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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沂河如此放松,似是坐以待毙,但实际上却是心中已有成算,首先,从西母此前的话语中,以及其对诡辩宫之熟悉来看,西母于这益阳山谋划的时日已然不短。

而且,王沂河在进入益阳山之时,曾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跟着祂进来了,先不管那究竟是什么,总归不会是“死亡”。

赤黑色的“大日金焰”颜色逐渐变深,直至彻底掩盖住那一对大翼上的金色翎羽,以至王沂河分辨不清这些金性是否在逐渐锤炼完成。

但这颗【未成之果】已是越发澎湃,而且,随着其动静越来越大,王沂河分明感觉到,自己这具已经死亡,逐渐腐朽的“门票”,变得更加诡异,惊悚。

祂的双手好似幻灯片一般在枯萎与光滑之间来回闪烁,但在王沂河投下目光注视的时候,却又会确定为其中一个状态,但只要一移开目光,便又会开始闪烁。

这两种状态之间,没有中间态,唯有枯萎如老树,或是光滑如鸡子两种状态。

但这“门票”的双眼,却是有完整的变化过程,会从如常人眼睛一般的光滑圆融逐渐萎缩枯死,直至蜷缩成一粒黑籽,接着好似得到了什么营养的灌输,又以极快的速度膨胀,直至撑起整个眼眶。

此外,这“门票”的头颅自始至终都如婴儿般嫩滑,但头颅以下除了双手,像是枯死的老树盘根,双腿已经完全畸形地扭曲在了一起,实在吓人。

这代表随机性裹挟着部分生与死的特征已经溢散开来,西母已经在抽离这颗道果中的“或”了,并且连与这随机性牵连太甚的生机与死气,都被祂剥离,因而才会导致王沂河的这张“门票”出现如此惊悚的异变。

虽然有“大日金焰”的遮掩,看不真切其中虚实,但这种种迹象表明,西母已至最后的关键时刻,生与死的气息已经弥漫在整座诡辩宫内,仿若心脏一般的“咚咚”巨响,不仅在虚空中回荡,更是自这张“门票”的体内响起。

以生与死证道于诸有有着天然的优势,毕竟凡此世间一切,皆有生与死,因而想要以生与死来诠释一切,相对而言,这竟是一件易事,然而古往今来,为何从未有以此证道的大罗道真呢?

就连少数与此相关的真人,一如娲皇陛下,身为冥主,竟也不过是“兼职”罢了,这又是为何?

其实原因很简单,就连证就真仙果都需渡三劫,金仙成就更是需以真火煅烧,成则金性入身,自此万劫不灭,败则一团灰灰,尽归天地。

那成大罗果,当真不需要渡劫吗?自然是要的。

这一条道,法劫易渡,人劫难过。

就连王沂河都要认为,西母即将功成之际,只见虚无之间伸出一只大如山岳之手,按常理,若是凡人之手放大到如此大小,其上毛孔该如洞渊,深不可测,汗毛也应像怪异之触手,挥舞间令人骇然。

便该是常人眼中的邪怪魔神一类。

只是这只手却滑嫩若上好的美玉,与琼脂玉液仿佛,似有白光流转,却又隐约给人一股如沐春风的自然之感。

这只手就该长这样。

这大手缓缓落下,似乎并不急迫,可待王沂河反应过来之时,其已一指戳入“大日金焰”之中,该是点在了那颗【未成之果】上,看这样子,西母似乎也未能做出任何反应。

王沂河只听到一道清脆的声响,分明是什么物什碎裂的动静,紧接着便见这只大手翻手一捞,王沂河眼力还算“不错”,依稀看见那只手捞起一团黑白混同的气团,已不再跳动,更没有此前那般吓人动静。

如此朴实无华地戳破王沂河几乎束手无策的“大日金焰”,无视万千金性,点破一颗半成品的道果,王沂河完完全全可以肯定,这只手的主人,定然是一尊大罗道真。

就是不知道是谁了。

此时这只手已经离开了那朵“大日金焰”依旧不紧不慢地向来处去,而那位西母不知是从震惊中惊醒,还是方才反应过来,饱含怒气的,堪称嘶吼的叱声响彻在这处【诡辩宫】中:“郁华老道!你当真这样面皮都不要了吗?”

之前与王沂河交涉之时,那始终镇定自若,矜贵自持的模样全然不见踪影,这歇斯底里的样子,让王沂河都默不作声地后退了两步,就连那只手都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

现在,王沂河知道这位大罗道真是何来历了,“郁华老道”,赤县神话传说中,伏羲之师。

郁华子,号婉华,或称田野子,伏羲老师,曾授伏羲《天皇内文》,降《河图》。

应当就是这个“郁华”了。

当然,神话不可尽信,但郁华子与伏羲关系上佳,总不会错,再结合伏羲与女娲之间的关系,这位郁华真人出手,与娲皇出手,实则几无差别。

想想也是,西母以大罗陵寝之事牵扯住纣绝阴天,玷污亵渎伏羲大尊骨骸,若是女娲这都能忍,那也太离谱了。

再加上纣绝阴天再赴大罗陵寝便是为女娲查清此事,若是在此期间女娲放任西母成道,岂不是要让纣绝阴天与其离心离德?

因而郁华子出现在此,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王沂河回想益阳山入口那一股莫名其妙的直觉,想来应当是这位郁华真人在与自己打招呼?

否则祂何德何能可以察觉到一尊大罗道真?

而西母见郁华子一时间默不作声,便以为这老道理亏,声音越发凄惨悲号:“你等两次阻我道途,莫非是这生死道君已许那只死猫?若真如此,早点告知于我便是,何苦让我百般算计落得空篮一场,莫不是把我当成那台上的戏子,供汝等赏玩?”

在其凄厉指责之下,郁华子终于停顿了一下,于不知何处响起一道幽幽的叹气声。

“老道上一次便暗示过你。”

“大罗,不可证。”

“你若执意要证,证出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