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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静尘这么说,左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深深地看了这个独臂和尚一眼,然后转身向祝阎的房间走了过去,然后在路过梅九娘的牢房时,却发现梅九娘不在牢房里,想了想之后,就明白了,估计是梅九娘被哪个狱使拉出去寻欢作乐了。

对于这个从骨子里面都是充满了放荡的风尘女子,左宁说不上有一丝丝好感,也没有理会三司狱里面那些忍不住想要白嫖的狱使,径直进了祝阎的那个牢房之中。

此时此刻的祝阎,全身上下都是伤痕,很多都已经结痂了,不过依旧有几处的鞭伤看上去是这两天才上去的,瞪着眼睛,祝阎有些奄奄一息地朝左宁恶狠狠地瞅了一眼,他已经被抓到三司狱很久了,通过那些狱使的话来判断,应该是三个多月了,而他则是三天两头的就被拉出严刑审问一次,打得他都没有什么知觉了。

甚至祝阎都打算吐出自己知道的一切来换一个痛快了,这下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不过想到朝廷知道了和黄泉派的密谋之后,自己的黄泉派肯定是会只有被灭门这一个下场,倒不如就死一个自己,让父亲那边能成事,那自己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所以,祝阎到现在都没有说出一句有用的话,他的头发里面都长虫了,奈何自己双手双脚就被枷锁束缚着,自己一身武道修为也被废了个干净,没有办法去缓解这些折磨,只能默默忍受着。

“放弃吧……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你们没有武圣,我父亲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祝阎看见走进来了的左宁,冷笑着,有气无力地说道,他整一个人蜷缩在牢房的墙角,眼球即便是布满了血丝,目光也依旧还算清明。

没有武圣?

左宁没有说话,而是嘴角抽了抽,看见祝阎的这副模样也是不可能吐出什么有用的话了,便转身就打算离开了。

随后,他扭头,目光冰冷地看向了牢房角落里,那个被两个枷锁困住的祝阎,冷冰冰地说:

“只要摸清楚了,你们背后的那个势力是谁,我就亲率大军,剿灭黄泉派,将祝天和的脑袋割下来踢给你,届时,我希望你还一如既往的嘴硬。”

说完,左宁就迈步离开了这里,静尘看着左宁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祝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

等到左宁从三司狱出来,然后要跑到就校场忙活了一段时间之后,再回到都尉府时,已经是下午了。

看见左宁终于回来了,站在门口,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的小夭桃可算是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赶紧迈着步子跑到了左宁的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

“公子,公子!大寒姐姐生病了,中午的时候公主殿下就让李爷爷跑出去找大夫了,您快去看看吧。”

水寒生病了?不是,堂堂一个半圣怎么就突然生病了?昨天不还是生龙活虎的吗?

听到了夭桃的话之后,左宁便在小夭桃的面前瞬间和消失了一样,惊地夭桃目瞪口呆。

来到了陆水寒的床边,便看到了老唐和沈鸾都一脸担忧地坐在了一边,而床边,是一个老大夫在隔着纱布为陆水寒号脉,紧锁眉头。

冲着沈鸾和老唐笑了笑之后,左宁蹲在床头看着病恹恹没有什么精神的陆水寒,便多了几分心痛,然后伸出手在她的额上摸了一下,发现陆水寒的额头热乎的,就不是正常的体温,她体内的内息都蔫了许多,显得没有什么多少精神和活力。

而在一边的大夫在给陆水寒号了一下脉之后,则是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看见大夫这副模样,左宁便问道:

“大夫,什么情况?”

而刚刚给陆水寒号脉的老大夫坐在板凳上,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后说道:

“回禀左都尉,陆姑娘的脉象很乱,我没有办法知道具体得的是什么病,而且陆姑娘乃是习武之人,内息现在也是萎靡不振,所以老夫直接推断出,陆姑娘是习武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导致了如今这个情况。我没有办法,不过妙春斋那边的林姑娘和林太医应该是能看出一二的。”

老大夫直截了当地对左宁说道,自己的医术平平,在现在没有什么用处。

左宁担忧地看了看迷迷糊糊的陆水寒,轻轻地握住了她那想要抓住自己,柔若无骨的小手,直到了陆水寒的眉宇舒展了些许,左宁才将她的手塞回到了被子中,然后朝老大夫谢道:

“谢谢老先生了。夭桃,将问诊费给老大夫,我去妙春斋。”

说完,左宁不等房间里面的众人有什么回应,就跑了出去,而夭桃刚刚就见识过了公子那惊人的速度,这时候就淡定了许多,从荷包里面取出一张银票交给了老大夫,对着想要拒绝的老大夫说道;

“辛苦老大夫跑一趟,这钱您就收下吧,就当辛苦费了。”

“行吧。”

……

“林姑娘,你能跟我去一趟府上吗?水寒病了。”

妙春斋里面,因为是午后没有多久,所以没有多少人,清闲的林卿墨一如既往地端坐在柜台后面,面前是一杯医药的书籍,提着笔在书下的纸上写写画画,记着什么东西,然后就听见了门口传来了一个许久没有听见的声音。

是左公子?

听见了声音之后,她抬起头,就看见了左宁龙行虎步,但是满脸愁容地走进了妙春斋。

陆姑娘病了?我记得陆姑娘好像也是习武的人,还是一位宗师,怎么还会突然生病呢?

“怎么了?具体说说?”

她停下了手中的笔,朝面前的这个俊美公子问道。

“那个玉门街的老大夫说,可能是习武出了岔子吧,但是他看不好,叫我过来找你,水寒现在我刚刚看了,全身发烫,内息蔫弱,脉象紊乱,我不懂医术,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昨天她人还好好的。”

林卿墨一边听,一边收拾东西,将工具和一些药塞到了小木箱里面,然后清清冷冷地朝左宁说道: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