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她的。”路明非听着源稚生在电话那头啰嗦了一个小时,整个人都感觉通透了。
下午绘梨衣发了条空间动态,里面是路明非和她的合照,一起走在林荫小路,一起坐在长椅上休息。
这小丫头九宫格动态都学会了,下面还配了句:绘梨衣のSakura!
昨天在一起,今天约个会,一条动态直接让远在法国的源稚生坐立不安,从楚子航那边要来了路明非现在的电话号码。
这不,路明非刚走出大楼准备去芬格尔的宿舍,源稚生的电话打来了。
得知绘梨衣血统已经稳定,再不用隔段时间就洗血,且能像正常人一样开口说话,源稚生欣喜若狂。
尼伯龙根计划实施才没几天时间,弗拉梅尔没有对外张扬,学院里有源稚生联系方式的只有路明非三人组。
而路明非他们昨天才回到学院,若不是这通电话,源稚生还不知道这回事。
当然,高兴归高兴,正事归正事。
确认路明非和绘梨衣在一起后,源稚生开启和尚念经模式。没时间悼念蛇岐八家的皇了,现在登场的是金蝉子的徒弟象龟子。
源稚生并不反对他们在一起,如果说在所有男人里挑一个照顾妹妹的余生,他希望是路明非。
但作为哥哥的本能,他必须劝路明非好好对待绘梨衣。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你不要不耐烦,我跟你说。你敢对我妹妹不好,哪怕你是混血种君王我也照样揍你,大不了我多磕几瓶龙血。”源稚生说道。
“没有不耐烦,是我还有正事。”
“又要去开打了?”
“调查些事情,可能会有冲突,问题不大。”
“行吧,那你忙吧。”
“喂喂喂,队长,别挂,我要跟路明非说几句!”手机那头传来乌鸦的声音。
“乌鸦要跟你说几句话。”源稚生道。
路明非一个脑袋两个大,索性就坐在了宿舍楼门口的台阶上,“你让他说吧。”
“喂,拔刀斋!”
乌鸦的喜悦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咋啦,佐伯龙治。”
“恭喜,恭喜哈!”
“感谢祝贺。”
“千万别花心,知道吗?就你跟你前女友那前科,我记一辈子!”
“……我跟零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管。对了,你现在还管队长叫源稚生?”
“那我该叫什么?”
夜叉突入,大喊道:“叫哥啊!快叫,快叫!”
“噗嗤,哈哈哈哈哈!”路明非真是对这群没正经的朋友无可奈何,他轻声唤了一句:“哥。”
“大点声!”乌鸦大吼。
“哥!满意了吧?”
“队长,满意了吗?”
“好了,别逗路君了,他还有事情。”源稚生拿过了手机,说道:“先挂了,你忙吧。”
总算应付完了。
路明非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拿着那份文件袋朝宿舍楼走去。
宿舍里,一个人住的芬格尔完全放飞自我。整个宿舍乱成一团,随处可见的脏衣服,三三两两的肯德基包装袋。
听到敲门声时,他正处理着今天偷拍的路明非和绘梨衣的约会照片。
这两天路明非的恋情可是学院新闻的头条热门,甚至盖过了新生联谊会改名的事情。
新生联谊会的新名字于今天上午才定下,由新生联谊会更改为悼亡会,与路明非在猎人网站的账号名称相同。
悼念亡者,留住身边的人。
“mad,谁啊,忙着呢!”芬格尔一只手还在点击鼠标,眼睛死盯着屏幕,另一只手伸至极限,捏住把手开门。
“又忙着写我的恋情报道?”路明非站在门口问道。
“会长?”芬格尔赶紧停下手头的工作,把电脑合上,“进来坐,进来坐。”
路明非走进来,环顾了一圈,嫌弃道:“我不在,你就这么霍霍学院的宿舍?”
“稍微收拾一下就好了。”
芬格尔把丢在空床上的衣服一把抱起,全都塞进衣柜里,用身体顶住柜门强行压了进去。
那张床是路明非之前睡的,衣柜也是之前路明非使用的。
“干净了吧,坐。”芬格尔率先坐了下来,“谈恋爱的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路明非把文件袋甩芬格尔脸上。
“什么东西?”芬格尔问。
“自己看,你感兴趣的东西。”
文件袋打开,抽出里面装订好的文件。
扉页写着:格陵兰海事件。
角落扣上印章:已封存。
芬格尔的表情瞬间变了,他看向路明非,情绪有些激动,问道:“打算……出发了?”
“嗯,这是你那次的任务信息。这次格陵兰海又出现了新的状况,具体信息副校长会用邮件发给我。”
“什么时候走?”芬格尔紧捏着那份文件。
他不想去打开,里面的信息他倒背如流,里面的人员名单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这几天,副校长让我挑选三位队友组成特别行动小队。我答应你的,一起去吧。”
“谢谢。”
芬格尔从未表现出这样的姿态,面部表情严肃而专注。眼神深邃,似能直入人心。
这跟他平时的搞怪犯贱形象截然相反。
路明非收回目光,不再与其对视,“你可以放轻松些的,你这样我挺不习惯。”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芬格尔苦笑道:“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一天。如果不是校长他们稳住我,或许很多年前我就独自前往格陵兰海了。”
“杀死龙王的方法有很多,比如终极武器,其实你没必要等这么久。”
“靠什么锁定呢?我们遇到的那条龙极大概率就是利维坦。利维坦常年在深海里,游动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你就对我那么有自信?”
“有,我把能压的都压上了,我没理由不相信你。某种意义上你是旧王啊!”
路明非听到“旧王”两个字,陷入沉默。
芬格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低下头去。
气氛一下变得冰冷。
两人彼此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衣柜的门被衣服挤开了,那些被芬格尔压进去的脏衣服一下子全都掉了下来。
“这就是你说的收拾?”路明非笑问:“就这?就这?”
芬格尔的泪水差点涌了出来,这个路明非……真舍不得他呀……
“我下次换个大衣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