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益在安排完应对蛇岐八家三艘货轮的事情后才回到正厅待客。
面对蓄势待发的蛇岐八家,他依旧一副睥睨四方的姿态。
“源稚生现在还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吗?”陈宏益语气平淡地发问。
“不是。”源稚生惬意地品味着茶水,“但我是路明非的朋友。”
路明非的朋友,仅这一个身份,厅内的陈家子弟纷纷向源稚生投来不善的目光。
一上来就挑明立场,这位皇有些蠢笨了。对这样的家伙,陈宏益是不屑一顾的,跟驴没什么两样。
“那宫本家主和风魔家主,你们是什么态度呢?”陈宏益问。
宫本家主和风魔家主对视一眼,随后由风魔家主代表蛇岐八家。
“我们也是来询问路明非的事情,顺带保护前任大家长源稚生。”风魔小太郎说道。
一群闲着没事情做的家伙,陈宏益无声地笑了笑。
源稚生正色问道:“临时族长,你为何发笑呢?”
“笑你们不知好歹,你们要问什么尽管问,我都会回答。”
源稚生:“路明非的生死。”
“我可以把光能聚焦武器再搬出来对着你来一发,你试试你能不能活下来。”
“喂,能不能好好说话?”夜叉实在忍不了这个姓陈的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源稚生。
“夜叉。”源稚生回头看了夜叉一眼,轻声道:“不要插嘴。”
“黑道混混就是黑道混混,不懂礼数。”陈宏益端起茶杯,看都懒得看源稚生他们一眼。
源稚生表达歉意:“我的队员有些暴脾气,不好意思。”
“暴脾气吗?年轻人脾气暴很正常,但这并不代表可以乱来。”陈宏益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大厅内只剩下他的怒喝:“我弟弟陈宏彦带领陈家子弟对路明非进行劝阻,路明非倒好,直接杀了他。我父亲请他来做客,他呢,硬是要掀了陈家。到最后陈家不得不动用终极武器,依靠我父亲用命去拖延才得以成功诛杀此僚。”
陈宏益越说越激动,语气里满是对父亲的怀念和对路明非的憎恨:“陈家损失惨重,且一无所获。于情,陈家对路明非算是仁至义尽。于理,路明非拥有君王级别的血统,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混血种同胞的鲜血,我们杀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现在你们来陈家质问我关于路明非的事情,难道说你们也要学那路明非?”
蛇岐八家的人纷纷沉默,这点他们早就想到了。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陈家杀了路明非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于情于理没有任何问题。
在来美国前,乌鸦就已经把会遭遇的情况构思了一遍,包括陈家的这段话。但构思归构思,真的听到陈宏益这样说,他心里那个难受和苦涩啊!
路君啊路君,你说你老老实实在卡塞尔学院待着多好,那些家伙真想对你动手也只敢在暗地里,对卡塞尔学院出兵也要有个师出有名。你怎么就想不开,千里迢迢跑来旧金山找事呢?
“我们没有路明非那样的实力,自然不敢做出他那样疯狂的事情。”源稚生叹了口气。
“年轻人不能有了点实力就飘,混血种世界很大!”陈宏益提醒道。
……
弗拉梅尔推着昂热走进昏暗的会议室。
“EVA,打开灯光。”弗拉梅尔吩咐道。
会议室一下子明亮起来,长桌旁的八把椅子有两把已被人坐上。
伊丽莎白·洛朗,贝奥武夫。
昔日校董们专用的会议室,此刻显得格外悲凉和空旷。
“校长。”伊丽莎白起身走上前,与昂热握手。
贝奥武夫则安稳坐着,微笑着唤了一声:“昂热。”
“你们都不开灯的吗?”弗拉梅尔拉开一把椅子,把轮椅推到桌边。
“弗拉梅尔,你忘了你把校董们的权限都收回了吗?除了弗罗斯特、汉高和陈宏图的。”伊丽莎白提醒道。
贝奥武夫抬起自己的双手,青铜锁链将他的双手束缚得及其稳固,“我现在还是阶下囚的身份。”
“抱歉,忘了。”弗拉梅尔尴尬地笑了笑,随意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昂热,开始吧。”
昂热咳嗽了两声,他尚处于恢复期,声音有些无力:“我就不多赘述了,学院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了。伊丽莎白,你本不在计划之中,现在把你算进来吧。”
“什么计划?”伊丽莎白问。
“战前打扫计划。”昂热看向弗拉梅尔,“老牛仔,你来给伊丽莎白讲述吧。”
弗拉梅尔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伊丽莎白,昂热在很久之前就假定了他出意外后的情况,并制定了相关计划,我们称之为——战前打扫。”
弗拉梅尔站起身,声情并茂:“这次是运气好,昂热没死。他的假定是在他身亡或者重伤不醒的基础上,由贝奥武夫推动混血种世界的混乱,由我来带领学生们进行清洗。”
伊丽莎白很快就理解了弗拉梅尔的意思,问道:“也就是说,贝奥武夫是故意给昂热补了一刀,然后带领那些家伙瓜分学院,对吗?”
“对。”贝奥武夫露出和蔼的笑容:“洛朗家族的小丫头很聪明。”
“那……弗拉梅尔,你的清洗呢?”伊丽莎白又问。
弗拉梅尔一下被问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校长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而且他知道你可能有不靠谱的情况。这么看来,底牌还没出,对吗?”伊丽莎白看向昂热。
昂热露出招牌的绅士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伊丽莎白:“底牌是什么?北极圈的避难所?”
“路明非,还有我的一位朋友。也不怪弗拉梅尔不靠谱,而是这场动乱比我预料的要大,人数要多。而且,打扫还没真正开始。”昂热回答道。
“哦?原来如此。”伊丽莎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校长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呢?”
昂热:“等我们的屠龙英雄回来,集结好学院的力量。”
伊丽莎白:“所以,路明非没死?”
“他不可能死,咳咳咳咳……弗拉梅尔,咳咳,你给她讲一下路明非的来历和情况吧。以后,伊丽莎白就是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