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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楚将手伸向孔灵的公主辫,孔灵顿时满脸通红。

哪知他只是从她头发上取下一枚邮票,笑道:

“看来你吸引力超凡,美国航空邮票飞秀发上了。”

“讨厌!你取笑我。”

孔灵挥动粉拳捶打他胳膊。

“孔上尉!部长要发报。”

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名女子的声音。

“来了!”

孔灵回应一声,拍拍项楚的肩,

“帮我整理一下我的邮票。”

言毕,她急忙奔出开水间。

“没问题!”

项楚回应道。

的确,开水间的桌子上,散乱地放置着一些邮票,信封,以及一本集邮薄,还有一串钥匙。

项楚拿起钥匙,里面有车钥匙,还有几把房门钥匙,其中有一把保险门的钥匙,一把匹配这层楼办公室的房门钥匙。

他迅速拿出一盒橡胶泥,先后将保险门钥匙与办公室房门钥匙摁进橡胶泥,正反两面都取下模型。

此时,门外传来高跟鞋由远至近的声音。

项楚迅速收好橡胶泥,将这两把钥匙用桌上的抹布擦拭干净,立即放回原位。

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邮票收进集邮薄。

挥手一划拉,把那些信封全部收起,摞齐放好。

转眼之间,桌子上已经干干净净。

孔灵匆忙走进开水间,笑盈盈地说:

“项组长!我的钥匙忘拿了。”

“刚刚好!可以全部拿走了。”

项楚爽朗一笑,将钥匙、集邮簿、信封一股脑地递给她。

“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孔灵白皙的脸上满是惊愕。

她只是取过钥匙,从窗台上拿起自己的水杯说:

“我还要拿水杯,你帮我拿到办公室门口吧。”

“好吧!”

项楚拿着集邮簿和一摞信封,跟在她身后走出开水间。

两人走上一段楼梯,右转便是一面厚重的保险门。

孔灵拿出那把保险门钥匙将门打开,转过头来。

项楚见她脸上有难色,将集邮簿与信封递给她,知趣地说:

“孔小姐!这里是禁区,我就不进去了。”

“好吧!”

孔灵将茶杯放在窗户边,接过集邮簿与信封,难舍地望着他。

项楚望着她含情的眼睛,笑盈盈地说:

“孔小姐!方不方便留个电话?”

言毕,他取出钢笔揭下笔帽递给她,且将左手掌张开。

“当然方便!”

孔灵莞尔笑道,在他手心写下8080,然后把笔给他,也伸出左手掌,笑盈盈地说,“把你的电话也写下。”

项楚犹豫道:“你的手这么美,真舍不得写,要不还是写这集邮簿后面吧。”

“你还蛮怜香惜玉的,咯咯!好吧!”

孔灵掩嘴浅笑,将集邮簿递给他。

项楚展开,在封面内侧边写边说:“这是我目前办公室的电话,升了组长,可能会有新的电话,回头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

“一定哦!”

孔灵娇娇地说。

“遇到你真好!”

项楚朝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走下楼梯,才听见保险门关闭的声音。

项楚急忙回到开水间,将暖瓶打上水,洗洗杯子,接了一杯开水走出开水间,来到宁采薇办公室。

宁采薇指了指隔壁,装作生气道:“怎么去了这么久?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碰到个熟人,嘿嘿!”

项楚嘿嘿一乐,放下暖瓶,将水杯放到她办公桌前,笑道,

“走也要先给夕姐打声招呼。”

言毕,他潇洒地走向隔壁房间,敲门而入,宋夕正坐在字典堆里,拿着一张英文报纸翻译。

她见他进来,苦笑道:“项组长!稍等。夫人让我翻译一下这篇评论,这英语怎么跟我学的不一样,真是的!”

“我看看!”

项楚取过报纸一观,笑道,

“夕姐!这位评论员是美国人,他用的是美式英语,且有田纳西州的方言。来!我帮你翻译。”

言毕,他取过一张纸,拿起笔开始翻译。

他的行楷字迹工整好看,且书写速度飞快,并不慢于宁采薇的速记,看得宋夕眼都直了。

不多时,项楚翻译完毕,把那张纸递给宋夕,笑道:“夕姐!我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得马上赶回去,哪天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好!好!”

宋夕接过一看,连连说好,都忘了项楚已经走出房间。

项楚回到宁采薇办公室,难舍地说:

“采薇!以后咱俩就不在一起上班了,你多保重!”

“你上下班不接送我吗?”

宁采薇莞尔笑道,拍了拍他军装上的灰尘,关切地说,

“快回去吧!记得把车还给我叔,下班开咱俩的车,稍晚点到。”

“明白!”

项楚想拉拉她的手,被她轻轻打开。

她嗔道:“呆!你就不能等回家?”

“宁采薇你等着!”

项楚故意大声说,转身走出房门。

宋夕就在门口,笑盈盈地说:

“这就走啊,不再坐一会儿。”

“被高升了的某人赶跑了!”

项楚气呼呼地奔下楼梯。

“呵!还生气了。”

宋夕忍不住笑出声来。

项楚想找郑龙政,时间已不允许,且该见好就收。

走出政治部大门,那位值勤的少尉以奉化话热情地打招呼:

“项长官!这就走啊。”

“噫?!还是老乡?”

项楚以奉化话回应,笑问,

“请问老乡尊姓大名?”

少尉军官回答道:“蒋勇!我是溪口旁边镇的。”

“太好了!来!收下。”

项楚取出一包没开封的骆驼牌香烟塞进他手里。

“谢谢老乡!”

蒋勇激动地接过。

“以后天天接送那位,来的就多了。走啦!”

项楚笑道,朝他摆摆手,潇洒地走出大门。

把门的是老乡,以后进政治部就容易多了。

政治部楼上,数双眼睛一直望着他,直到他驾车离开。

项楚驾车回返军情处,途经一个不起眼的钥匙摊,一位配钥匙的老师傅正无所事事晒太阳。

他戴上面具后下车,将橡胶泥盒打开,笑问:

“老师父!这你能配吗?”

老师傅看了看,点头道:“能!不过价格嘛。”

项楚取出2张百元法币,笑问:“够不够?”

老师傅接过钱,激动地说:“够!太够了。您稍等!”

他的速度还蛮快,项楚等了一根烟的工夫,两把钥匙便已成形。

项楚露出腰间的枪,拍了拍老师傅的肩,沉声道:“老师傅!不许对外人说你给我配过钥匙,我正在追求一位高官的漂亮太太。你懂得!”

老师傅这样的事也没少干,忙不迭地说:

“懂得!懂得!这是行规。”

项楚上车,倒车避开他的摊位,脱下面具,驱车返回处里。

刚到大门口,那位叫张欣国的岗哨高声报告:

“项组长!宁副处座叫您去他的办公室。”

“好!”

项楚点头,递给他一支烟,笑问,

“欣国!处座在不在处里?”

张欣国接过烟,笑嘻嘻地说:

“处座夫人来处里闹,处座亲自送夫人回家了。”

“一段孽缘啊!”

项楚摇摇头,驱车直奔主办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