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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还没福下,就被苏挽烟一把托住:“你这是在干什么?一年多不见,就要跟我这么生分?”

“娘娘。”许意暄上前。

苏挽烟及时叫住:“叫我挽烟就好,要是连你们都跟我生分了,那我在京城就当真没有能谈心的朋友了。”

听苏挽烟这么说,代知宛也彻底不拘着了,一把牵起苏挽烟的手:“快!快来坐!我们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代知宛还是如以往那样,比许意暄要活泼一些。

经过许意暄身边的时候,许意暄也握住了苏挽烟的手,如多年不见的姐妹。

清茶是许意暄沏的,桌上的烧肉是代知宛烧的,放上调味料,铁板被烫得嗞嗞作响。

苏挽烟刚坐下,代知宛就给苏挽烟夹了一块:“快趁热吃,大雪天的吃了暖身子。”

“这是什么肉?”

“羊肉,已经去过膻味,之前与意暄来尝过很是不错,你快试试。”

苏挽烟夹进嘴里,肉质紧而不柴,嫩而不散,就如代知宛所说,确实没有膻味,吃在嘴里飘着一股肉香。

“冬日最适合吃羊肉了。”

许意暄在一旁笑着,给苏挽烟递了杯清茶:“雪山毛尖,去油解腻是最好,茶香回甘,你定喜欢。”

苏挽烟接过,小品一口,连连点头:“确实好,就着羊肉吃别有一番风味,你们这日子过得还真惬意。”

代知宛眸光微亮,来了兴致:“挽烟,你跟我说说边境的生活呗,好不好玩?”

苏挽烟还未说话,许意暄就先睨了她一眼:“边关苦寒,你以为挽烟去了那边是享乐的?”

说完,她握起苏挽烟的手:“方才我便注意到了,你这手摸着都粗糙了不少。”

在京城养着的手,哪家千金不是嫩如青葱,若光是看苏挽烟一个人的,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但她们三人的小手放到一起对比,就能明显看出变化,苏挽烟的手比她们的手黑了一个度,皮肤也不如她们的细腻。

“还真是呢。”代知宛讪讪的抿了抿唇。

“没关系。”下一秒,代知宛便转了神情:“我家有上好的玉颜膏,回头我给你送些,你日日涂抹,保证你的皮肤过不久就会细腻回来。”

苏挽烟笑了笑,岔开了这个话题:“你们呢,在京城过得可还好?”

“有你跟王爷在边关上阵御敌,我们在京城自是一切都好。”许意暄笑道。

“昨日洗尘宴,我在宴上看到代锦安与许念和,便想你们昌顺两家,也是受了朝廷重用。”

“也是多得你与王爷的支持。”

“别这么说,若非你们有实力,也不会这么快在朝中站稳脚跟。”

新帝更替,把握住时机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昌顺两家胆识过人,在余南卿一点希望都没有的时候,坚定的站在了他这一边。

苏挽烟不知道的是,其实昌顺两家更希望余南卿能坐上帝位,这次余南卿班师回朝,如果余南卿表现出一点点夺位之心,他们两家会毫不犹豫的倒戈支持。

但可惜,昨日许念和与代锦安回府,把洗尘宴上的事跟两位老国公说了后,两位老国公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大好的机会,余南卿却要去封地。

看来他当真一丝称帝的意思都没有。

家里那边为这事起了愁绪,可许意暄却觉得这样极好,她从小就知道京城是个大染缸,好的时候大家都会来巴结你,不好的时候大家恨不得多出十双眼睛盯着你,就为找出致你于死置的错处。

去了封地,远离京城,又是一片逍遥天地,说实话,许意暄当真是羡慕得不行。

“对了,有件事,我们还没告诉你。”代知宛突然正襟危坐,脸上既严肃又透着喜意。

苏挽烟好奇:“什么?”

代知宛神秘一笑,随即开口:“我跟许意暄要成亲啦!”

苏挽烟神情蓦地一愣,一时竟不知作什么表情。

“成亲?”苏挽烟从来没想过这个事,在她眼里,代知宛跟许意暄都还是小女生,她们比自己只大了那么一两岁,如今她十五,而她们也不过是十七八的年纪。

反应过来的苏挽烟忙问:“许的谁?”

“许意暄许的是学士府邱公子,其父亲在宫中任殿阁大学士,位正一品,其祖父曾是先帝太师,在京中根基深厚,而邱公子目前也在内阁任职,听说以后会接管内丞一职。”

苏挽烟闻言,张了张嘴,随即又闭上,点点头:“看家世是极好。”

确实是极好,国公府现在炙手可热,到国公府求亲的人定络绎不绝,朝中丞相变化颇大,现在谈内丞一职其实有些如履薄冰。

但殿阁大学士在朝中有很高的荣誉,其中手里也是握了实权的,许意暄嫁到这样的人家去,断不会有所亏待。

苏挽烟又紧张的看向代知宛:“那你许的是哪家?”

“定安侯府嫡长孙,廖公子。”

苏挽烟眉心微拧:“定安侯府?”

定安侯府与清平侯府两家没落,难不成这次也借了帝位更替的势?

许意暄解释道:“这次除了东海与大晋开战,北越与南国也不安分,北越那边,便是定安侯府请命镇守,定安侯府的廖公子便在其中,若能镇得南国,廖公子届时也定加封进赏,也算前途无量。”

重要的是,定安侯府这便算是握了兵权在手,代知宛嫁去定安侯府,两家便有了利益关系,定安侯府手中的兵权,算是进一步巩固了昌国公府的势力。

“所以,廖公子还未回京,昌国公便已经为你定下姻亲?”

苏挽烟说不上好不好,古代婚事女子做不得主,但这样一个还远在边关,一个还在京城,连面都没办法见,便定了亲,苏挽烟有些担心。

“那廖公子,你见过面没有?”

代知宛摇了摇头:“没见过。”

她怎么可能见过,之前足不出户的,也不参加宴会,这会一说亲人都在边关,那更见不到了。

“你们对自己的亲事,都满意吗?”苏挽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