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盯着冰洞下方,今天的运气格外差,三个小时没上鱼。
正气愤着,鱼漂动了一下。
总算是来了。
酒德麻衣打起精神,紧握鱼竿。
“麻衣,帮忙!”
声音从帐篷外传来,突如其来的动静吓跑了酒德麻衣的鱼,鱼漂没了动静。
“我去!我的鱼啊!”酒德麻衣气愤地站起身,拉开帐篷拉链,“哪位呀!”
定睛一看,零背着小魔鬼站在面前,两人身上湿漉漉的。
“三无妞,老板?”酒德麻衣的气一下子就泄完了。
她赶紧帮零把小魔鬼弄进帐篷。
小魔鬼那半边身子已经长出了新的血肉,都是路明非的功劳。
路明非用自己的王血来帮助小魔鬼恢复,这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让小魔鬼的身躯从残破恢复到完整。
把小魔鬼放置好,酒德麻衣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路明非让我把老板送过来养伤。”零淡淡说道。
“他到了?”
“嗯,早就到了。”
“那就好。”
“楚子航呢?”零环视了一圈,没看到楚子航的身影。
“抓鱼去了。”酒德麻衣说道:“他恢复得差不多了,打算明天进去的。”
“你不用进去了。”零说。
酒德麻衣:“明白,照顾老板是吧。况且我的血统也帮不上什么忙。”
零:“如果老板醒了,我们还没出来,别让他闯进去,知道吗?”
“知道。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很会照顾病人的。”
酒德麻衣指着冰洞,说道:“看到没有,楚子航能这么快恢复,全靠我的鱼汤。我每天都钓鱼煲汤给他喝!”
“嗯,那这里交给你了。等楚子航回来,我带他进去。”
零话音刚落,帐篷外传来楚子航的声音。
“我回来了。”楚子航掀开帐篷,把两条鱼放了下来,说:“零,走吧,现在就出发。”
“哟,看来我们的子航弟弟还会偷听了。”酒德麻衣调侃道。
“听到你们在说话,怕打断你们。”楚子航说。
“麻衣,一定要照顾好老板。”零再一次交代道。
“知道的知道的,三无妞,你现在变得有些啰嗦了。”酒德麻衣摆着手,“你俩赶紧给我走,我还要钓鱼呢。”
“这里有。”楚子航指着自己抓回来的鱼。
“我到现在还是空军,不上一条我吃不下饭。”酒德麻衣回到冰洞旁坐下。
“走吧。”零对楚子航说道:“我们得抓紧时间。”
“明白。”楚子航拿起自己的装备包。
装备包长得像一个大提琴盒子。
千万不要跟一个行动派说“抓紧时间”,因为你未必能跟得上他的速度。
零回头再看了一眼小魔鬼,就这点时间,楚子航已经跟她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零又不是说“等等我”的人,见此情形,直接开启暴血,穷追猛赶。
一度,二度,三度,还是没追上。
零索性直接四度暴血,配以权柄,踏入了君王的领域。
陡然降临的君王威压让楚子航皱起了眉头,回头看去,零恰好从他身旁经过。
“快点。”零冷冷地说。
……
天空黑蒙蒙的一片,营地里安静祥和。
庞贝正坐在帐篷里与昂热通话,按照昂热的吩咐,他们明天又得集体迁徙,去跟昂热他们会合。
“你是真的慢啊,老流氓。”庞贝说道。
“家底全带来了,自然就慢。”
“我很好奇,那些装甲车,你打算怎么把它们弄进去。”
“我有我的办法。”
在庞贝与昂热通话时,他并没有注意到帐篷外有一个巨大的身影经过。
诺诺紧绷着弦,手脚并用控制着手铐和脚链不发出声音,见安全绕过庞贝的帐篷才敢出气。
她拍了拍身下的北极熊,轻声说道:“干得漂亮,团子,继续往前。”
与此同时,关押凯撒的帐篷里,芬格尔睡着了,呼噜声震得帐篷发抖。
凯撒和源稚生正下着国际象棋打发时间。
“听到了吗?”凯撒突然说道。
“听到什么?”源稚生不解。
“熊走路的声音,诺诺真的是,来了这里后,北极熊天天在营地晃悠。”
“你这耳朵,芬格尔呼噜声这么大,你还能听到北极熊的脚步声。”源稚生笑了笑,继续思考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听力是可以练出来的。”凯撒摸出香烟。
就剩最后两根了,来北极这段时间,烟的消耗速度远超过以前。
源稚生那边的存货早就抽完了。
“最后两根,你一根我一根,抽完明天我去找我老爹拿点雪茄。”
凯撒递给源稚生一根。
“谢谢。”源稚生掏出打火机,先给凯撒点上。
烟一抽,源稚生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下子就灵光了起来。
盯着棋盘看了几秒,他说道:“我感觉这把我输了。”
“那再来一把?”凯撒问。
“不来了,聊聊天吧,抽完这根烟也该休息了。”源稚生说。
“行。”凯撒一边收拾棋盘一边问道:“想聊点什么?”
“聊你吧,你为什么要站在路明非那边呢?”源稚生笑着问道:“总不能还是因为叛逆吧?”
“有一部分原因是对家族的不满,嗯,也可以说是叛逆吧。这件事情其实很复杂。”
“愿闻其详。”
“怎么说呢,其实也可以很简单。”凯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来表述这一切。
他收拾好了棋盘,抬头的瞬间,对上了源稚生的眼神。
“我好像知道该怎么说了。”凯撒微笑着,盯着源稚生的脸说道:“关于我为什么会站在路明非那边,你就是答案。”
“什么?”
“他救了你,也救了蛇岐八家。”
“我知道。”
“所以你们蛇岐八家信他呀!我和诺诺也是被他救的人。忘恩负义这种事情,我干不出来。”
“仅仅如此?”
凯撒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跟你说过路明非做这一切的目的,对于校长他们而言,路明非的想法是空洞的,是很理想化不现实的事情。但我觉得,值得一试。可能因为我是年轻人吧,不会那么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