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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她什么都没做,王爷为什么要杀她?

应该不会的,她跟余南卿不过几面之缘,余南卿还曾经救过她,他只是吓唬她的是吗?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杀她是吗?

她转头抱住田中的手:“侍卫哥哥,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云意……云意什么都没做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她哭得又惊又怕,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那样子不像是装的。

田中拧眉:“我会让你死得舒服些。”

毕竟,是个小姑娘,看她这样子,也没经历过这些。

“为什么!为什么!”云意这下真的怕了,死死的抱住田中的手:“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唔唔唔!”

田中一把捂住她的嘴,云意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他,双脚不停的蹬着。

渐渐的,窒息的感觉传遍全身,整个身体慢慢瘫软了下来。

待余南卿回到主院时,院中灯火通明。

整个前院都挂了照明的灯笼,沿着小石路的石灯也燃了烛火,虽不比白日明亮,却如银河星辰落在了院中。

放眼望去,小小的凉亭已经备好了点心,那坛在小酒摊套龙灯奖励回来的酒就放在石桌上,还未开封。

凉亭的石凳上已经铺了软垫。

苏挽烟就这么跟笑辰生面对面坐着,似在聊些什么。

余南卿莫名生出醋意,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烟儿!”

那声音,带了三分急促三分怨怼,剩下的全是委屈。

苏挽烟抬头:“来了?”

余南卿拧眉,看向笑辰生:“本王并未应你有这番!”

笑辰生依旧笑得假模假样:“都是娘娘安排的。”

他想不通,明明是余南卿有求于他,为什么老弄得是他欠他的一样。

余南卿抿唇看向苏挽烟:“烟儿不是说累了?”

“那我现在去睡觉?”苏挽烟笑问。

余南卿张了张嘴,忽地又抿唇,什么话都没说。

笑辰生轻飘飘吐出一句:“娘娘自是不能在此时休息,王爷还有话未与娘娘说呢。”

余南卿黑着脸瞪了他一眼。

笑辰生抬手搭上酒坛子,扯开话题:“娘娘,这酒还喝吗?”

“喝呀,你开。”

“……”余南卿无言。

苏挽烟好笑,扯着他的袖子:“你快坐下吧,那么紧张做什么?”

其实她想说,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吃什么醋啊。

但是想到笑辰生在,吐出来的话生生转了话锋。

随即又问:“云意打发了?”

余南卿身形一僵,抿唇:“……嗯。”

苏挽烟眉心动了动,下意识去找田中的身影,没跟着回来?

是让田中送回去了?

还未多想,余南卿便捏了一块酥饼递她面前:“这个好吃,尝尝。”

“……”苏挽烟觉得余南卿瞒了她事情。

算了。

苏挽烟张嘴将酥饼一口咬进嘴。

这时,笑辰生也把酒坛子开了,一股桂花香瞬间扑鼻而来,像弥漫了整个院子。

笑辰生没有倒,而是拿起一个小酒勺,轻轻的将酒舀到他们的碗里。

苏挽烟饶有兴致的看着:“真讲究。”

“在下是文人。”笑辰生笑眯着眼睛。

笑辰生身杆挺直的时候,就像一根竹子,加上四肢又很长,如果没有灯光,在暗夜中看的话,他的身形很像竹子精。

苏挽烟好奇,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话:“你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是不吃饭吗?还是真的练了什么邪功,走火入魔了?”

笑辰生眸光一亮:“想知道吗?”

“……我说想,你告诉我不?”

“但是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呢。”笑辰生优哉游哉笑道:“等你随我去了百幽谷,我再告诉你。”

余南卿拧眉:“烟儿不必去百幽谷,行程与藏身的住所,我都已经安排妥当。”

他一直坚持不让苏挽烟去百幽谷。

笑辰生捏起酒盏,十分惬意的尝了一口。

苏挽烟看向余南卿:“可是我想去百幽谷啊。”

“……”

笑辰生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百幽谷什么都有哦。”

余南卿脸黑,望着笑辰生的眼神不善。

苏挽烟又问笑辰生:“你那烟斗是干什么用的?是用药的时候才会抽吗?平时都不见你抽。”

第一次见面时,他下致幻药会抽,给身体止疼的时候会抽,除此之外好像没见他抽过。

就刚刚坐在凉亭里聊那么久,都没见他抽过。

笑辰生又来了兴致,轻举了举手中的烟斗:“想知道?”

“给我看看?”

“……”笑辰生笑容维持不变,实际心口怔了怔。

犹豫不过一瞬间,还是笑着将烟斗缓缓递了过去:“你可小心些,这可是我全部家当。”

全部家当就一支长烟斗?

苏挽烟没有不信,反而觉得,笑辰生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是因为这支长烟斗十分贵重?

拿到手里,确实沉甸甸的,有些重量。

仔细看烟斗的做工,手柄是银白的,烟嘴却是铜黄,中间衔接着木色的材料,看上去像是竹子,但摸着又不太像。

长烟斗做得精细,细看之下,发现手柄复刻着十分复杂的纹路,图腾一路延伸,苏挽烟觉得很是好看。

那挂在上面的烟袋也不是普通材质,摸着手感很重实,上面绣着几朵山茶花,是很女式的烟袋。

苏挽烟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才抬眸:“里面装的东西我看一下?”

她最好奇的还是烟袋里装的东西。

她直觉应该是药。

笑辰生笑,伸出修长的手臂,像只长臂猿一样将长烟斗拿了回去:“一码换一码,你的药先给我看一下。”

这么一说,苏挽烟恍然。

他的那个烟袋,跟她做的药是同一个性质,都不是一天两天能看出门道的,所以即便他们能互相交换这些东西,也没空在这个时候研究透彻。

意思是,这些事,都不急。

跟懂的人聊天,就是这么省时省力,苏挽烟心情很好,又看向余南卿:“你今夜喝酒不?”

“烟儿想做什么尽管做便是。”见她跟笑辰生聊得尽兴,余南卿生醋,但见苏挽烟回头理他,他心情又没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