,成与不成,便在此一举了。”

正如盗跖此前所说,祂若是从王沂河处得知了那位棋手的名号,对方在进入益阳山巅的第一时间便可分出神来料理了盗跖,但只要盗跖并不知道棋手是谁,便可借用几种藏品,稍稍周旋一二,不至于被其闻名而知,以至连这一丝生机都没有。

只是这盗跖话语间,仿佛知道王沂河能保下祂的法子,他笃定王沂河身上,至少有一件非器!

在盗跖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的同时,王沂河也将自己的视野,以及【渊同视】全力催动,试图寻得那暗中隐藏的西母究竟在何处。

只可惜一无所获。

终究是积年的金仙,而且是寻得机会冲击了一次大罗的顶级金仙,虽然功败垂成,可祂的手段,的确不是王沂河这样的“年轻人”可以比拟的。

盗跖伸手向王沂河递出一枚玉简:“虽不知道您想要取用何物,此乃诡辩,唯我,妙手三宫的藏品清单及布局,我已将其一比一还原,您包括收摄在下,以及取用藏品在内,极有可能只有数息时间,这便是我的诚意了。”

王沂河接过玉简,神识一扫而过,这玉简内的确是三座宫殿地界的三维视图,好似是在上帝视角进行的刻画,一应细节皆清晰可见。

王沂河需要找寻的三件宝物,具在诡辩宫内,奇怪的是,这法剑【忘归人】,簪花夫人的小花一朵,以及女娲娘娘的补天五彩石,这三件宝物被置于一处,随意地撇在同一张桌子上。

随意,且突兀。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三件东西将由一个人取走似的。

王沂河仅仅扫了一眼便心中有数,按照盗跖的说法,即便没有盗跖这档子事,祂恐怕也没有多少时间。

毕竟那位西母若真意在证道,哪会容忍身侧有一个王沂河这等,有能耐阻祂道途的小子。

所以,盗跖给出这枚玉简,可以说是诚意满满了,既然如此王沂河自然也要给出相对应的诚意才是。

若是盗跖当真表现出了无条件的信任,王沂河反而是不敢相信他的,甚至还会在心中怀疑盗跖要带自己去的究竟是真的益阳山巅,还是一个陷阱。

像现在这样,暗示王沂河交出相应的诚意,王沂河反而是愿意相信盗跖是诚心要与祂合作了。

王沂河伸手取出一捆卷轴,就这样置于掌心:“你可认得此物?”

盗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松缓下来。

“果真是长歌泽的高徒,失敬失敬。”见盗跖装出一副好似现在才知道王沂河“身份”的样子,这让王沂河颇感好笑。

毕竟这身份只是王沂河想让盗跖以为的身份。

直到此刻,两人之间的交易才算达成。

其实王沂河手中不仅【天下水脉堪舆总览】这一件大罗道果可用,此宝祂并不熟悉,与之相比,似乎【应在要旨】或【经轨日轮】要更好一些,但前者此刻藏着祂的本体,王沂河再怎么愚蠢,也要防一手盗跖可能存在的欺骗。

万一这盗跖的真实目的就是见到他本体,以暗行盗取命数之事呢?这可是诸有贼窝的贼首,再怎么警惕都不为过。

至于为何不用后者嘛,王沂河已经品出盗跖并不知道自己并非来自长歌泽,不是水君座下弟子,既然如此,何不将自己在盗跖眼中,水君道统嫡系的事儿给坐实了。

还有什么能比手持水君道果,更能坐实水君嫡系身份的呢?

如此一来,等若在自己的身份之外又套了一层外壳,哪怕盗跖在合作之后翻脸,等闲也算计不到祂头上来。

总归是要防一手的嘛。

毕竟到现在为止,无论是从盗跖的口中,还是其给出的这枚玉简里,王沂河都没有找到有关盗山贼的那颗道果【异角羊】的任何信息。

到目前为止,唯一能找到的联系,恐怕只有进入这益阳山道场之时的那只检票员了。

要知道,在纣绝阴天的口中,作为益阳山盗首的盗跖,是可以骑着【异角羊】,驱使这颗特殊的道果的。

也就是按理来说,盗跖根本都不需要求王沂河保他一条性命,这老贼一定是隐藏了什么关键信息,且让王沂河救祂,一定另有目的。

直到此时,盗跖才将进入所谓益阳山巅的法子道出口来。

“在第一位盗跖逐渐将益阳山发展为一座可比大罗道统的庞然大物的过程中,借助盗主之力,将这座益阳山巅,将盗主的三间收藏室,逐渐与益阳山所有弟子的命运链接在了一起。”

“益阳山巅被以难以理解的手段收束在所有益阳山弟子的命运深处,每一位益阳山弟子都是钥匙的一部分,只有收集到一定权重的命运,方可打开其门户。”

“这也是我们一开始对盗跖的力量深信不疑的原因。”

“只是后来,益阳山从以家族,盗脉为纽带的正常宗门类势力,变成如今每位修士之间都是敌人的混乱乐园,以至原本较为齐整的命运成了一张混乱的网,历来除了盗首,余者想要寻得其门户所要满足的条件苛刻到需要九千七百万年方可完成。”

“可现如今,整个益阳山只余我一人,也就是说现在,我就是唯一的钥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