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还好吗?”
红锦飞身至帝陌帝陌面前,眼含担忧的解开帝陌身上的束缚。
帝陌此时脸色苍白如雪,身上可见的生机已经消散得差不多。
如果阎笙再晚来一步,说不定此时的帝陌早已经身陨。
红锦搀扶着帝陌,感受到那比凡人还虚弱的气息,心里不由庆幸自己的主人神机妙算,连时间都算得如此精准。
“她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帝陌虚弱的咳嗽一声,吃力的看向远处战况激烈的两人,暗红的眸子一片阴沉。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阎笙对自己狠的程度,如果一开始,她是为了让自己的分身回来,他大可以把身体的主动权让给分身,可如今再看,她如今的举动,完全是把自己的安危弃之脑后。
她这是不想活了吗?
帝陌心里冒出一股怒意,此时恨不得把远处和叱落打斗的阎笙抓下来,问个清楚。
红锦听见帝陌问自己,为难的看了眼远处的阎笙,紧接着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知,主人只让我带你急速离开,小公子,现在和我离开鬼蜮吧。”
红锦搀扶着帝陌,转头不舍的看了一眼远处的阎笙,面上露出一抹纠结之色,最终还是咬紧唇准备拉着帝陌往早已经备好的出口走。
帝陌站在原地,突然冷笑一声,甩开红锦搀扶自己的手。
他踉跄的后退一步,不顾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缓缓站稳冷冷盯着红锦:
“本尊再问你最后一遍,她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帝陌神色渐渐染上不耐,就连那神只般的面容也越发冰冷。
“我,我不知——呃。”
红锦本还想说不知道,可她还没说完话,脸色却突然发白,对视上帝陌的眼神似乎受到了什么恐吓,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
此时宛如被人掐着脖子般,脸上神情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小,小公子,我真的不知道。”
此时红锦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脖颈,语气艰难的回答着帝陌。
帝陌听到意料之中的回应吗,脸色阴沉的缓步走至红锦面前,他暗红的眸子快速闪过一道红光,随之直视着红锦的眼睛,语气突然危险起来:
“本念着你是她的人,本尊不逼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本尊自己来取。”
红锦浑身颤抖着,对上帝陌的红眸后,不知为何只感觉脑中一阵细密针扎般的疼痛,她突然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脑海竟然不受控制的快速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来。
“小公子,你不能这样!”
红锦心中一片恐惧,那是对于背叛阎笙的恐惧和害怕。
帝陌阴沉着一张脸,只几个瞬息间,便把红锦脑海里想要知道的东西搜索了一个遍。
“念你是她的鬼仆,本尊放你一条命,现在,滚。”
如今已经知道那女人一半的计划,他又怎会如她愿。
这女人,他终究还是小看她了,竟然连红锦也只是告诉她一半计划,后面的事情,根本没有透露什么,要不是他见过那人的阵法,还真说不定猜不出她后面要干的事情。
帝陌一说完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拿手抵唇,感受到手上的湿热,低眸果然看见手上一片赤红。
他突然低低笑了一声,抬起暗红的眸子注视着远处的人儿。
这具躯体已经差不多到了油尽灯枯,这女人的计划,终究是要落空了。
此时红锦虚脱的跌坐在地上,她苍白着脸,眼睛里不知是何情绪,竟然溢出泪水来。
她抬头看向远处的战况,浑身发抖的坐在那没了动静。
她本就想过要和主人共存亡,要不是主人对自己下了命令带小公子离开,她此时早已经和主人一起面对叱落。
如今带不了小公子离开也好,她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眼下,就让她和主人一起共存亡吧!
红锦看向远处速度快成一道残影的人,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
此时阎笙这边。
砰——
琉璃弓和鬼冰扇碰撞在一起,顿时掀起一阵强大的气流,空中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被上古魂器的威力击退后十米远。
阎笙堪堪在半空中停住,还不等她说什么,便听到叱落娇柔的声音带着些许尖锐。
“你到底是何人?区区一个上界小鬼如何能坚持这么久?而且你身上为何会有大帝的本源气息!”
眼前这小鬼,明明实力连鬼仙都没达到,为何能与自己对抗这么久?
一开始叱落以为只是她侥幸拿到上古魂器的缘故,可刚刚魂器对峙,叱落明显感觉到她手中的上古魂器有那人的本源气息!
数万年本该消失的气息,如今再现,叱落只感觉心脏被死死捏着,随时都会爆炸!
叱落脸色阴沉至极的看向对面的阎笙,她死死抓紧手中的鬼冰扇,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碰撞,手还在细微的颤抖着。
阎笙缓缓抬起琉璃般的眸子,看向面色有些扭曲的叱落,眉梢微挑,缓缓抬起右手擦拭掉左唇角溢出的血丝,轻笑了一声。
“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也不过如此。”
阎笙握着琉璃弓的手藏在袖口下,一只手随意抬起整理有些乱的袖口。
无人发现她握着琉璃弓的手早已经血红一片,她放在胸口里面的阴沟玉此时正疯狂的给她身体提供源源不断的鬼力。
叱落本就阴沉的脸听到阎笙话里的轻视,更青了几分。
她那双酷似阎笙的眼睛此时怨毒一片的盯着阎笙,似乎毒蛇淬毒般,让人不寒而栗。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叱落不傻,如今看向和自己酷似的小鬼,再加上身上有那人的本源气息,这不得不让她重新审视阎笙的身份。
阎笙听到叱落的问话,轻嗤一声,眼角波光一转,似乎又对她的话题感兴趣般:“叱落公主这么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出来呢?”
如果自己没猜错,那叱落口中的那人就是把自己弄到这里的人,她能和他是什么关系?
无非就是仇敌呗。
她倒要看看,那人把自己留在这里究竟是何居心。
阎笙唇角勾起,那双清眸明明笑意浅浅,可细看,却无半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