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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明锦并未让她们留下伺候,但明锦今日这副模样,华岁三人始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

三人犹豫着在院子里待着,没立刻就走。

“王爷到底出什么事了?主子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春雨拧眉呢喃。

今日华岁和春雨虽然陪着明锦进宫,但宫里事事都有自己的规矩,她们这些婢子,没经过训练,自然是不能跟在主子身边,随意在宫里乱走的,所以进宫之后,她们便跟明锦就分开了。

她们跟其余婢子一样,待在一处宫殿里,直到宴席结束,才又跟着主子们离开。

回来路上,虽然从主子和许姑娘的口中,隐约知晓了王爷今日没去赴宴的消息,但她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本也没觉得这事有多大。

但主子那副样子,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她们还从未见过主子这副样子。

“不知道,但刚才那小厮支支吾吾的,肯定是有事瞒着。”华岁在一旁附和道。

她同样皱着眉。

英哥素来少言寡语。

她习惯接受命令,却并不习惯说话。

此时她也未曾参与这其中的话题,而是抱着手中的弯刀,看着那灯火通明,依稀能瞧见身影的屋子,英哥忽然转身就走。

春雨先察觉到。

看着英哥离开,她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压着声音追了过去:“你去哪?”

英哥言简意赅:“我去王府看看。”

“不行!”

春雨拽着她的胳膊,皱眉阻止道:“主子刚才说了,不让你去,而且王府那样的地方,哪里是你能随便进去的?”

英哥以为她怕她被人抓住,便说:“我会小心的。”

她在王府住过, 对那边还算熟悉,也跟长安王手底下那几个人对过招,除了那个叫青信的,其余人,都比不过她。

只要她小心一些,总能打探到情况的。

春雨却还是十分坚持地拽着她的胳膊,不肯让她走:“不行,你不能去!王府不比别处,虽说王爷对主子不错,但你这样贸然过去,若是真被人发现了,那不仅是你,对主子也不利。”

华岁也跟了过来,跟着劝说道:“英哥,春雨说得对,你别去了。”

“主子要是知道,也肯定会不放心。”

英哥沉默。

看着身后那两张担忧的脸,她沉默了片刻,到底没再离开。

春雨见英哥歇了心思,松了口气,她收回手:“好了,你们先去歇息吧,今日我在这看着主子。”

她毕竟要年长一些,也更要沉稳。

决定今日在这守着主子,免得主子有什么需要。

华岁忙道:“我陪你一起。”

春雨说:“不用,主子明日还要让人伺候呢,都在这陪着,明日一个个都没精神。”

她这样说。

华岁也就歇了心思。

她刚要跟着英哥离开,忽然听到屋子里头传来一阵动静。

三人对视一眼,见屋内那身影动了,三人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在房外询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需要?”

明锦对于她们还在外面,也不觉得意外。

听到询问,翻找着东西的明锦,立刻回道:“你们进来。”

华岁忙应声先推门进去,刚进屋子里,就看到明锦在翻找着东西。

“主子,您在找什么?奴婢帮您找。”

春雨也忙应和了一句。

明锦边找东西边问:“王爷之前给我的那几封回信,你们放到哪了?”

“回信?”

华岁一愣。

不明白主子好端端的,突然找这个做什么。

春雨手脚利索。

她虽然也觉得奇怪,但还是立刻就过去找了,从一个箱子里找出两封回帖,她拿给明锦看。

“主子,您要找的是这个吗?”

明锦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又跟手中那张字条做比对。

——字迹果然一样。

华岁这时也瞧见明锦手中的那张字条了。

她奇道:“主子怎么把王爷的字条翻出来了?这个奴婢一直放在那玛瑙盒子里呀。”

说话间。

华岁余光也瞧见了那套此时被放在软榻上,打开的南红玛瑙。

明锦没说话,而是握着字条坐到了椅子上,眼睛却死死盯着字条上的内容。

大脑此时乱糟糟的,耳旁也仿佛有无数嗡鸣声,显得嘈杂无比。

所以前世那个与她通信的男人,不是五皇子,而是顾明珩?

怎么会这样?

他那时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的亲兵亲自来京城报的信,也是明确发了丧的。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

可或许是一通则百通,这时,明锦忽然又想起了许多事,许多曾经被她忽略,或者从未深思过的事。

在鞑靼的那段时间。

袁誉来救她,最后没能成功的时候,曾与她说“你再等等,他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那个时候,她以为,袁誉是让她等顾长玄,可如今细想,或许袁誉让她等的是顾明珩。

还有,为什么之后那些鞑靼人没再来戏弄她。

她原本以为,是因为顾长玄与他们说了什么,或者是他们忌惮大乾,所以他们才会从最开始的戏弄到后来的礼待。

可如今再想,那个时候,顾长玄正在谋划着登上储君的位置,又刚跟明瑶搞在了一起,她对他而言是无法磨灭的耻辱,他又有几分是真的想让她回去的?

或许她死在鞑靼。

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结果。

还有明家。

他们恐怕也恨不得她死在外面才好。

一个救下储君,却留在鞑靼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的女儿,对他们既是荣耀也是耻辱,她若是活着,这份荣耀始终会带着耻辱的痕迹,可她要是死了,那她就是永垂不朽的义士,是不可取代的荣耀。

以明元渡的性子,怎么可能希望她回去?

让明家重新陷于议论之中。

当初她回去的时候,听说是有朝臣在朝中,鼎力劝说贞光帝,大乾这才会派军队来接她回去。

那个时候,她以为是因为祖母的缘故,是与祖母交好的那些大臣,在替她说话。

所以当初这其中,是不是也有顾明珩在谋划?

还有那个曾经派到她身边,伺候她的汉人女子,是不是也是顾明珩的手笔?

所以她问的话才会那样奇怪吗?

明锦想到那个汉人女子,她曾问她,如果离开的话,想不想去别的地方。

那个时候,她一心以为顾长玄会来接她,自然想也没想就摇了头……

是不是那个时候,她说离开,顾明珩就会带她走?

太多太多的事。

这些从前鸡毛蒜皮的事情,如今再想起,却让她不住去想。

还有他们通信的那半年,那几封来往的书信。

怪不得每封书信末尾都写着一句“请务必保重身体”,她那时还疑惑,为什么五皇子会与她说这样的话?

他们的交情其实并不深。

所以是顾明珩,是他,对吗?

看着手中的字条,看着那熟悉的字迹。

也只能是他了。

除了他,还有谁会这样关心她的身体。

怪不得五皇子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一路直达京城,原来帮他的那个人,竟然是顾明珩。

除了顾明珩,谁又有这个能力,能让顾长玄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

还有那个最后抱着她离开,她一直在猜测身份的黑衣人。

如今也了然了。

原来是他。

……果然是他。

许多不解的疑问,忽然都变得清晰了起来,明锦瘫坐在椅子上,呐呐不语。

“主子,您、您怎么哭了?”

直到耳边听到这一句惊问,明锦失神抬头,她似乎还有些疑惑,疑惑华岁的话,疑惑她震惊担忧的脸庞,疑惑她怎么可能会哭。

可当她抬手,真的摸到一片湿润的痕迹。

不仅是春雨、华岁,就连英哥,此时也愕然地看着她。

看着她们惊讶的注视,明锦开口:“……我没事。”

声音却早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沙哑了。

明锦没说别的。

她忽然握着字条站起身。

她想去找顾明珩。

可没走两步,还不等春雨她们询问她要去做什么,明锦忽然又停下了脚步。

就算看到顾明珩,她又能问他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又能与他说什么?

可她还是很想见他,很想,很想,她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见一个人。

就算他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想见他,只是看着他,确保他平安无事就好。

不知过去多久。

“……你们先下去歇息吧,我也要睡了。”

明锦握着字条说,不等她们说什么,明锦又道:“明日,看着王府那边。”

三人有太多疑问。

但看着明锦已经恢复冷静的脸,也只能迟疑着应是。

……

翌日。

吴济一大早,等城门一开,就立刻策马回了长安王府。

他这趟回来,一来是给安公公他们报平安,二来,也是为了让安公公给皇后娘娘递信。

顾明珩知道自己迟迟不回,王府众人肯定会担心,难保安公公不会做什么,所以他身体好了一些,就立刻让吴济回来了。

吴济也是回来巧了。

他要是再晚来一会,恐怕安公公就要进宫去见贞光帝了。

知道王爷已经退烧,众人都松了口气。

“所以王爷是因为不肯娶妻,才会惹陛下生气?”卓前疑惑问道。

安公公却觉得不可能。

“陛下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跟王爷置这样大的气。”他说完又问吴济,“到底怎么回事?”

吴济也想不明白呢。

面对安公公等人的注视,吴济头大道:“我也不知道,我问王爷了,但王爷什么都不肯说。”

本来想说王爷好像是在故意折磨自己。

但看着安公公那明显老了许多的脸,又怕他担心,吴济只好闭了嘴,说别的:“王爷身边离不了人,我先回去,有事我再给你们传信。”

正好下人也已经收拾完了东西。

吴济伸手接过,就跟他们告辞了。

“你好好照顾王爷,我也会跟娘娘好好说说,让她帮忙劝下陛下,好让王爷早日回来。”

安公公跟在后面说。

吴济点头答应,让安公公别跟了,好好休息。

卓前和青信扶住安公公。

安公公本来已经停下脚步了,但想到昨夜的事,觉得还是得跟吴济说下,好让王爷知道。

“对了,昨儿夜里,郡主来过,她想见王爷。”

吴济听到这话,立刻停下脚步,他转身回头:“您怎么说的?”

“王爷之前派你来传过话,我们当然不敢说王爷出事,只能说王爷出去公干了,就是不知道郡主信没信。”安公公说到这,又叹了口气。

吴济沉默。

“先瞒着吧,王爷这次是打定主意不肯让郡主知道。”

待安公公点头,吴济便继续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马匹一直在外面,已经被人喂过干草了。

“吴爷。”

下人见他出来,忙与他拱手问好。

吴济点点头,翻身上马,没等他策马多久,便见前面一条拐巷忽然窜出来一辆马车。

马儿吃惊嘶鸣。

吴济握着缰绳,脸色难看,他这几日正不爽,此时沉着脸,刚要斥骂哪家马车这么不懂规矩,就瞧见前边马车车帘被人掀了起来,明锦的脸露在车帘后面。

“吴护卫。”

明锦在车帘之后,喊吴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