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对合作伙伴吗?”酒德麻衣扭动身子想挣脱束缚自己的绳索,“你一个有妇之夫也喜欢玩捆绑play?”
这绳子……真结实,似乎是炼金技术的特殊产物,对血裔有限制效果。
“只是怕你乱折腾。”
楚天骄为酒德麻衣松绑。
环顾这间简陋的旅馆,酒德麻衣不理解道:“按你现在的身份,高低也算是一个大老板,就住这种普通旅店?”
“首先,可不单单算是个大老板。我昨天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一个小年轻手里买了上百件青铜器。其次,正是因为花了这笔钱,我才要尽量省钱。”楚天骄伸出手,说道:“卡塞尔学院,楚天骄,很高兴与你合作。”
酒德麻衣揉了揉手腕,与楚天骄握手,“又切换身份了?黑太子,酒德麻衣。”
楚天骄只是捏住了酒德麻衣的指尖,简单握了握,旋即迅速松开手。
“所以你花了这么多钱只为了拿到一张权限卡?浪费。”酒德麻衣嘲笑道。
“不浪费,那些青铜器本就是学院的藏品,物归原主罢了。至于权限卡,如果我早知道藏在哪,也不会费尽心思跟那个愣头小子打交道。他居然不带在身上,而是放在办公室里,很无奈。”
“你还真是至死都为学院着想。”
“掩人耳目罢了。”楚天骄冲泡起咖啡,“问点题外话吧,没被言灵影响的人有多少?”
“不知道,我也是被影响的那个,只是被老板给拽了回来。我也需要一杯,谢谢。”
“昂热知道这一切吗?”
“不清楚,这种级别的言灵,昂热是没办法抵抗的,但有没有人点醒他,未曾可知呢!”
楚天骄把咖啡递给酒德麻衣,他自己又开始重新冲泡。
“谢谢。”酒德麻衣闻着咖啡的香味,心情舒畅了很多,“你儿子比你帅多了,就是没你这么好的脾气。”
“他更像他妈妈一些,其实我以前也挺帅的,任务要求,没办法。”提起楚子航,楚天骄的语气都放松了不少。
很多时候,爱是一种本能。
“修改前的事情,你应该都记得吧?”
“记忆犹新。”
“你抓了我,又捆我,我问几个问题,不过分吧?”
“三个。”楚天骄端着咖啡,竖起三根手指,“作为你的酬劳,好好合作,龙骨十字归我。”
“听起来很亏,但我没有拒绝的权利。第一个问题,那个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旧王也不是无所不知的。”
“他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普通的混血种身上,虽然你的血统很优秀,但在他看来也就那样。”
涉及到那些回忆,真正的楚天骄短暂掌控了身体,他苦笑着喝下一口咖啡,真苦啊。
“那个雨夜我带着楚子航遇上了奥丁,我输了。”
“就这么简单?”
“我找到了天空与风之王的卵,奥丁说这是那个家伙最后一次结卵,这件事情我只知道这么多。”
“好的,第二个问题:破开这个言灵的关键在哪?”
“鹿天铭,他是关键所在。”
“他还活着吗?”
“这是第三个问题?”
“不是,我想想哈,鹿天铭在哪?准确的位置。”
“抱歉,我也不知道准确的位置。”
“那大概的也行。”
“京城。”
“敲,白问。”
楚天骄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抱歉,其实你可以问点更有意义的,但你已经没机会了。”
酒德麻衣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是那个开着迈巴赫雨夜狂奔的楚天骄,算是女人的特殊感知吧,与此同时,她能理解他的无奈和痛苦。
“别的没有什么价值,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商人,偌大的京城我从何寻找?”
“我说的是真正意义上的京城,现实世界,无关尼伯龙根。只能提醒这些,希望你和你的朋友们能顺利找到。”
“向真正的卡塞尔学院首席执行官楚天骄,致以敬意!”
肺腑之言,感人心扉。
楚天骄只觉得有些恍惚,他正在失去身体的控制权,无尽的黑暗,磅礴暴雨。
“你跟我儿子熟吗?”楚天骄抓住这最后的时间。
“不怎么熟,要带什么话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挺漂亮的。”
“要说媒吗?你儿子有心上人了。”
“哦?臭小子,还不错,那个女孩长得怎么样?”
“近乎妖孽般的美丽。”
酒德麻衣还想告诉楚天骄那个女孩的名字,可惜其气息已经转变。
如深冬湖水般的眼神,楚天骄靠坐在书桌旁,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酒德麻衣。
在咖啡喝完后,他淡淡开口:“看起来你们聊得很愉快。”
“还行。”酒德麻衣回答道:“就是我的咖啡凉了,可以再给我冲一杯吗?”
“我刚刚喝的也是凉的。”
“你能感觉到温度吗?”
“可以。”
“奥丁还真是厉害,竟然能创造出你这种玩意。”
“不想死的话就少说话。”楚天骄从抽屉里拿出一张A4纸,开始绘制罗斯柴尔德家族据地的地图。
二十分钟后,他把自己昨晚探寻的区域绘制完毕。
“过来。”楚天骄唤道。
酒德麻衣翻着白眼走到桌前,自觉拿起笔开始绘制,顺带吐槽道:“精神分裂人士是真的不能靠太近。”
“若是主人在,我会请他把你也变成精神分裂症的。”
……
“你在想什么?”凯撒问道。
楚子航退出手机的短信箱,说道:“在想关于以前的事情。我妈这几天一直来消息,问我楚天骄是否来找过我。前几天楚天骄来了芝加哥谈生意,他跟我妈说会顺带来看看我。”
“奇妙的关系,你在期待他的看望?”
“不,并不是期望,只是有些不知所措。其实从带着路明非回学院的那天起,我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比如?”
“比如我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楚天骄。”
“我记得你说过,因为他对你们母子很疏远,在你小时候还经常和你母亲吵架。”
“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我还是十几岁,这个理由说得通,但我已经不是那个小男孩了。这个理由说服不了现在的我,可我还是不愿与他接触。”
“父子关系很多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也许吧,但还有别的地方让我觉得诡异。比如,你当初为什么要回家族维护你父亲的威严?”
问题如一柄长刀直入胸口,凯撒脸上的笑在慢慢褪去。
对啊,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