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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农防止他逃跑,吩咐道:“项小子!你坐我的车一起去。”

“是!”

项楚无奈地点头。

他随代农走出办公楼,代农的司机贾金正打开车门候着。

这家伙很是机灵,笑盈盈地说:“老板好!项长官好!”

项楚笑道:“小贾好!一看你就是一个忠心耿耿之人。”

贾全无比高兴地说:“项长官真会说话,谢谢!”

代农呵斥道:“二位别互相恭维了,赶紧上车。”

项楚疑惑道:“处座你坐后面?”

代农诡秘一笑道:“后面安全些,你上前面去。”

“处座铁血丹心还讲这些?”

项楚笑道,急忙奔进副驾驶座。

贾全驱车离开,代农若有所思地问道:

“项小子!你说鬼子会于近期发动全面战争吗?”

“很快了!”

项楚不假思索地说,顿了顿,苦笑道,

“处座!我在北平救北平情报站的人时,看到了鬼子正拼了老命地往北平运输战备物资,战事肯定会先从北方起。但是鬼子海军和陆军向来不和,且妄想3月亡华,大战肯定会转到淞沪一线打。”

代农点头道:“看来还真是近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项楚知他所想,笑道:“于私来说,赶紧把家里人安顿到大后方川渝。于公来说,舍身忘死,抗战救国。”

“嗯!非常好。”

代农满意地点头,陷入了沉思。

项楚知道他在盘算如何在这场战争中获取最大利益。

不多时,车辆驶进一处隐蔽且戒备森严的府邸。

项楚随代农下车,在门口交出所有武器。

两人在侍从秘书钱大军的带领下,走进豪华的客厅。

他与代农行军礼之后,还特地补充一句:“爷叔好!”

重要人物在气头上没有搭理他,先怒骂一句,扫了代农一个耳光,踢了一腿,喝令跪下,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还要拖出去枪毙。

“扑通!”

代农吓得跪下了,不停地求饶。

项楚装作吓得战战兢兢地退到了门口,随时准备开溜。

不过感觉对代农来说像是家常便饭,还十分享受。

末了,被训斥得狗血淋头的代农领受了口头任务。

他立即带着项楚离开,回到车上,无比高兴地说:

“项小子!今天的感觉真好。”

项楚苦笑道:“处座!打是亲骂是爱,可这任务......”

“先不要说!”

代农正色道,顿了顿,意犹未尽地说,

“若是能学金钟罩就好了,就被先生打得更舒服了。”

“嗯!肯定的。”

项楚附和道,被他的变态心理深深折服。

不多时,两人回到处里,回到3楼房间。

项楚急忙关上门,苦兮兮地说:“处座!民权保障同盟真的就那么碍重要人物的眼?还要对二夫人下手,这任务咱俩执行不执行都是一个字——死!”

“的确是!所以我刚才宁可被打死都不想接。”

代农也苦兮兮地说,双手一摊,无奈地说,

“可是有什么办法?吃了这碗饭。小项!不如用你的催眠术,让二夫人无法说话不就行了。”

项楚摇头道:“催眠术不可控,万一像农如虎剩半口气咋办?”

顿了顿,故意胡说,“何况我如何向家里的孔灵、宋夕交待?”

“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哪个女人都敢碰。”

代农恨铁不成钢地大声笑骂,沉思良久,若有所思地说,“不如就用汽车撞击,让她重伤不能出席民权保障同盟的任何活动。”

项楚点头道:“处座!您的主意非常好,随便找个人去执行吧,我还有点事。”

代农大声呵斥:“站住!想溜没门,现在这事除了咱俩,任何人都不许知晓。”

项楚被逼无奈,眼珠一转,笑道:“处座!其实这事也好办,我回头整出多个方案,然后您上报重要人物,让他自己来定。

咱俩本着一个字,拖!反正鬼子很快就要发动全面战争了,到时全国人民的注意力一转移,谁还管谁乱发表几句言论?”

“好!非常好!”

代农向项楚竖起了大拇指。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唉!”

项楚长叹一声,急忙离开他的办公室。

他来到刑讯科审讯室,想看看钱富贵。

虽然钱富贵是个反动派,但毕竟同学一场。

因为是他同学的缘故,钱富贵并没有受刑。

他见项楚进来,再无嚣张气焰,乞求道:

“项楚!只要你放了我,我给你好多钱。”

项楚苦笑道:“我要你的钱还是同学吗?”

钱富贵急道:“我可以给代农钱,你让他放了我。”

项楚笑问:“你准备给他多少钱?”

钱富贵伸出一个手指头说:“1万法币!”

项楚摇头道:“太少了!他肯定不会同意。”

钱富贵泣道:“我身上就1万法币,多了就得告诉家里人。对了!你既然是军情处科长,肯定特别有钱,先帮我垫垫,回头我还你。”

“我帮不了你!”

项楚简直了,起身就走。

垫钱救一个反动派同学,项楚不至于傻到如此地步。

钱富贵喊道:“项楚!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项楚冷声道:“钱富贵!我知道你特别小气,而且还爱占小便宜。但是命跟钱比较起来,你到底想要什么?

实话告诉你,进了军警处的犯人,几乎没有活着出去的,生命与钱财都会被榨干,你好好掂量掂量吧。”

钱富贵听他说完话,竟然还怒吼:“项楚!我没有你这样见死不救的同学。”

项楚懒得搭理他,在地下审视室转了一圈,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陷入沉思。

这次领受的任务,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唯有拖,拖到中日全面战争爆发,中日全面战争什么时候会爆发?

想到此处,他拨通徐莱的电话。

“徐小姐!有没有空喝个咖啡?”

电话里传来徐莱娇媚的声音:“科长请喝咖啡焉能没空?何况阿莱也想求科长帮个忙,新街口法兰西咖啡屋怎样?”

项楚笑道:“非常好!”

他挂了电话,换上一身春秋休闲服,梳理一下头发,十分阳光帅气地出门。

安全起见,他不敢开军车,开别克轿车直奔新街口。

新街口有不少洋人开的店铺,达官贵人来的比较多。

在法兰西咖啡屋门口,还停了一辆崭新的军车。

军车配了专门的司机,一看车牌号是行政院的。

“有大官过来喝咖啡?”

项楚心知肚明,将车停在不显眼的地方。

他走进咖啡屋,扫视一番,一位年近50、西装革履,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的男子正坐在窗边的咖啡桌,悠闲地品着咖啡,若无其事地望着外面。

徐莱穿着一身时装,戴着墨镜坐在靠墙角一桌。

她还特地背对着门,生怕被人认出大明星身份。

“看来是干特工的料!”

项楚内心暗赞,走向徐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