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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太妃一抬头,就看到了云呈霓冒着冷光的双眸,稍微楞了一下之后,敏太妃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让林阳和乐安给你那个不中用的母亲,姜汝丹,陪葬?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几声后,敏太妃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她对着云呈霓怒目大喊道:

“要不是姜汝丹非要嫁给云年宣,我的林阳何苦要嫁给王家那个短命鬼?我的林阳被先帝嫁给王家,全都拜姜汝丹所赐!”

云呈霓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已然发疯的这个老太婆,不知道自己母亲嫁给云年宣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想到之前穆炘告诉自己林阳郡主和云年宣的私情,云呈霓对敏太妃的话突然也就理解了,

敏太妃见云呈霓脸上表情从惊诧,到沉思,到恍然大悟,到平静,最后又恢复了冷漠,本来是想用林阳和云年宣的事情来刺探下云呈霓的,现在,敏太妃又有点摸不透云呈霓的的想法,

“怎么?没想到你母亲嫁给你父亲还有隐情吧?”

云呈霓冷笑了一下,眼神依旧凛冽地看着眼前还在演戏的敏太妃道:

“哼,隐情?”

敏太妃见云呈霓终于上钩了,脸色晦暗不明地说道:

“想不到吧?你父亲真正爱的人并不是你那个短命的母亲!他爱的是林阳!要不是姜家非要嫁姜汝丹给云年宣,那姜汝丹怕也不会那么早就死了的!”

敏太妃以为自己这句话能让云呈霓心理崩溃,没想到云呈霓却笑了起来,

“呵呵,太好笑了,我还以为你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要说,原来不过就是云年宣那些不堪的往事而已,敏太妃!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大的本事呢,不过就是想虚张声势罢了吧?我告诉你,云年宣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他的事情,任凭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有丝毫的波澜,更何况是他和林阳那档子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就这样的事情能让我如何呢?发疯发颠?哼,云年宣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吃惊,不过是我外祖和母亲当初眼瞎看错了人罢了。”

敏太妃心中一惊,原本以为可以拿这件事情威胁一下云呈霓,好让穆炘把林阳和乐安两兄妹都放掉,现在看来,不但没有威胁到云呈霓,反倒让云呈霓占了上风。

穆炘在一旁看着一身是戏的敏太妃,不禁好笑,冷笑了一声,敏太妃立刻扭转头看了眼穆炘,见穆炘脸上也是冷漠无情的样子,想到自己在云呈霓和穆炘大婚当天给他们送的女子,看到现在的两个人,那两个女子身上带着的迷药怕是早就被发现了,敏太妃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再挣扎,假装的气焰再高,怕是都已经被这两个人给看穿了,

心中有了新的盘算后,敏太妃就趴在地上突然缩成了一团,一副可怜的样子对穆炘说道:

“齐王殿下,所有的事情都是老人一人所为,跟林阳和乐安没有关系,你对我要杀要剐都可以,但是林阳和乐安他们两兄妹都是无辜的!”

穆炘听到敏太妃如此求饶,冷笑道:

“我刚给你说的话你是没有认真听吧?我再给你说一遍!你那个女儿,林阳私自挖矿贩卖兵器是死罪,不但自己招供了,还有越国太子为证!至于你那个残废儿子,今天在我父皇的御书房就被娴妃和钱首辅指认了,干扰朝政和意图谋反都是铁证,就连他自己都在御书房亲口承认还签字画押了。你现在在我面前来想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能扛得起这么多的罪证?或者,你又以为,我穆炘是有多蠢,才会相信刚刚还在我面前撒泼打滚,现在又假装可怜的你所说的任何一个字呢?我要是相信了你,你以为,林阳和乐安就能全须全尾的走出我玄部的大牢吗?”

敏太妃听到穆炘说不仅乐安在玄部大牢,就连林阳也在,突然抬头道:

“林阳也被你关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刑部大牢吗?三司会审还没有结案,你凭什么把人带走?”

穆炘见敏太妃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冷笑道:

“凭什么?凭我是穆炘,凭我是齐王,凭我是父皇唯一的儿子,够不够?”

敏太妃听到穆炘如此张狂不羁的回答,脑子已经被对穆炘和对景帝的恨意填满,

“凭什么!凭什么你就是亲王,我的孩子就只能是个候?景帝不过就是趁着先帝病倒篡改圣旨才登上帝位,有了今天!要不然,说不定我的乐安才是这个隋国的皇帝!”

没等穆炘发作,云呈霓听到敏太妃的话忍不住冷笑道:

“是吗?可惜了,乐安候白长了这副皮囊,就是腿是瘸的,当不了皇帝啊!你说是不是啊?敏太妃?是谁让乐安候是个瘸子的呢?是不是他的母亲在他生天花的时候没有照看好啊?让乐安候都没有办法当皇帝啊?”

敏太妃听闻云呈霓的话,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要不是手脚都有镣铐,怕是早就冲上去撕烂云呈霓的嘴了,现在呢,只能趴在地上对着云呈霓和穆炘破口大骂,

“乐安怎么就不能当皇帝了?要不是你们这几个在这里碍眼,我的乐安也能当个好皇帝!”

穆炘并不想跟敏太妃再多做纠缠,说再多已经是白费口舌了,

“你也就现在一逞口舌,我现在不跟你说这么多,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听听你的林阳和你的乐安都是什么下场吧。”

说着,穆炘就拉着云呈霓往外走去,敏太妃趴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穆炘!你放了我的林阳和乐安,否则,我一定会诅咒你,你,你一家都不得好死!”

本来快要走到门口的穆炘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依旧趴在地上,但是已经没有任何气焰的敏太妃说道: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到底是谁先不得好死。”

说完,转身就按下机关,牢房的大门死死的关上了,敏太妃的任何声音都传不出来,就好像那个地方根本不存在一样。

云呈霓有些好奇地摸了摸那面墙,

穆炘见云呈霓对牢房好奇,说道:

“类似榫卯的原理,几个机关互相卡住,声音就传不出来了。”

云呈霓想了想,又看了眼屋顶的各种榫卯样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还挺神奇。”

穆炘从来没见过云呈霓对一件事情这么好奇,

“这就神奇了?下次带你去看看玄部的水牢,那里的涨潮落潮比这神奇多了”

云呈霓听说还有比这榫卯原理的牢房更神奇的地方,立刻来了兴致,

“走,现在去看看!”

穆炘一脸宠溺地看着云呈霓,本来是想回府休息的,无奈自己已经说出口了,只好说道:

“走,我带你去各个机关转一圈。”

带着云呈霓走出牢房,穆炘对站在门口的玄葵说道:

“乐安和林阳的圣旨明天应该会到,到时候让那老太婆听到圣旨内容就行,其他依旧,好吃好喝给她送去就是。”

玄葵抱拳躬身应声道:

“得令!”

紧接着,穆炘又转身对玄松玄竹说道:

“去将各牢房的机关都打开,我带着王妃去看看,让她见见世面!”

说着,穆炘就笑着低下头侧脸看着云呈霓,揶揄道:

“也就是你,我还真没见过谁会对牢房机关感兴趣的。”

云呈霓仰头看着穆炘脸上的取笑,也不在意,心情大好的说道:

“是啊,我就是想见识见识齐王的机关而已,我也是还真没见过谁会对牢房设计出这么变态的机关呢!”

穆炘一听就知道,云呈霓在说自己设计的这些机关是因为自己变态,弯腰伸出手刮了刮云呈霓的鼻尖道:

“怎么?今天才知道你夫君是个变态?后悔了吧?再后悔也晚了!”

哪知云呈霓也不服输,完全不顾身边还有其他人,俯身在穆炘耳边轻声说道:

“你不变态我还不喜欢呢!”

穆炘抿嘴,忍不住嘴角一仰,眼神中满是情谷欠的看着云呈霓道:

“还看不看机关了?不看我可要带你回府了,让你看看你夫君到底有多变态!”

吓得云呈霓连忙从穆炘身上弹开,嘟囔着道:

“看!来都来了,我肯定要看啊!”

再说,从昨晚穆炘的五次表现看,要是现在就回府,说不定这个人今天晚上能多少次,他是体力尚可,云呈霓可是受不住的,完全没有想到,不过就是三天没见而已,这人怎么能表现得三年没见一样的有体力,也不知道他没有碰自己之前是怎么忍过来的。

穆炘见云呈霓边走路边走神的样子,问道:

“在想什么?走路都不稳。”

嘴上虽然说着云呈霓走路不稳,穆炘却顺手将云呈霓往自己身上拉了拉,

“要不要我抱着?或者背着你去看?”

云呈霓顺着穆炘的手劲差点倒在穆炘的怀里,轻轻拍了下穆炘道:

“这是玄部!不是家里!抱着我背着我到处走成何体统?”

没想到,云呈霓话音未落,就被穆炘横抱起来,

“我想抱你就抱你,谁还能管我?”

说着,穆炘抱起云呈霓就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起来,

云呈霓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没有办法,现在跟穆炘犟的话,说不定他还能干出其他出格的事情来,到时候传出去,说不定会传成什么香艳的故事呢。

云呈霓只好作罢,乖乖挂在穆炘身上,

“你不累吧?”

穆炘摇摇头,云呈霓这样的体重,在他看来不过是在军中力量训练的一半不到,抱在怀里还能闻到自己娘子的香味,心旷神怡,走起路来都有劲,怎么会累?

穆炘抱着云呈霓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水牢,

玄竹在一旁操作着水牢的机关,云呈霓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穆炘口中所说的潮涨潮落,

原来是通过空气来控制淹在犯人身上的水深高度,云呈霓探身看了下,如果是自己在那水牢里面,只要涨潮几次就能把自己呛死,更别涨潮和落潮时候产生在身体上的压力对内脏的损伤了,

看了水牢,穆炘有带着云呈霓看了火牢,云呈霓看过水牢以为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到了火牢才知道,这里更变态了,云呈霓原来以为火烤已经是最可怕的刑罚,但是没想到,为了让审讯的犯人不会被直接烤死,玄部的火牢竟然是隔火烤,类似将人放在火烤着的铁板上,通过铁板传导的热慢慢再传到人身上,这样,人从脚板慢慢失去知觉,而不是一般的火刑直接将人闷死,

云呈霓越看越心惊胆战,有些惊恐地看着地上的那个巨大的铁盘,问道:

“什么样的人会被用火刑?”

没想到在一旁演示火刑的玄竹说道:

“王妃,能进玄部的犯人可都不是一般人,这里的犯人一般都不会只用一种刑罚就招供的,但是又不能一种刑罚就把人给弄死,咱们只能想出这些既能吓唬住犯人,给犯人震慑住,又不能一上来就给人弄死,多吓几次,等犯人都招了才是目的,刑罚不过就是让人害怕而已。”

听玄竹这么说,云呈霓又看了眼穆炘,

穆炘见云呈霓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故意逗云呈霓道:

“怎么?才看了三种刑罚就被震慑住了?后面还有钟刑和鼎刑,一个是罩住脑袋敲到七窍流血,一个是罩住躯干敲到肝肠寸断,还敢不敢看了?”

云呈霓知道穆炘是看自己被这些没见过的东西吓住了,故意刺激自己,心中更是不想服输,拉着穆炘的手说道:

“走啊!继续看!谁说我害怕了?被震慑?哼,没有的事情!我倒想看看你说的那个钟刑和鼎刑有多可怕!”

说着,云呈霓就要继续往前走,还没走两步,没想到锦霜突然钻了进来,走到两人身后有些着急地说道:

“齐王,王妃,府里来人说宫里有圣旨到了,等着你们回去接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