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洞中。
伏羲面若金纸,在他头顶庆云上,道道黑色魔气肆意纵横。
曾经庆云上那散发着玄黄功德金光的八卦图现在也变得黯淡无光,甚至那魔气如附骨之蛆依旧在不断侵蚀着八卦图。
庆云上方,神农鼎倒扣,洒下一片片绿莹莹的光点,这些光点上充满着生命气息。
神农一脸关切的站在伏羲身边,仔细观察着庆云上的变化,但似乎他的那些手段对这些魔气起不到任何作用。
轩辕着急的左右徘徊,时不时的看上伏羲头顶一眼,只是相比于神农,他更不善于疗伤。
随着帝辛的声音落下,一时间火云洞中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他的身上。
快步走上前来,帝辛眼底有着不忍,没想到即使成圣了,天皇伏羲还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靠得近了,他甚至是从伏羲身上闻到一股腐朽的味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神农和轩辕。
火云洞远离尘嚣,算是一个避世独立的洞天福地,他实在想不通到底会是谁把伏羲伤的这么严重。
“想必人族人魔横生,大王已经知道了吧?”
轩辕终于停下了脚下不断徘徊的脚步。
“自然知道,孤就是为此而来,不知天皇的伤可是与此有关。”帝辛皱着眉头,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正是。
你是知道的,我等三人曾经镇压人族气运无数元会,当日人魔横空出世,我等就发现了人族气运有异。
为了搞清楚原因,伏羲便用八卦图进行了推演,只是没想到对方实力强大,不仅没有推演出什么,反倒是遭了反噬,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我与神农二人一时间倒也是束手无策。”
轩辕脸上满是疲惫,虽然他什么都做不了,但看到伏羲这个样子,再看看已经乱作一团的人族,他心中的担忧不比任何人少。
“也曾求助过女娲娘娘,只可惜娲皇宫已经关闭,根本就进不去。”
“怎么会这样,伏羲可是女娲娘娘的亲哥哥啊?”帝辛一脸惊讶,没想到女娲不仅仅只是对人族绝情,对自己的哥哥也是如此。
“在此之前为了人族,伏羲曾两上娲皇宫,应该与女娲娘娘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那么融洽了。”轩辕苦笑着摇了摇头。
当日就是他前往娲皇宫求助的,可是结果却连门都没有能够进去。
“那个女人,眼中最重的只有利益。”
毕竟是人族圣母,到最后轩辕也只是从嘴里憋屈的吐出这几个字来。
“怨不得别人,我人族当自强。”
按说当上古妖族炼制屠巫剑的时候,他就应该已经对那个人死心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始终都对她抱有一丝幻想,或许这幻想就来自于被创造出来的羁绊吧。
“神农前辈还是住手吧,道伤只有大道法则能治,您这样只是在浪费时间,起不到任何作用。”
看到旁边额头已经见汗的神农,帝辛忙开口说道。
“这些魔气全都是法则之力所化,所以只有用法则之力磨灭,非天材地宝药石可医,也就是天皇所修行大道长于推演而不擅长战斗,所以才会显得伤势这么严重。”
“你可有办法医治?”
神农猛然转过头来,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但他的眸光却亮的吓人。
为了伏羲他殚精竭虑,却始终无法对他的伤势起到医治作用,反倒是只能看着他一天天越来越严重。
在他心里早就已经备受煎熬了,现在听到帝辛说的条条是道,一时间把所有希望都放到他身上了。
火云洞中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心情忐忑的等着帝辛的答案。
他们既想听到帝辛说可能,又害怕最后就连帝辛都没有办法,所有希望再一次落空。
“孤只是准圣,孤也没有办法。”帝辛嘴里的话刚说出一半就看到轩辕与神农脸上表情瞬间就垮了。
一股沉闷的气氛在火云洞中慢慢升起。
与伏羲同在这火云洞中镇压气运无数年,为人族奋斗,三人之间早就建立了深厚无比的感情。
没想到最后成就圣人之位了,还是难以逃脱生死的命运。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若是让我知道到底是谁在暗算我人族,我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轩辕嘴里喃喃自语着,只是不经意的,他的眼眶却红了。
他们是圣人,虽然坐看人族变迁亿万年,但他们不是无情之人。
“不过,孤可以试一下。”看到火云洞中情绪不对,帝辛忙继续开口说道。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轩辕和神农会有这么大的情绪变化,唯一能解释的恐怕就是关心则乱吧。
退一万步讲,即使自己没有办法,也可以请平心娘娘前来,以地道之主的修为境界,也说不定能救好伏羲。
抬起头来,轩辕的脸上再次出现期盼,不过在这期盼之中,隐藏的一种想要刀了他的情绪,看的帝辛都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
他知道如果不是现在需要他,估计轩辕能直接把他拎出火云洞揍一顿。
他的火气应该压制的很辛苦吧。
“那一切就都拜托了。”
神农一脸和善的走上前来,用力拍了拍轩辕的肩膀。
“需要准备什么,随时跟我们说就好。”
他太了解轩辕这个家伙心中想的是什么了。
即使要刀,也要等他把伏羲先救回来再说,真是,一点也沉不住气。
“不用,我只需要崆峒印一试。”帝辛飞快的回答道。
说完之后,朝着朝歌城方向行了一礼。
“还请武皇暂借崆峒印一用。”
崆峒印是属于整个人族的,帝辛从来都没有占为己有的想法,所以在武皇蚩尤还没有成就圣人之位的这几十年里,那一方宝印一直都留在蚩尤身边。
话音刚落,等他抬起头来正好看见,眼前空间一阵波动,下一刻崆峒印从空间波动中出现。
伸手接过,他不敢怠慢,径直朝伏羲走了过去,毕竟现在的天皇危在旦夕,谁也不知道拖得久了,又会有什么不可控制的变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