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雷霆手段下来，就连褚箫儿都不禁愣了愣。
沈轻容到底还是皇后，恒帝总要给她留点面子，只是被禁了足，对比其他帮沈家说话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别人这么想，不代表沈轻容也这么想。
她脸上的错愕还没散去，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了看恒帝，又看了看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褚箫儿，突然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又给她毫不犹豫的擦去，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祈求的神色。
一如以往她对待褚箫儿那样，脸上的表情冷淡又疏离。
褚箫儿下意识抓紧拳头，接着就听到她自嘲的声音缓缓道：“可笑我竟然真的来求你……”
“我怎么给忘了，你那么忌惮沈家，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能扳倒它，你怎么可能会放过？！”
她看着恒帝，笑的嘲讽：“而你竟然还在我面前提起褚清寒？把他与沈家放在一起，你们怎么能做到这样坦然的？”
“什么外祖，他的身份陛下不是最清楚了吗？！”
“皇后！”
恒帝发出一声冷喝，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
沈轻容却好像没看见一样，呵呵笑了两声，自顾自的走到褚箫儿面前。
她的行为已经算得上奇怪了，褚箫儿从来没见过她这样，下意识想要躲开，只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又强迫自己不许后退。
她不愿在沈轻容面前显出弱态。
沈轻容却没有在她身边多做停留，只是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恢复以往高贵大方的姿态。
“其实陛下早就想这么做了吧……沈家日益壮大又不安分，早就成为了陛下心中的一根刺，恨不得趁早拔除。”
恒帝眼神中透着冰冷，语气不怒自威道：“皇后，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那陛下觉得，什么是臣妾能过问的呢？是臣妾的孩子，还是臣妾的性命？”
她的语气和刚刚比平静了许多，情绪的快速转换让褚箫儿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在经历了刚刚的歇斯底里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坐下来继续谈话。
“沈家倒台之后，陛下难道会因为顾念旧情而放过我吗？”
恒帝眉头没有舒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做好你分内之事，你还是朕的皇后，这一点不会改变。”
沈轻容哂然一笑：“臣妾谢陛下宽厚。”
“但……”她忽然转过头，第一次看着褚箫儿的眼神没有挑剔，轻柔道：“还是算了。”
褚箫儿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就听她坚定的语气继续道：
“臣妾德行平庸不堪重用，在管理后宫之事早已力不从心，还请陛下为了前朝后宫，废后吧。”
哐当！
是桌子上的手炉不小心被褚箫儿打翻在地，只是在场的三个人却谁都没有去注意。
褚箫儿张开嘴，又突然猛地转向恒帝，想知道他怎么说。
恒帝只是沉默了一会，接着把魏德福叫了进来，：“皇后累了，送她回去休息。”
“是。”
沈轻容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还请陛下为了万民，废后。”
一再被逼迫，恒帝的脸上带上怒容，对魏德福命令道：“皇后言行无状，带回去好好思过！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踏出凤仪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