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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意暄“是”的一声,又到房中的物架上拿来笔墨。

顺老国公府犹豫了片刻,便利落的提了笔,落笔那一刹,本还因上了年纪而微微颤抖的手,一下就稳了下来。

许意暄站得有些远,垂着眸子很安分的没有去看顺老国公在写什么。

不多一会儿,顺老国公就放下了毛笔,将写到的信轻折了折,苍哑的唤了声:“阿业。”

门外的许业恭着身子进来:“老爷?”

顺老国公把写好的信递过去:“派人送去恭亲王府。”

许业微顿,伸出双手接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老爷,是决定了吗?”

“嗯。”

“这……”许业有些顾虑,但还是选择听从,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你顺道去趟昌国公府,告诉那老家伙。”

“是。”许业垂眸,缓缓退了下去。

待许业退下,许意暄欲言又止,她有好多事情想问,想问今日湖心舫有什么,她虽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

上次她特意去找了父亲,但她父亲只丢下一句,届时她就知道了。

届时,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现在她不能知道吗?

国公府里,好像人人都知道有事要发生,偏生她被蒙在了鼓里。

顺老国公自然是发现了许意暄的疑虑,但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挥手道:“祖父累了,丫头,你先退下。”

那已经到了嘴里的问话,到底是咽了下去,垂礼:“是。”

看着许意暄退下的身影,顺老国公这才长叹口气,他并非不愿意告诉许意暄,只是许意暄上面,还有她的两个哥哥。

而她两位哥哥的上面,又还有他的儿子。

这些事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许意暄来扛。

他年纪也大了,一身的病痛,不知道还能熬到什么时候,顺国公府的荣耀是他用尽一生拼来的,要是就这么没了,他死也不会瞑目。

与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拼一把。

恭亲王府三年不问世事,余南卿此前又常年在外,回京那年元和帝对他是怎样赶尽杀绝的,他一清二楚。

他在京中哪有半点势力?

别说势力,连人脉都是最近才开始积攒的,光靠他一个人如何对付这种场面?

今日这封信递出去,顺国公府便再没后路可言。

信送到恭亲王府的时候,苏挽烟跟余南卿还没回府,等两人回到府邸的时候,苏挽烟还以为是许意暄给她写的信帖。

没想到打开一看,字迹不对。

一看上面的内容,苏挽烟立即作贼似的把信捏在怀里,激动的唤道:“余南卿!”

“嗯?”余南卿回得几乎没有间隙。

因为这一声语气紧张,余南卿也应得紧张。

苏挽烟左右看了一眼,周围有不少打杂的丫鬟小厮,忙将余南卿鬼鬼祟祟的拉到一边,把信塞他手里:“你看这个,快看!”

余南卿不明所以,疑惑的把信打开,眸光不由沉了沉。

信中字体苍挺坚韧,磅礴有力,能明显看出不是女子的字体。

信中,是顺国公府这些年在大晋各地所布的暗桩桩点,数量虽不多,但于现在的余南卿绝对用得上。

其中与暗桩交头的暗号,时段,都一一交代在信中。

除了大晋各地的暗桩,顺国公府早年留在京城的探子时至今日也还在,都一一写在上信上。

只要找到这些暗探,他们就可以顺利的与大晋各地的暗桩联系上。

不得不说,顺国公府送来的这份名单,对余南卿来说简直是及时雨。

经过王章这段时间的培养,若光论一个京城,他手上的人手还是足够的,但若要盯着从四面八方前来的使臣,光凭他现在难以顾得全面。

有了帮手,他就不是只能顾全结果那么简单,许多细节他都可以掌控在手里。

而这信中,除了给他送来帮手,还有两个十分重要的信息,今日在湖心舫遇到的商人风幺,是东海国的十七公主,原名凤瑶,年十六。

是东海国最小的一位公主。

而今日在湖心舫献舞的那位异国舞女,是西宁国的探子,在半月前便已经抵达京城,但今日才在湖心舫露面

也就是说,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晋京城就已经潜入了各路人马。

而且东海的十七公主与西宁的探子一起出现在湖心舫,也许他们已经在暗中联手。

“我猜对了我猜对了!”苏挽烟激动:“我就说那个风幺是化名,我好聪明!”

“……”他就说苏挽烟不曾谦虚过。

“那个云意呢?云意有没有提?”苏挽烟扒拉着他的手,踮着脚尖抻着脖子往信上看。

刚刚只扫了一眼,她没看全。

余南卿忙微微弯腰,把手里的信放低了些:“没有。”

“没有?”苏挽烟好奇,那云意是跟凤瑶一起来的,竟不是探子?

她又往信的背面看了看,背面一片空白,没有字。

“烟儿不急,云意的事,很容易便能查清楚。”

按云意的说法,她的身世有出处有来路,事件的经过也有迹可寻,作不了假。

苏挽烟闻言点头,随即忍不住掩嘴一笑。

余南卿好奇:“烟儿在笑什么?”

“笑你运气好啊。”本来还说回府就派人去查呢,没想到顺国公府就把消息送来了。

不过转眼,苏挽烟的神情又严肃起来:“不过,我们跟顺国公府信件来往得频繁,元和帝怕是早就注意着我们了。”

她抿唇道:“顺国公府这举动,怕是豁出去,要孤注一掷。”

原本,只是想在余南卿被元和帝处置的时候,能有人在朝堂上为他说话,而且顺国公府不可能不明白,余南卿跟元和帝是站在对立面的。

而余南卿要做什么,顺国公府也不知道,他们也没过多透露。

顺老国公这么快就把底牌露出来,是不打算再等下去了。

这不是孤注一掷是什么?

话又说回来,换作是她,她可能也会这么做。

元和帝已经不打算给顺国公府任何希望,与其被慢慢耗死,还不如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