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看着弘治皇帝见到自己来后闹情绪微微撅着嘴默默将头转到一边,刚刚还在紧张弘治皇帝手术状况的张皇后不由失笑。
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耍小孩脾气。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不管多大年龄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其本质是不会变的。
不过,也正是弘治皇帝这一个小动作让张皇后心中悄然间松了一口气。
会使性子好,还能有气力使性子说明身子没问题手术挺成功。
“陛下是在生妾身的气,觉得妾身与厚照厚炜一起以下犯上算计了您?”
张皇后走来,在床前坐下,轻声开口。
弘治皇帝回头,一声不吭。
哼,你和俩臭小子一起算计你丈夫,现在还想要朕理你,做梦!
“陛下,您自己应该也知道自己身体这一次的状态有多严重,何苦一直拖着呢?”
张皇后轻叹一声:“原本妾身也并不想如此,可当得知您畏疾忌医之后,妾身觉得此招可行。”
“陛下的性子看似温软,但作为陛下的枕边人,妾身知道陛下和历代先帝是一样的,都是认准一个理后就不可能会轻易让步的人。”
“便是妾身来劝,短时间内怕也无济于事。”
“那样太耽误陛下的治疗了。”
“此事方法不妥,妾身认,陛下要如何罚妾身,妾身都无话可说。”
见张皇后态度如此诚恳,且所做最终目的也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沉默许久的弘治皇帝终于是缓缓将头给偏了过来。
“皇后,你被这俩小子带坏了。”
虽然将头转了过来跟张皇后对视上了,但不代表弘治皇帝心中的怨气就消了。
就算目的都是为了他,但这种方法他着实是难以接受。
这可是自己最亲的枕边人,是他即便身为九五至尊也只唯娶看了她一人。
她怎么能这么对自己。
弘治皇帝心中还是堵的慌。
“陛下,这真不能怪妾身,厚照那边让秀荣送讯来说陛下您畏疾忌医他们耐心真诚的劝说了陛下好久结果陛下倒是把他们两兄弟轰了出去。”
“上策实在走不通,最终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得,搞了半天这一切还冤朕呗,朕保护自己的屁股难道还有错了?
弘治皇帝不开森,但随即他发现了刚刚张皇后话中被他忽略掉的华点。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厚照他们让秀荣给你带话?”
“难怪朕提防了半天根本没有发现他们回宫去找你或是皇祖母的情报!”
弘治皇帝懊悔,自己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呢,自己给自家小棉袄开了后门允许自家小棉袄每个月有那么几次机会能出宫去找两个兄弟玩的呀。
该死的,这本来是给自家小棉袄谋福利的举措竟然成为了自己中招的最终因素!
所以......这一切最终的源头又回到了朕自己身上?!
朕居然是给朕下套这个计划中至关重要的环节?!
透!
弘治皇帝麻了,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百因必有果这最终源头居然还是指向了自己!
而这其中最让弘治皇帝难绷的是,一家五口,除了自己这个受害者,其余四个都是计谋的参与者,全家就他一个人受到了伤害。
两个儿子是反甲,枕边人带来了冷空气,小棉袄还是漏风黑心棉!
“朕这一家之主当的真失败......”弘治皇帝无言。
太失败了,真真是太失败了。
“呦,父皇母后聊着呢。”
此时,朱厚照、朱厚炜二人推门而入,也加入了群聊。
“你们两个逆子还好意思来见朕!”
弘治皇帝瞪眼,满脸不快。
“父皇,话可不能这么讲啊,为了您这手术儿臣和厚炜在西山不知亲力亲为给多少患有此症的患者做了手术,近一个月不知割了多少个屁股蛋,其中的心酸有多少儿臣都没有一句抱怨。”
“儿臣和厚炜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父皇您的手术能够万无一失,就这样的付出您居然还骂我俩是逆子。真的是让人心伤。”
我拿心交父皇,父皇您这是拿尿浇我啊。
朱厚照一副委屈的小表情大声喊冤,满嘴孝道、付出,直接占据道德制高点。
呵呵,做了这么大的一笔那能还跟以前一样德行吗,本宫只是比较直爽又不是傻,现在不装的乖一点孝顺一点到时候吃顿皮肉之苦咋办?
关键时候装一装,能解决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父皇您知不知道儿臣和厚炜这招险棋下的有多明智,再拖下去您那痔疮和肛周脓肿非得要了您半条命不可。”
弘治皇帝黑着个脸,你的意思是朕皮燕子被你们扒了嘎了还要朕谢谢你们?
朕真的会谢!
不过弘治皇帝还有些懵,他知道他自己应该是得了痔,因为能明显感觉到有个小肉球的存在,但这肛周脓肿又是个什么玩意?
“啥是肛周脓肿?”
“哦,肛周脓肿就是民间俗称的肛门疮,简单点说就是暗藏脓包的肿块,又红又肿又痛,您近期要是有什么特别难受的地方大概率就是因它而起。”
“要不是手术及时,父皇您可遭老罪咯。”
弘治皇帝听完,陷入沉默中。
感情他拖半天居然是一拖二在和两个病对抗......
“看来有些时候不能太要脸,现在真是脸也丢了苦头也吃了,将亏损做到了最大化。”弘治皇帝心中暗想,有些无奈。
果然,就算你再抵触医生,在不愿意去医院看病,真到了生病的时候最佳法子还是找医生来解决,硬抗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最终只会让自己平白无故多吃点苦头进去而已。
“罢了,此事朕便不追究你们责任了。”
弘治皇帝瞥了一眼,最终艰难开口。
虽然心中很想罚一手狠的给两兄弟这胆大包天的行为一点教训,但二人所做除了冒犯之外确实都是为了他好,真不好罚。
既然如此,不妨大方一点放他们一马好了。
“对了,既然手术结束了,那朕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好?”
弘治帝抬头看向二人,他身为皇帝手头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呢,这要是卧床不起岂不耽误政事。
“父皇,哪有那么快,就您这俩病的严重程度,治疗周期保守估计应该是要一个月左右的,现在才刚开始,还早着呢。”
“什么?需要一个月?”
“对啊,您自己早先怎么都不愿接受这俩,把病拖严重了是这样的啊。”朱厚照一摊手理所当然道。
弘治皇帝愕然,早知如此自己硬撑什么玩意啊,贱不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