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从澧县回到鹏城后,脑子很乱,但是思路很清晰。
他急于求证一件事,第一时间,便辗转找到了秦深的联系方式。
秦深接到雷耀洋的电话,第一反应就是:“你不去找余生,来找我干嘛?”
显然他对于余生在告别会上,当着李沁然的面强吻自己的事耿耿于怀。
而他与雷耀洋之间的联系,从来就只有余生而已。这次这么贸然的打来,显然又是为了余生的事来找自己。
所以他语气里没有什么好的态度。
“我跟余生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你找错人了。”
“你爸爸是叫秦林川,妈妈是叫胡瑶吗?”
秦深满脑子都是疑惑:“是啊?怎么了?”
“那我就没找错人!”
雷耀洋把秦深约到了一家私密性比较好的咖啡厅,他提前到,坐在最角落的卡座等着。
秦深一进门,从老远就感受到雷耀洋带着敌意的气息。他的表情,也跟着变得凝重了。
一坐下就问:“找我什么事?”
“先点东西!”
直到咖啡上来,雷耀洋确认不会再有人来打搅了,他才缓缓开口。
“入正题之前,我先跟你讲一个故事吧!有个女孩,名叫庄心甜,在她12岁的一个晚上,她妈妈开着电动车,载着她,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秦深仿佛打开了一道记忆的大门,当年的一幕幕慢慢浮现到了脑海里。
他偏起头,不明白为什么雷耀洋要找他过来说这些,立马打断道:“我知道,那是一场意外。”
“但是那女孩和她爸爸都不这样认为。而那对肇事的夫妻,也肯定不会告诉自己儿子真相。”
“你什么意思?那你倒说说那不是意外是什么?”
雷耀洋从牙缝里吐出了三个字:“是谋杀!”
秦深听到这样的结论惊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指着雷耀洋的脑袋质问:“你有证据吗?你知不知道诽谤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我没有证据,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你爸妈才会逍遥法外。我相信你跟这件事完全没关系,你爸妈不想你牵涉其中,所以你知道的事情也并不多。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爸妈为什么在那件事之后,突然从湘城搬到了鹏城!”
“那是因为我爸爸的生意。”
“你现在仔细想想,这个借口,能说服现在的你吗?”
秦深回忆起当年,爸爸在澧县的各项产业,虽然说有所停滞,但是并不影响他们一家在那里有优越的生活。
当年爸爸一句话,说澧县这个小县城,没有鹏城大城市发展得好。于是关掉了在当地所有的生意,举家迁往了鹏城。
那时候他确实有疑惑过,怎么说澧县都是土生土长的家乡,有着他们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记忆。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儿子,他能做的,就是相信爸妈,跟从爸妈的安排。
秦深慢慢冷静下来,坐回了沙发上。
“我明白你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相信的,换做是我,我的反应可能跟你是一样。
不过我可以把我调查到的疑点,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你自己分析。
首先,庄心甜车祸昏迷醒来后,一口咬定她妈妈严芳没有闯红灯,而且她说她妈妈当时伤势的没有并不重,还可以跟她说话。
可是偏偏昏迷了三天的庄心甜没事,伤势不重的妈妈却死了。
那条路的监控,在出事之前都是好好的,偏偏那一天晚上,坏了,监控视频也消失了。”
“这很好解释,她妈妈可能是内伤,所以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比头部受到撞击昏迷的庄心甜要严重得多。至于你说的监控,那就是巧合。”
“好,那庄心甜的父亲庄同程,认尸后说看到严芳的身上不但有撞击后倒地的伤痕,身上还有碾压的痕迹,要求验尸。
可医院却在没经过庄同程同意的情况下,让警方把尸体运走火化了。那这也是巧合吗?”
秦深沉默了。
“很显然,是你父母勾结这些人沆瀣一气,毁灭了所有证据,让他们父女投诉无门!”
“你说这么多,无非都只是你猜测和臆想而已,归根到底,你还是拿不出一点实质性的证据!”
“是,这的确是我的猜测和臆想,而且对这整件事情来讲,我是怎么想的,这一点都不重要。”
“是,没错,这一切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今天要拿出来跟我讲这些?”
“因为余生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那这跟余生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余生!”雷耀洋脱口而出,“就是庄心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