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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呈接过画卷看了一眼,“不认识。”

林念说:“这里有字,在水……”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才确定这幅画卷上,只有孤零零的“在水”二字。

“估计是以前某个同门前辈。”殷呈说,“咱祖上也是富过的,出过好几任武林盟主呢。”

“瞧这折旧的痕迹,怎么也得二三十年了。”林念将画卷上的灰尘拂干净,放回原处,“应该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前辈吧。”

“可能是前辈,但是德高望重就不一定了。”殷呈从一个角落里翻出一本书,翻开看了两页,长眉一掀。

“念念,你快来看。”

林念不明所以地过去,“找到什么啦?”

殷呈将书页的内容展开,举到老婆眼前,“这画得还挺细致,咱们学习一下?”

林念看清书页的内容后,无语地看着男人,“把避火图放下。”

“哦。”殷呈有些依依不舍,“真的不学习一下吗?”

林念随手抓了一本书砸过去,“烦不烦!”

殷呈接过老婆砸过来的书,“念念好凶。”

林念不想理他。

殷呈笑着,刚想将手里的书放下,却意外看到了书脊上的字迹。

“念念。”

林念凶巴巴地问:“干什么!”

“过来看。”殷呈扬了扬手里的书,“天极心经。”

林念问:“什么是天极心经呀?”他狐疑地说,“要还是避火图我要打你哦!”

说完他还扬了扬软绵绵的拳头,凶得很。

“是我学的这套功法。”

听到男人这样说,林念才踩着小步子走过来。

他好奇极了,“是学会以后就可以飞来飞去了吗?”

“老婆,心经跟轻功不一样,心经是被动技能,学会之后可以无条件触发。”殷呈说,“带回去给哥夫看看。”

“噢。”虽然大部分都没听懂,不过林念已经知道自己夫君的底细了,他也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他打开自己的布包,把天极心经装好后,突然反应过来,“哥夫,什么哥夫?”

殷呈说:“白玉尘。”

林念懵懵地“啊?”了下,“他是个哥儿?”

“不是啊。”殷呈想了想,这世界的很多称谓并没有细分,有时候除了家人之外,很难能从称谓上分辨性别。

“呃,他是郎君。”殷呈说,“但是他跟我哥在一起了,就……你懂吧?”

林念似懂非懂,“噢……那我们以后是亲戚了吗?”

“嗯,差不多吧。”殷呈想,

突然,一丝银光晃到了殷呈的眼。

身体下意识做出了反应,瞬间调动起全身的力量搂着林念侧身一躲。

只见一把飞刀直刺过来,深深地扎进了两人身后的墙壁上。

林念知是出了变故,乖乖窝在男人怀里,争取不添乱。

殷呈瞥了一眼飞刀上的花纹,顿时认出了飞刀的主人,他有些想要翻白眼。

林念有些茫然,他扬起脸问:“有人来了吗?”

殷呈掐了下老婆的脸颊,“别怕,自己人。”

听到男人这样说,便是没有危险了。

林念从男人怀里退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飞刀。

这飞刀入墙三分,若是中刀,不死也大伤。

怎么看都像是奔着杀他们来的,林念心想,哪有要人性命的自己人嘛……

“老登,你别搞事。”殷呈道,“万一伤到我夫郎了,信不信我把你脑袋上最后几根毛全拔了。”

这时,一个干瘦的老头从博古架后出来,“哎哟,真是没天理啊,一个精壮小伙子,欺负我这个老头子。”

林念打量着突然出现的老者。

他身形不高,双颊颧骨凸起,脸上皮肉有些泛红。

头发也稀疏,几根花白的头发耷拉在脑袋上,看起来颇有点可怜兮兮。

殷呈道:“哟,这不广鉴真人吗?几天不见怎么瘦得皮包骨了?”

广鉴低头看了一眼发福的肚皮,觉得这一定是一句嘲讽。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老人了,不该跟个小混蛋计较,于是假装没听见,问:“你这次来干啥,这老库房里可是啥宝贝都没了,全是些连禾木都瞧不上的东西。”

“他死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广鉴没有反应过来,“死了就死了,这世上谁不死。”

突然,他双眼瞪得溜圆,“你说谁死了?”

“禾木死了。”

广鉴倒吸一口凉气,“死了……死了好啊!”他大笑,整个人都跟着颤动,“他早该死了。”

过了一阵,他不笑了,又像是随口一句,轻描淡写地问:“他是怎么死的?”

殷呈说:“我杀的。”

广鉴眉头一跳,“你小子弑师!”

殷呈说:“他又算不上,别在这里装傻充愣啊,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广鉴撇嘴,问:“你在找什么?”

殷呈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广鉴:“……”

他怒道:“你连自己找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找什么!你小子的脑袋被炎汝打坏了吧?”

林念闻言,心头对这老者就更是不喜了。

他默默想:你脑袋才让炎汝打坏了!

“上了年纪,不要总是大吵大闹,对心脑血管不好。”殷呈说,“我找找天极山庄有没有什么宝贝,反正现在禾木都死了,正好把这些宝贝据为己有。”

“有啊,他屁股下面金银多着呢。”广鉴道,“你在这老库房可找不到什么,所有的金银都在现在听荷园地下那个库房呢。”

殷呈狐疑地望着广鉴,“你连禾木的金银藏哪儿都知道,你该不会暗恋他吧?”

广鉴嘴角抽了抽,“别逼我在这里揍你。”

林念:“……”难怪……现在他有点不讨厌这老头了,毕竟自家男人……嗯……有些时候真不能怪人家下死手了。

殷呈说:“我又不找金银。”他突然想起来,广鉴在天极山庄住了那么多年,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对了,老登,天极山庄历任庄主有没有留过什么书信之类的……?”

“我又不是庄主,我怎么知道。”广鉴说,“当初你师爹倒是留下过一些手札,不过都被禾木烧了,留了几册也带进棺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