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伊丽莎白姐姐。”路明非尴尬地纠正了自己的言辞。
“校长他们怎么样了?”伊丽莎白问。
“他们依靠封神之路跟我们打了一架,输了。不过我把他们从封神之路上给拽了回来,并让副校长打开了尼伯龙根的屏障。”路明非回答:“比较遗憾的是,他们失去了血统。虽然不会因封神之路而死去,但在高龄之下,也不剩多少时日了。”
伊丽莎白沉默良久后说了一句:“谢谢。”
“该做的,你们要是听话一些,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结局。你们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当然,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想让我们帮你对付旧王,对吗?”
“不不不,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你们要是非得打,那我只能跟他联手。”
“你跟校长学到了很多。”
“这些手段不需要学的,迫于无奈的情况下会自行领悟出来。”
帕西走了过来,询问道:“凯撒他们还好吗?”
“比我好。”路明非咳出一口血。
“你自己作的,能怨谁?”帕西少见地笑了起来。
路明非:“不作,我怎么让你们来这里呢?怎么制定新的秩序,创造新的世界?”
“你既不让我们投降,又不让我们帮忙,我真的搞不明白了。”伊丽莎白说。
路明非:“你们要做的很简单,什么都不做,照顾好校长他们,剩下的是我和旧王之间的事情。直白点,难听点,别掺和这些事情,你们不配。”
你们不配!
伊丽莎白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帕西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你这种话,就像是达官显贵跟穷苦百姓说:老老实实干活,别想不切实际的事情。”伊丽莎白冷声道:“可世界上总归是有反抗的。”
“你总得知道你们反抗是为了什么吧?”路明非问:“反抗达官显贵是为了让穷苦百姓不再穷苦,反抗我和旧王呢?”
伊丽莎白:“为了混血种不再被对未知强大的恐惧感所笼罩。”
路明非:“我跟你说,我和旧王不会对混血种做什么,你们又不会信。也不怨你们,尼德霍格和八大君王统治世界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伊丽莎白:“你理解就好。”
路明非:“我就是因为太理解了,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们认清现状。现在尼德霍格和八大君王全部死去,你们该复仇也都复了,如果还执着于让混血种站在世界顶尖的位置,将会导致混血种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怎么选,自己决定。”
见伊丽莎白沉默,路明非继续说:“如果来的是旧王,你们已经消失了。”
“我一个人决定不了,这是所有混血种的事情。“伊丽莎白已经动摇了。
她是昂热的支持者,她清楚昂热的想法。
昂热是只顾复仇的人。
如今,确实是大仇得报了,剩下的事情更多是混血种的欲望。
欲望源于利益。
“我可以试着说服所有人。”路明非说。
伊丽莎白点头应允:“我帮你传话到每个人耳中。”
“不用了,我还不至于连你那个辣鸡言灵都放不出来。”
“……你说话是真难听。”
“将就着听吧,习惯就好。”
路明非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言灵·声波。
“大家应该都见过我或者听说过我。”
“大家应该大多都没有好好地去想一想这场战斗。”
“现在我用自己来给了大家答案。”
“我硬抗了你们的火力,你们没能杀死我。跟我等同甚至在我之上的存在,这个世界之前还有三个,现在剩一个。尼德霍格、奥丁和旧王,这些事情你们知道。”
“现在尼德霍格和奥丁已经死了,我搞定的。这么来看,我即便不是自己人,也算盟友吧?”
“你们要杀盟友,这件事对吗?”
路明非继续说着。
“就算我给你们杀,旧王你们该怎么应对?这是尼伯龙根,不是现实世界,没有你们破罐子破摔的机会。我把你们拉这里来,就是断绝你们的希望。你们没有跟普通人联手的后路,核弹洗地的手段不会出现的。”
“可能有点卑鄙了,但我没得选,我实在不想打得必须有一方灭绝。”
“坐上王座的王将不再被你们的理解所定义,于这个尼伯龙根里就能影响整个世界。”
“旧王被尼德霍格和八大君王拉下王座,尼德霍格在与白王一战后被八大君王拽下王座。你们呢?指望怎么把王拽下王座呢?”
“我还是自己的那套说辞,部分初代种君王,我会在登临王座后复活他们。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
“你们也是,所以我要承诺大家点什么,在此之前我需要承认一些事情。承认自己的天真吧,龙类和混血种注定无法兼容。但混血种和混血种之间可以,因为我在庞贝家主的身上看到了这种可能。”
“我承诺大家,在复活青铜与火之王和大地与山之王后,会让他们通过流放之途的方式失去龙的一切。”
“他们已经真正意义上被杀死了,只不过是我的一意孤行让他们活过来而已。”
“你们要怨,到时候可以怨我。你们要学尼德霍格,学白王和八大君王,我是无所谓的,欢迎光临。”
“至于现在,好好做决定吧,放下枪,跟我去见证王座的归属。亦或者,杀了我,接受旧王的怒火。”
“不要想着跟我联手对付旧王,我不需要,你们也没这个能耐。”
“八大君王已死,尼德霍格已亡,我已经把这道选择题的选项减到了两个。”
路明非的话语停下了,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杀死别人很简单,打败别人很难。
混血种都是倔驴。
倔驴得用不一样的手段去治,哪怕这种手段会死人。
如果不死人,他们也不会感到畏惧,甚至骄傲自大。
路明非给予的选择看似是在他和旧王之间,实际上是介于绝望的死亡和希望飘渺的生存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