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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怨种男配的原配(二十六)

其实真正促动秦越柏下决心辞官离开皇都的,还是因为傅修文的一份‘求救信’。

秦越柏早腻歪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又不喜摆花弄草的田园生活,让他辞官离开皇都,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带着子孙要何去何从。

傅修文在信中把白云书院的未来描绘的太过于美好,瞬间他就把自己代入了进去,想到了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秦宜景年近三十,家中的大事也大多是他和父亲商量着去做的。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

他的性格比父亲要活泛一些,但他也未曾想过拿身家性命去博取荣华富贵。

所以要辞官离开皇都,他比父亲更容易接受。

左右他们秦家本就是耕读出家的,辞官回去种田,待时局稳定才重新开始,这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除了讲述辞官的过程和他们的想法,秦宜景还讲了秦云曦留下那笔银子的用处。

从傅家这第一批抄家之后,圣上似乎尝到了甜头,下手更是凌厉,不止世家和高官,连王侯那些都跟着遭了殃。

妹妹秦云悦的夫家是成王府这一脉的,她的公公和现任成王是堂兄弟,他们的祖父是前前任成王。

老公公是庶子,公公也同样是庶子,都是被分家出去的子嗣,算是成王一脉不起眼的旁系了,但成王下台的时候,上边可不管这些。

总而言之,妹妹的夫家被牵连了!

估计是被下放的太多,怕出大事,又估计圣上捞银子上瘾了,便又改了下放条例,让那些旁系可上交罚银,自主选择离皇都三千里以外的地方居住,还不用压官监管。

秦云悦的夫家自然是属于旁系。

可惜秦云悦的公公是个固执的,誓死要跟随成王府。

这个时候秦云悦的夫君却沉默了,想必求岳家出罚银流放到漠南,他也更倾向于父亲的选择,毕竟成王府流放的凤洲确实是比漠南更好。

可惜秦云悦在家的时候没少跟着姐姐看‘大璃实录’和‘大璃日志’,说真的她并不看好凤洲。

今年年景不好,明年也未必会好,凤洲处于南边的临海地区,自然灾害也更多更频繁......

见说服不了夫君,在判官暗示她未满三十的小娘子可交十倍罚银,朝廷会为她们判决和离,还可争取孩子的抚养权的时候,秦云悦毫不犹豫的选择向娘家求助!

秦云悦才十九岁,成亲不到两年,孩子也才堪堪堪半岁。

虽然才成婚不到两年,但她夫君已经纳了三房小妾了,其中还有一个小妾是青梅竹马的表妹,表妹的儿子也只比她的女儿小两个月而已。

嫡子还未出生,就闹出了个庶长子,这在大部分人家都是个笑话,所以他们的夫妻关系比姐姐姐夫的关系还差个几分。

秦云曦倒是挺能理解她的选择的,也没有在意秦宜景信中说的动用了六千两银子给妹妹交了和离罚银。

这个时候她和秦家人一样庆幸妹妹拎得清,也庆幸妹妹生的是个女娃,毕竟孩子身上流着皇家血脉,若是个男孩,他们还真未必能把孩子带走。

可惜的是,秦云悦毕竟是流放,虽然没有押官看管,但还是必须按照规定的时限到达漠南。

她并不能等开春再跟着秦家大部队一起到漠南。

但秦云悦也不是孤身带着孩子赶往漠南的,和她一起出发的还有秦云曦的二叔一家。

秦二叔秦越松是秦爷爷的老来子,也只比秦宜景大个五岁而已。

早些年他考了进士之后并没有选择入朝为官,反而去了皇都书院任教去了。

如今皇都乌烟瘴气的人人自危,他比秦越柏更想离开皇都。

加上前段时间他得罪了当下最得宠的三皇子的岳家子弟,怕被人下黑手报复,得知秦云悦和离了要赶往漠南,他立即贱卖了宅子带着家人颠颠的跑到了秦家,抢着要护送秦云悦。

秦越柏和秦宜景都深觉秦越松不靠谱,最后把二哥秦宜煜一家也一起打包送走了。

皇都那边自帝皇开始发疯开始,镖局就成了热门,秦家根本雇不到镖师护送。

最后还是跟着杨念霁的商队出发的,商队会护送他们到翼城,然后再雇镖师护送至白城。

到达白城之后就需要秦云曦这边派人去接了。

最后秦宜景还说了剩余银子的用处和安排。

杨念霁的信则是写了皇都的局势,还有对他们产业的一些调整安排,再有就是他可能要成亲了。

为什么是可能呢?

因为这门婚事他同意了但女方还没有同意!

秦云曦看到这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好笑。

原主和杨念霁是同岁,甚至她还要大上两个月。

杨念霁对原主的特殊情感,原主是早有察觉,但她对杨念霁是亦兄亦友的感觉,不然她也不会听从家里的安排嫁给了傅修文。

如今杨念霁能走出来主动去选择另一边,不管是她还是原主,都只有替他高兴的份儿。

但也只怕落花无意流水有情,怕终是一场空!

最后的是小弟秦宜远的信,皇都的那股妖风已经刮到了莲城,书院里人心惶惶,同窗们都无心读书,好些个先生也被家族波及带走了。

书院里实在压抑的紧,他收到家里的信知道爹爹有意要到漠南新建的白云书院授教。

本想着这边课业也做不成了他先家里一步到漠南去,但被同窗拦住了。

这位同窗外祖家是开镖局的,他家里得到的消息说今年整个大璃的收成锐减了至少五六成,这普通百姓活不下去了,那些坏心思的都圈地成匪了。

冬日里正是土匪横行的时候,同窗劝他待开春,大家伙都回去种地的时候再北上漠南去。

秦宜远想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弱唧唧的身子深觉有理。

于是他找这位同窗搭桥,花了五百两银子住进了同窗外祖家的镖局。

镖局管吃管住还管授艺!

听说漠南那边的人长得人高马大还彪悍,他先到镖局打个基础,免得到了漠南被人戳戳手指就打倒了,丢了姐姐姐夫的脸面......

秦云曦看完他的信,笑着摇了摇头,这秦宜远幼时便跳脱的紧,当初原主嫁入傅家的时候,他还哭着闹着要给姐姐做陪嫁,让姐姐把他带傅家去。

说他到傅家去跟姐夫学武艺,以后保护姐姐和侄儿侄女。

那会儿原主的祖父还活着,这位祖父最是迂腐,本来他对这门亲事便是不满的紧,对这位跳脱往纨绔发展的孙子又不甚喜欢,趁机他就发作了一番。

使出家法把秦宜远打了一顿,又关了了两个月的禁闭。

出来之后,秦宜远整个人都变得沉闷了许多,但也知道努力上进,开始认真读书了。

但原主看着这样的弟弟,担心的紧。

直到祖父病逝,秦云曦把弟弟接到傅家住了一段时间,他才恢复了以往的开朗。

他听多了外边的流言,又见姐姐姐夫夫妻关系冷淡,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学武把姐夫打趴!

奈何在傅家也只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回到家里,父母又不肯给他请武师傅,打趴姐夫的计划便只能搁浅了。

回完信,晚上吃饭的时候,秦云曦就给老太太讲了她二哥、小妹和二叔一家真正来的路上,秦家剩下的人也会在开春之后过来漠南。

老太太还记得孙媳妇的娘家人,闻言也替她高兴道:“那可真好,往后离的近了,你们便可以多走动,你也不用整日闷在屋子里了。

这越近年关物价越贵,文哥儿媳妇你可得趁着打点下,给他们把东西准备好了!

不然胡人再来几次,拿着银子也不一定买得到东西!”

秦云曦点头应是,然后又道:“父亲着人过来说他明后两天是小休,问祖母您要不要跟他回村里住两天。

这两天我左右也无甚事,不若孙媳带着孩子陪您回去住两天?”

“那就回去住几天吧,前儿听说你叔祖母身子不大爽利,我回去瞧瞧是不是思忧过重,把自己给闷出病了!”

老太太说的叔祖母是老侯爷的亲弟媳,也是傅家剩下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

原主记忆里这位叔祖母妥妥的林黛玉附身,说的不是样貌和身体,而是性格。

那位是踩只蚂蚁都要悲伤的哭一场的,到了秋日落叶的时候,她家子孙更是门都不敢叫她出,就怕她看到满地落叶哭的不能自已。

老太太看秦云曦的表情也想到了这些,她摇头道:“前些年你叔祖母也不是这般多愁善感的,也就是你叔祖父过世之后才变左了。”

秦云曦无所谓这位叔祖母什么性格,见老太太想回去住几天,她也不等傅容朗下值了,叫人把回去需要用的东西收拾一下,待会儿用了午饭就可以出发回百源村。

庄子里建有暖棚,培育了些绿叶菜,秦云曦给族里几位比较亲近辈分高的长辈送了些,又给村长家送了些。

婆婆和另外几家除了青菜还送了些冻肉和奶制品,当然大房那边她自然是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