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有种自己快死了,亲戚朋友围在身边的感觉。
他看了看楚子航,又看了看乌鸦。
凯撒和源稚生在抽烟。
见路明非投来目光,凯撒问道:“要来一根吗?”
诺诺一拳就捶在凯撒的后背,“自己抽就算了,还拉着别人抽,欠管教了是吧?”
源稚生往旁边挪了挪,为小两口腾个打架的空间。
诺诺追,凯撒就跑。
凯撒跑,诺诺就追。
两人绕着世界树转圈,直至凯撒手里的烟抽完。
“长本事了,会跑了?”诺诺揪着凯撒的耳朵。
远处,庞贝和弗罗斯特见此情景,乐得合不拢嘴。
“疼疼疼,轻点,轻点。”凯撒歪着脑袋。
路明非看着这一幕,觉得分外熟悉。
他想起来了,是那晚大雨,自己被师姐揪着耳朵从出租车上拽下来。
“woc!伊丽莎白,你没良心了哈,带了这个玩意怎么不早说?”芬格尔从一辆装甲车上搬下来一个烧烤架。
伊丽莎白冷声回复道:“我也不知道谁带来的。”
“我,我!”奇兰举起手,“特地带来的。”
芬格尔竖起大拇指:“奇兰,干得漂亮,带串了吗?”
“管够。酒也带了不少,全在车上。”奇兰笑着回应。
“来人,搭把手,mad,压缩饼干啃得牙都快掉了。”芬格尔钻进车里。
半个小时后,世界树下举行起了烧烤宴会。
奇兰准备了一切,唯独没有准备炭火。
不过这是小问题。
我们有楚子航。
路明非靠坐在世界树旁,眼前的盛景让他心中暖暖的。
自己所做的一切,彻底值得了。
他的目光多次在奇兰身上游荡。
奇兰转头的瞬间对上了路明非的目光。
“不来吃吗?”奇兰问。
“送两串给我,顺带送一瓶红酒。”路明非强调道:“你亲自送,其他人不用过来了。”
奇兰比了个“oK”,随后拿了一把烤串和一瓶红酒,走到路明非身旁。
“坐下吧,聊会儿。”路明非说。
“会长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奇兰坐了下来,问道:“还是说因为我跟校长一起来征讨你,你不开心了?”
“这不是‘先知’该有的预知能力。”路明非说着,抬手打了个响指。
无形的屏障将两人包围在内,声音无法传递出去。
“原来会长知道我的言灵。”奇兰分了一半的烤串给路明非,“我只是看到了这种可能而已。”
“以你的血统,最多看到一天后的多种可能性。你们出发……大概是两个月前。你看得到两个月后的事情吗?”路明非轻笑着问。
“会长,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
“这个。”路明非撸了一根肉串,“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把这些食材保存这么久的。”
“车上有冰柜。”
“有心了,提前为我准备这场烧烤。”
“会长,我只是想着路上可以吃。”奇兰说。
“真的吗?”
“真的。”
路明非摇了摇头,看向正在大快朵颐的大家,说道:“很熟悉的感觉,我上次吃烧烤是什么时候来着?”
“东京。”奇兰提醒道。
“对,东京。‘东京计划’的前一天,我跟源稚生他们一起烧烤吃。”路明非突然转过头,盯着奇兰的眼睛,“那次你可不在,我也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就算说了,你是怎么能肯定那次就是上一次呢?对吧?先生。”
奇兰愣了一瞬,旋即默默吃起手里的烤串。
“什么时候的事情?”路明非问。
“出发前。”奇兰回复道。
“不过以你的能力,应该不需要这么劣质的监视方式吧?”
“不,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来见证一下,选别的人,你会更早察觉到。”
“事情结束后,还会有奇兰这个人吗?”
“会,在他眼里,他确实只是顺手带了些烧烤用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帮我?”路明非不解。
“秘密,等你坐上世界树就知道了。”奇兰站起身,“他们进来了,吃完再打,还是打完继续吃?”
路明非看向远方。
一男三女正朝着这里走来。
零穿着安珀馆晚宴时的礼服,一只手挽着小魔鬼的胳膊。
小魔鬼还是那身熟悉的西装礼服。
“吃完再打吧,吃饱了好干活儿。”路明非解开了结界。
“我希望你能赢。”奇兰称呼道:“会长。”
“必然的事情,没什么希不希望的。”路明非朝着小魔鬼走了过去。
所有人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吃的不吃,喝的不喝。他们看着远方的两位王,心提到了嗓子眼。
路明非和小魔鬼相视而立,两人散发出威压,彼此之间无形地试探着。
“嗯,差不多的状态,你的局很精妙。”小魔鬼先收起了威压。
他感觉到路明非的状态跟自己在一个水平线上,都没能恢复到王的位格。
“多谢夸奖,要不要吃点烧烤?吃完,再去解决我们的事情。”路明非问。
“我赞同!”酒德麻衣举起手,舔了舔嘴唇。
她已经看到楚子航在那里翻转着烤串了,香味飘进鼻子。
谁愿意喝鱼汤啊?
“听麻衣的吧,我也嘴馋了。”小魔鬼说。
“好。”路明非转身冲众人喊道:“继续,继续,他们来蹭饭的,吃完再说!”
欢呼声中,芬格尔摇晃着香槟。
“你倒是提前办上庆功宴了,这么有自信吗?哥哥。”小魔鬼跟在路明非身后。
“大家都等累了,芬格尔在车上找到了烧烤套装,于是就成了这副场景。”路明非解释道。
……
井口残破着,小魔鬼刚从这里进入尼伯龙根。
现在,一只手伸了出来,爬出井口。
“绕了一个大圈,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男人喘着粗气,不敢有所停歇,掏出腰间的工兵铲就开始挖。
连挖了几个坑,他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埋哪儿了来着?”
男人疑惑着,再次换个位置开挖。
就这样不断地换地方,不断地挖。
直至……那个圆头的东西裸露了一点出来。
男人满意地笑了。
“总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