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但天空中厚厚的乌云还没有散去，这片山区因为战斗已经满目疮痍。
“任务完成，八岐大蛇已经死去，尸体坠入灌入水银的藏骸之井，王将也被我斩杀，白王没有复苏。”路明非重新连接公共频道。
“这里是龙马弦一郎，我与宫本志雄正在确认八岐大蛇状态。”
路明非三人和大部队会合，长时间的战斗已经让大部分人疲惫不堪。
“源稚生呢？”路明非没见到源稚生的身影。
“少主带着源稚女的尸体离开了，不必管他。”樱回答道。
上杉越无奈地摇了摇头，源稚生离开时，他也没有去阻拦：“等他自己想通吧。”
“先行返回吧，交给本家其余人马处理战场。”路明非按下通讯器，说道：“第一战场已结束战斗，需要医疗救助以及人手接管后续。”
弗拉梅尔：“清理战场的人正在路上，很快就到。医疗人员已经进山，你们先回来吧。”
路明非并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返回，他担心有突发情况。
楚子航和零都想留下善后，路明非觉得队伍里不能没有一个战力担当，上杉越现在的状态不足以担此重任，所以他只让零留了下来，安排楚子航陪同队伍返回本家。
路明非站在井边，俯身向下看去。
藏骸之井是猛鬼众为神打造的孵化场所，连通东京的排水系统，足有几十米的深度。
这样的天气，外加上水银雾气的阻扰，路明非无法看清井底的情况。
“你不要过来，这里的水银雾气很浓。”路明非抬手阻止了零的靠近。
“橘政宗，或者说赫尔佐格，真的死了吗？”零停下脚步，问道。
清扫战场的人马还在来的路上，这里只剩下了零和路明非。
“不好说，极大概率没死。”
路明非把上杉越所说的都告知给零，不留任何隐秘。
零思索了一阵后问道：“麻衣那边没有关于这些的信息。”
“我也没听校长提起过。”路明非苦笑：“意料之外的事情总是会有的，习惯了。既然来了就露面吧，一起聊聊。”
“哥哥，你越来越有王的样子了。”路鸣泽一身西装，从井里跳了上来：“好久不见，我的雷娜塔。”
零没有被路鸣泽排斥在须弥之外。
“老板。”零语气平淡。
“嗯，真听话，上次让你改口，这次就知道叫老板了。”路鸣泽伸手捏了捏零的脸蛋。
“你的花呢？”路明非打量着路鸣泽的穿着：“你不是喜欢参加葬礼吗？”
“谁的葬礼？赫尔佐格吗？他没死，而且他还不足以让我亲自参加葬礼。”路鸣泽微笑着：“哥哥，有什么事情直接问就好了，不必套我的话。”
“所以赫尔佐格真的没有死，对吗？”路明非问。
路鸣泽回答：“他虽然很令人讨厌，但不可否认，他是个天才。天才没有那么容易死的，目前见过的蝼蚁里，论智慧谋略，我愿称他为最强，昂热居然认为自己能完全控制住局面，让他顺着规划好的路线走。”
路明非：“那他在哪里？”
路鸣泽：“找不到，初代种君王的位置我可以根据权柄来寻找到，但他还是人类。”
“他的这些能力从何处而来？”路明非继续问道。
“拜托，哥哥，他会换血的。能创造影武者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菜？”
“我只是觉得震惊，至少我的记忆里他没有这等实力。”
“因为你呀！”路鸣泽朝井底望了一眼：“你惹得真相出手了，我也没办法。”
“他出手了吗？他在哪儿？”
“我只能确定他出手了，别的我也不知道。”
路明非眯起眼睛：“你……这也不行啊。”
“比你稍微好一点。”路鸣泽回过头朝着路明非比了个中指。
“喂喂喂，这不是你的风格。”路明非对路鸣泽的行为很惊讶。
“跟你学的啦，哥哥。”路鸣泽扮个鬼脸：“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啦。”
路明非：“说吧。”
“别的事情我不清楚，但君王的事情我还是了解的，奥丁还没有强到超脱君王的程度。”
“奥丁也来了日本吗？真热闹。”
“那倒没有，他还在忙着吞噬尼奥尔德，来的是他最得力的干将。”
“陈家吗……还是……那个男人？”
路鸣泽鼓掌：“你真聪明，是后者。”
零安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就是脸上还沾着血，略微影响颜值，不过路明非倒是觉得别有一种带着杀气的美感。
“朝校长来的？”路明非想起前世的事情，但又不敢直接下定论。
他已经凭借前世的经验犯了不少错误，怕了，那份自信正在慢慢消失。
“答对了。”路鸣泽可惜道：“我的合作伙伴应该要休息一段时间了，不过好在是没死。”
“我知道了。”
“你做好逃亡的准备吧，向着太阳，盛大逃亡。”
路鸣泽张开双臂，天空中还真的出现了一颗太阳，耀眼、温暖。
“无所谓，习惯了。”路明非洒然一笑：“不过这次不会像以前那么惨了，大家都在，哪怕那些混血种家族要动手，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说不准哦，哥哥。额外赠送你一条情报，对昂热出手并非奥丁的本意，而是有人向他祈祷的结果。至于祈祷的人，你这么聪明，不需要我提醒啦！”
“我知道，不过我单枪匹马，真没有拿下他们的信心。”
“是没有信心还是因为那个女人呀？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看得上陈墨瞳那种人的。”
“那只是以前的事情罢了，谁年少时不曾对那么一两个女孩子动过心呢？”
“我呀，我就没有。”
“你不是人。”路明非翻了个白眼：“而且对他们出手，加图索家族会怎么做也是未知数。”
“你可以去找李雾月聊聊，就能清楚加图索家族的立场了。”
“还不是时候。”
“你自己决定咯，你不解决，等我接手后我也会解决的。”路鸣泽又来到零的面前，将手放在零的脑袋上：“下次不要这么拼了，都被精神元素污染了，我帮你清理掉。”
零闭上眼睛：“谢谢。”
“等我回来。”
零：“我在黑天鹅港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