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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傍晚时分,岑廉才等来了通感技能的冷却。

他第一时间找了个足够安全的地方开启通感,眼前重新恢复光明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就坐在一间很普通的农村自建房卧室里,看上去生命安全还算有保障。

只是他下一秒就感觉到了胃部翻涌的不适感,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极其陌生,但是王语馨似乎已经习惯了,弓着腰就去找身边的一个塑料红桶。

他这时候才注意到,王语馨的脚是被绑在床边的柱子上的。

屋里的摆设很少,几乎没有什么能被当做工具的东西,但是也算不上脏乱,至少是满足住人基本需求的。

通感的时间很短,短到他只来得及看到那间屋子的门背后有一排钩子,上面挂着几个新新旧旧的帆布袋,一眼就能看出都是赠品袋子。

其中一个比较新的袋子上写着“定远县精神卫生中心”,算是将范围缩小到了一个县里。

王语馨被拐卖的位置和杜元浩不同。

在意识回归之后,岑廉第一时间确认了这件事。

而他一直到好几分钟过后才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他刚刚感受到胃里的翻江倒海应该是孕期反应。

也就是说,短短三个月时间,王语馨已经怀孕了。

两个多月的肚子当然那是不会显怀的,这点基础知识岑廉非常清楚,虽然还不清楚王语馨到底在哪个村子,但很显然她目前的生命安全能得到保障,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既然怀孕了,那么至少在这几个月里不会有人对她动手。

在没有得到更明确线索的情况下,目前只能等到徐兴贵落网才能搞清楚王语馨到底被卖到定远县的哪个村子。

……

确认王语馨的生命安全之后,岑廉开始全身心投入看监控事业,深夜时分,一直在外侦查的三中队终于确认了徐兴贵目前所在的位置。

一场迅如雷霆的抓捕在岑廉以三十二倍速看监控的过程中悄然开始又迅速结束,三中队的民警们看着支援大队仿佛神速一般迅速将他们几个月都没解决的案子推进到即将开始抓捕,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劲,这下把全部手段都用在了寻找并抓捕徐兴贵上。

三中队几乎全员24小时没睡,这才在康安市郊县的一家洗浴中心里抓住了还没睡醒的徐兴贵。

岑廉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刚通宵追踪刘向山结束。

这个刘向山反侦察意识很强,人也很滑溜,就算他有外挂也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没跟丢他。

在追踪到他当前的住址之后,岑廉联系了望江市当地警方,请他们先去确认刘向山是否还在这个住处中。

此人警惕心很强,说不定已经狡兔三窟。

“徐兴贵抓住了。”程明通接起电话之后只说了这一句话,岑廉就“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在哪个审讯室,我现在就过来。”他回想起王语馨现在的情况,心里只想着得赶紧将她从现在的处境中拯救出来。

才不到二十岁的女大学生,不该在这样的年纪经历这些苦难。

徐兴贵是在一个多小时后被带回台山分局的,程明通确实有些激动,所以在刚刚将人抓捕归案的时候就直接给岑廉打了电话。

岑廉也是到审讯室问了问才知道他们还没回来,一直等到分局门口陆陆续续开回来七八辆车的时候才再次来到审讯室附近。

“总算是抓到了,”和他一起过来的王远腾第一时间去接了热水,“这种老油子,不好说会不会直接交代,你多做点准备。”

审讯这种之前进过局子,这次又犯了相同的案子二进宫的人,王远腾其实是很有经验的,只是二进宫的人贩子比较少见,至少他之前没碰到过,所以并不是很确定这个徐兴贵再进审讯室会是什么状态。

“你觉得他会说吗?”岑廉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以我的经验,要么直接竹筒倒豆子,要么就是死撑着不开口,”王远腾想了想,“以他这个罪名,还是出狱之后不久就再犯,估计再出来就得六十多岁了。”

徐兴贵现在四十多岁,这案子如果坐实了,十几年的有期徒刑跑不了,他还有可能涉嫌包庇罪,数罪并罚之下判到顶格板上钉钉。

正在岑廉和王远腾说话的时候,程明通走在前面,押着人过来了。

徐兴贵没有在门前停留,直接就被带了进去。

“一起吧,”程明通在门口对两人打了个招呼,“这家伙一路上一声没吭,我估计是个硬茬。”

王远腾以前在三中队的时候就是队里审讯的主力,程明通看到两人一起过来,基本猜出他们的打算。

三人一起走进审讯室,刚刚坐定,岑廉就看到徐兴贵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也对,他年纪最轻又坐在正中间,确实比较显眼。

论行政级别,岑廉目前是副大队长,程明通和王远腾目前的职级都是中队长,所以他被两人让在了中间。

“姓名。”程明通也注意到了徐兴贵正在打量他们,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徐兴贵是进过局子的,所以这种基本的审讯流程对他而言有种条件反射的意思,几乎是程明通问一句他答一句。

但是这人的眼神从进入审讯室之后就没有老实过 ,一直在三人中间打转,似乎是在分析现在的情况。

他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些案子发了,也不知道到底该交代多少。

在他根据肩章确定岑廉的级别之后,后背开始有些冒汗。

年轻但警衔很高,而且还坐在中间说明不只是学历高而是实职的领导,这代表那个年轻的可能是从省里或者市里下来的。

他犯得拐卖案以他在局子里和其他犯人的交流,一般不会被级别这么高的警察盯上,所以他肉眼可见的慌了。

再想起刚刚抓捕时候七八辆车的大动静,徐兴贵基本可以确定,自己应该是牵扯到别的案子里,而且可能是个大案。

他又想到当时去齐河村看货的时候那个姓刘的好像一直在掩饰什么,顿时意识到自己可能接了什么不该接的货。

于是在程明通继续发问前,徐兴贵颤颤巍巍地举手。

“报告政府,我能问件事吗?”

岑廉看到他现在的表情,下意识和王远腾对视,发现对方应该和自己是一个想法。

徐兴贵害怕了。

“说。”程明通看他的表情,也看出这人慌了。

“三个多月前,我在齐河村碰到一个姓刘的,他转手了两个人给我,”徐兴贵咽了咽口水,“我当时去看货的时候看他遮遮掩掩的觉得有点奇怪,但没有多问,他……不会是杀人放火了吧。”

岑廉的表情在他说出这段话之后轻松了不少。

“刘向山和他的同伙已经被我们抓获了,”他半真半假地说着,“现在就看你能不能老实交代。”

在徐兴贵打算再开口说点什么之前,岑廉身子向前探了探,“说吧,你把那个叫王语馨的女大学生卖到定远县什么地方去了。”

徐兴贵满脸都是震惊,似乎没想到警方已经对他的行踪掌握到了这么详细的地步。

他此时也不敢再绕什么弯子,老老实实道,“定远县南池镇大坪村。”

“你这一趟卖的挺远啊,”岑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小男孩卖到坝县店沟村,女学生卖给定远县的精神病人,看来做了这么些年牢,你这人脉是一点没少。”

徐兴贵的冷汗都下来了,他之前在车上的时候还在想到时候要不要隐瞒几个自己出来之后拐卖的人口,现在幸亏是没这么干,警察都已经查到这么详细的地址,估计被拐卖的这些很多都被解救出来了。

“报告政府,我全都老实交代,我争取宽大处理。”徐兴贵的表情甚至有些迫切,因为他知道只要岑廉还没把他拐卖其他人的详细地址说出来,那么他现在都算是主动交代。

于是王远腾带着一头雾水听着徐兴贵把他从出狱之后到现在拐卖的所有人口都老老实实交代了。

审讯结束的时候,徐兴贵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说的那个刘向山,是真的杀人了?”

“不该问的别问。”岑廉目光冷峻地盯着他,“你算不算包庇,我们要调查之后才知道。”

他这话算是间接回答了徐兴贵的问题,原本就有些脸色发白腿发软的徐兴贵听了这话之后脸更白了。

几个三中队的民警把他带出审讯室,王远腾看了岑廉几秒,还是决定不问。

他实在没想起来岑廉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两名受害者被拐卖去什么地方的,但这种事以前好像也发生过。

“刘向山找到了吗?”程明通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快要当场睡过去了。

“目前确定了一个他之前出没过的地方,如果他没有搬家,那么应该就是那里。”岑廉在审讯结束之后也轻松不少,“后续解救和抓捕的工作就辛苦你们了。”

程明通笑了笑,“我们有啥辛苦的,没有你们几个过来打开局面,我们想抓捕都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他有些感慨地看着岑廉,“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已经被排在沙滩上咯。”

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岑廉是从他的三中队出去的,以后有什么难搞的案子都能找他们帮忙。

……

审讯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徐兴贵是在半夜的时候被布控抓捕归案的,等车子开回台山分局就已经是早上了,审讯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其实并不算太久。

王远腾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岑廉,“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确认他把人卖到这些地方的?”

“也就是凌晨那会儿,”岑廉早就想好了说辞,“确认刘向山的位置之后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徐兴贵很可能是把人卖去了兴元市,我就看了看兴元市几个县高速路口的监控。”

王远腾这才点头,原来是凌晨的事,他凌晨只看到岑廉一直在看监控,到底是在看哪里的监控倒是没有注意。

曲子涵听到王远腾的话,怀疑的目光又落在了岑廉身上。

没记错的话,她昨天好像就看到岑廉电脑上一闪而过的户籍资料好像就是兴元市哪个县的。

这不能还是巧合吧。

“老大,你是不是真开挂了,”曲子涵迂回到岑廉桌前,“你要是开了就直接说,我一定保密。”

岑廉被曲子涵吓出一身冷汗。

“开什么挂,我哪来的挂,”他立刻否认,“少看点爽文小说。”

曲子涵总觉得岑廉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但估计他就算真开了也不会只说,于是又默默回到自己位置。

就是岑廉总觉得有道目光盯着自己,让他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看来以后用挂的时候还是要更小心点。

曲子涵虽然在心里下了定论,但也没打算真的把自己这种毫无理由的猜想说给谁听,只是决定以后得帮她老大查漏补缺,免得被更多人发现之后拉去实验室被切片。

大概过了五分钟,岑廉终于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消失了。

正好望江市那边打来电话,告诉他们已经确认了刘向山的位置,随时可以实施抓捕。

这个电话让岑廉对这个案子彻底放心,于是直接去找了陈信荣。

“陈局,三个嫌疑人的位置都已经确定,剩下的沟通和抓捕工作我们就不参与了。”岑廉开门见山的同时也关注了一下有段时间没见的老领导现在怎么样。

陈信荣的白头发肉眼可见的增多了,脸上的皱纹也加深不少,看得出来在台山分局分管刑侦是一项劳心劳力的工作,能够使人加速衰老的那种。

“辛苦你们了,”陈信荣将手上正在批示的文件放在一边,“我听吴局说你们手里还有个案子,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找我。”

他站起身,拍了拍岑廉的肩膀,“你是我带出来的兵,台山分局永远是你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