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正与EVA确认最佳路线和剩余距离,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不止一架,七,八,九,十!
十架直升机在队伍的上方盘旋,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他们抛下。
是尸体,不,是死侍!
“所有人准备战斗!”凯撒迅速抽出沙鹰。
这一路征程,五天时间,他们才走到路程的一半。
从最初由零驾驶飞机到遭遇阻截,于一处无人区,飞机被击落。
到走出无人区购置了车辆,不久后又跟一批人马正面作战,车辆毁去大半。
这是遇到的第三批人马,他们没有动用热武器,只是从直升机上投掷死侍。
在死侍全部投掷结束,直升机陆续离去。
又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凯撒等人已经麻木了,遇到阻拦冲开便是,至于是谁在出手,他们无法得知,也毫不在意。
芬格尔靠在一辆报废的汽车旁闭目养神,暴血的副作用让他十分疲惫。
这一战,仅剩的车辆也都报废得差不多了,距离下一座城市还有不短的距离。好在是只有弹药损耗以及车辆的损坏,没有人员的伤亡。
凯撒强打起精神带领大家一起打扫战场,这些死侍的尸体以及满地的血迹不能让普通人看到。
在清扫完战场后,凯撒又清点了弹药储备。
行军打仗,很多时候行军要比打仗更重要,哪怕现代化的今天也是一样。接连不断的阻击,恐怕抵达旧金山的时候……学院的这支精英队伍只剩下手里的刀了。
对于这样的困境,凯撒是苦恼又无奈。学院目前的状况根本无法获得远程输送的支持,很难像日本作战那样能从本部获取补给。
为什么各大混血种家族要费尽心思在世界各地建立据地?不就是为了武器人员的输送,补给线的保证吗?
为什么加图索家族的天谴让所有混血种家族都忌惮?仅仅因为威力?不,最重要的是环地卫星的发射方式,防不胜防。
战争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横冲直撞,尤其是现代化的今天,路明非已经给了所有人一个教训。
君王在轻敌以及忽视现代科技的力量下也是白给,路明非白给,奥丁被吓得连夜游回京城。
其实这也不怪路明非和奥丁,莫说是混血种世界,普通人世界科技武器的极限在哪儿也没人知道。
太久没有打过底牌尽出的战争了,往前的岁月,混血种世界还停留在枪来刀往,重火力武器也只能对龙类使用。但现在不一样了,不比道德开始比烂,有什么上什么,能活下来才是王道,能获取更多资源才是王道。
白王一战没有外人见证,天谴的威力和特性也只是被传了出来。但光能聚焦武器不一样,这是切切实实地给全世界的混血种敲响警钟。
仔细盘点自日本一行后的局势,一切确实在往不断突破下限的方向进行。学院时校董会动用重火力,火箭炮、榴弹炮洗地。路明非一战动用终极武器,一发激光炮震动全世界。
这么想来,凯撒觉得这群家伙动用战机、投掷死侍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恐怕若不是自己姓加图索,他们的行为会更加恶劣。
到底恶劣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但谨慎就对了。
“安排大家稍作歇息后再出发吧,步行到最近的城市再筹备车辆。”凯撒对零和芬格尔安排道。
在安排相关事宜后,凯撒才得以歇息,他拿着水走到诺诺身边。
“能拧开吗?”凯撒笑着将水递过去。
诺诺接过矿泉水,用食指和拇指拧开瓶盖,“我甚至可以拧碎你的天灵盖。”
“我相信。”凯撒靠坐在诺诺旁边,“没想到会这么艰难。”
“怎么,累了?”诺诺举起瓶盖,对着太阳看着,“这回没有藏戒指呀。”
“求婚只求一次的。其实也不是累吧,只是有些着急。”
“我拒绝你的话你就会再求一次咯!”
“喂喂喂,不是答应了吗?”
“但现在我反悔了,记得再求。”
“这……好吧。”凯撒无可奈何道。
“感觉自从路明非来了学院,你就逐渐变了。”诺诺喝了一口后把水还给凯撒,“喏,你也喝点吧。”
凯撒咕咚咕咚大口喝着,在战斗结束后他就很渴了,但总的有人来安排处理后续。
“变成什么模样了?”凯撒像狮子一样摆头,将自己金发上的汗水甩飞。
“说不上来,但比以前要讨人喜。”诺诺提醒道:“刚刚我吐了口水进去。”
“你怎么这么无聊?”
“我一直都这么无聊。”
“那就陪你无聊下去吧。”凯撒微笑着,往水里淬了一口,“给,你喝。”
“我喝你妹,你怎么这么恶心?我逗你玩的,我没吐。”
“啊?好吧,那这水不能浪费呀……”凯撒的目光锁定不远处酣睡的芬格尔。
诺诺看着凯撒起身,拿着矿泉水叫醒芬格尔,并忽悠芬格尔把剩下的水全部喝完。
这就是他的改变吧,他不再是那个叛逆的中二少年,桀骜不驯。曾经的那点刚愎自用也烟消云散,更不再是那个独裁者。
以前的凯撒只会是战舰的指挥官,现在的凯撒可能是战舰上的任何人,甚至是坐在码头喂海鸥的抠脚大汉。
一个被更大领导任命的领导者与一个被群众自发拥护的领导者,两者都是领导者,但却有着天渊之别。
诺诺想起一段话:从群众中来,到群众里去。
……
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室里,空气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四周,墙角布满了厚厚的尘土。微弱的通风扇转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路明非迷迷瞪瞪睁开眼睛,这该死的声音吵死人了。
“哦?醒得够快的。”
声音有些熟悉,路明非像偏过头看看是谁,脖子一动,全身上下都痛了起来。
“嘶……”他痛得直吸冷气,放弃了转头,问道:“你是谁?”
“庞贝。”
“我死了吗?”
“你猜。”
“我小孩儿啊我还猜……痛痛痛……”
大声说话也会带来疼痛。
“再休息会儿吧,你的好对手还没醒呢。”坐在地下室角落的庞贝看向另一张石床,“君王跟君王之间的差距真的大呀。”
“我的对手?”
“陈祖成,我儿子的未婚妻的爷爷。”
“这关系真复杂。”
“没什么复杂的,大多时候都是蓄谋已久的布局。”
“婚姻也是吗?”
“这倒不是,爱情总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庞贝得意道:“我深得爱情之道,并称此为命运的邂逅。”
路明非想大笑几声,可惜身体状况不允许,“拉倒吧,谁不知道你是种马,下半身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