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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蝼蚁求生录 > 第二百七十一章 功成身退回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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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功成身退回家乡

青青回到前厅不久,吴习善便也回来了。吴宝儿则留在后院照料郑吉儿。

此时天色不早,添酒回灯重开宴,一屋子人推灯换盏,好不欢快。只是郑树德总是感觉大哥的那个侍女总是用阴沉的目光看着自己,这让他有些非常不自在。

不久后,丫鬟杏儿又过来向吴习善和郑树德禀报,说是小公子果然又有些腹痛,但是已经能够忍耐。出恭之后便恢复如初了。

两个人听了,明白是李灼给的丹药都是仙家的灵丹妙药,郑吉儿有此一苦,将来必苦尽甘来,受用不尽。所以,又连着敬了李灼三杯。

郑树德要向青青敬酒时,青青则根本不假辞色。到最后吴习善过来打圆场,青青才勉强饮了一杯。

郑树德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神仙,听大哥介绍时,说是自己的侍女。看时其他几人对这侍女明显的礼敬有加,因此心中更加糊涂了。

一顿筵席持续了两个时辰,直到月上中天,宾主尽欢,这才散了。

吴习善安排好了五间客房,让五个神仙每人一间。李秋则说不必如此浪费,只三间就好。两个女子各一间,他们三个要拉着四弟郑树德一起,促膝长谈,抵足而眠。

两个女子倒是无话,由丫鬟引着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安置了。

兄弟四个人分别十余年后,终于第一次聚到了一起。

郑树德看到三个哥哥容貌未改,自己却留起了胡须,显得自己的年纪更大些,便唏嘘不已。

于是就跟三个哥哥问起了这十余年的事情。三个人便说了些修真界的趣闻,不时引得郑树德惊叫连连。

但是当他听到李秋与李灼两人再次对他说,吉儿没有灵根,无法像他们一样修炼时,他还是满脸失望之色。

王顼说道:“四弟,不要失望,吉儿已被二哥易经洗髓,将来能文能武,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再说了吉儿能修炼,吉儿将来的孩子呢,孩子的孩子呢,终归会有灵根的。”

郑树德倒没有被这理由说服,只是他也知道没有灵根是万难修真的,因此也只好叹息了一声,接受了这个结果。

这时候,大家聊了半宿,初时相见的兴奋感终于下降,李秋这才找了个机会,冷冷地问道:“运河的淤泥我们帮你清理了,地契、田产我们也帮你夺回了。你父亲的事情你到底想要怎么处理。”

郑树德似乎早就知道李秋有此一问,便心虚的低下了头。

李灼与王顼听到这里,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便收拾起了玩笑的心情,认真地看着郑树德与李秋,静待下文。

李秋见两人还不知道真相,便将这些年来吴府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李灼与王顼。

原来,当时他们兄弟四人分手时,李秋、李灼王顼三人去青木宗修道,而郑树德则留了下来,成了吴府的女婿。又因为当时的万家镇肖家水帮被邪道人诛杀殆尽,于是运河便被吴府接手,而吴府本就是当地最大的地主,又得了运河,实力越发大了。

郑树德这时候与吴府的宝儿成了亲,一对璧人情投意合,日子倒过得像在天堂一般。郑树德本性良善,更学着岳丈吴大善人的作为,修桥铺路,施舍粥饭,一时间吴府名气如日中天。

这时候郑树德地酒鬼父亲便在徐家洼待不住了,要求过来跟郑树德一起居住,说是想要跟着享享清福。郑树德自然知道父亲是个秉性,坚决不肯,只是送了好些钱财回家,让父亲在徐家洼待着,好久好肉的伺候着,让其衣食无忧而已。

又过来了几年,郑吉儿出世,又恰逢李秋的父母过来接手赵府一应田产,这些东西自两个老人死后便是吴老善人帮着打理,只是吴老善人上了岁数,精力不济,再加上孙儿出世,他只想着含饴弄孙,便让李秋的父母将田产全都交割,自己也轻省一些。

谁知郑树德的酒鬼老爹就得了消息,跟着李秋父母一起来到了镇上,说是自己的亲孙儿他当爷爷地怎么的也要看几天,免得将来孙子不认。

这是伦理纲常,郑树德阻拦不得。更加上岳丈对于郑树德不让他亲爹来镇上一事,总觉得有些不孝,又人前人后的说了郑树德几句;而吴宝儿也说自己的公爹来府上住几天乃是应理应分,她做儿媳地当晨昏醒定,不敢违背妇德。于是郑树德无奈,只好让酒鬼老爹住进了吴府。

初来时,郑树德的老爹郑喜倒也确实规矩了许多,不酗酒,只是每日里在府中逗弄郑吉儿,闲得慌了便带着小孙儿去镇上,想要给孙儿买虎头、风筝这些玩具了,自然有郑树德委派的丫鬟出钱买下。这也是郑树德故意为之,不让老爹拿钱,免得又去买酒烂饮,惹人笑话。

住了一个月后,李秋父母将赵府打点了一遍后,便想要遣散下人,毕竟这里他们两个住不习惯,今后更是少来。只想着寻一个管家,再留几个洒扫的下人即可。而他们两人每年来两趟就可以,看看账目,收一下田产出息就可以。

郑树德的老爹郑喜这天正带着郑吉儿在镇上闲逛,正好碰到李秋的父亲李擒虎也在闲逛,两人聊了几句,听闻李老三的想法,郑喜便道:“老三,找什么管家,我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我便帮你一起看家就是。”

李擒虎自是不信郑喜的为人,只是这一个月来,郑喜确实变化极大,而且他的儿子郑树德是李秋的结义兄弟,他的为人秉性却是可以拿来打铁的。

后来便回到赵府与赵氏商议了一下,看在吴老善人和郑树德的份上,便同意了。将个赵府交给了郑喜看管。

自得了这个差使,郑喜便如鱼入大海,鸟入山林,过起了土财主的日子。吃喝嫖赌抽五毒,他便占了三样。下人们为了哄他多赏赐些钱物,更是哄着他。

就这样日子久了,便有那胆子大的下人勾着他去镇上的赌坊去耍,并与赌坊做局,一来二回地,便将赵府的田地全都输光了。

这时候,李秋父母便到了半年后来盘账的日子,郑喜怕被拆穿,便回到吴府偷了些吴府的田契,将赵府的田契给赎了回来,这才堪堪躲过一劫。

吴府不但是本地最大的地主,那些田地更是上好的肥田,这样一来一往,那些做局的人白得了好些田产,自然更是食髓知味。

李擒虎鱼赵氏盘点一番,没发现什么错漏,便觉得郑喜也算是“改过自新”,便更放心的将赵府的一切交给他打理。

自此后,郑喜一发不可收拾,经常胡喝烂赌,只要李擒虎夫妇过来查账,他便将吴府的田产偷出来一些地契补上。可是如此长久下去后,吴府的窟窿越来越大,他便想着罢手,那些做局的又哄他,说他下次运气定然到来,一把骰子下去,就可以翻本,只需要拿些田产地契作本就可以。

就这样,吴府的田产一点点的败光了,不但如此,镇上的一些成衣铺、茶店、古玩等吴府的资材也被郑喜赌光,然而由于他是自家姑爷的亲爹,下人无人敢管,也无人告诉吴老善人。

本来,凭借吴府的势力,还用运河上的巨大收益,这些窟窿并不至于马上就将吴府推入深渊。然而前几年不知为何,这运河淤泥慢慢沉积,运河运力受限,靠水吃饭的船家越发少了。这个时候,郑树德便想着拿出钱来清淤,可是等他将家里资产盘点一番才豁然发现,吴府已然成了一个空壳。

查来查去,最后查到了郑喜的头上,这个时候,郑喜犹不知悔改,竟然又将赵府的所有的田产发卖,想着填补吴府的窟窿,然而到了此时,发卖所得已是杯水车薪,不但不能救急,连赵府的田产也一并葬送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吴大善人日常行善施粥,博得一个善人的名头。然后时间久了,便有些懒汉痞子不事劳动,每天就等着吴府施舍的一顿饭吊命,浑浑噩噩的活着。

这时候吴府处境艰难,便想要停了粥饭。这些人早就将这恩惠当成了理所应当,哪里肯干,于是每日里聚众三五十人来吴府里闹,吴府无法,便也仍拿出饭食好生招待,怕他们闹事。

又过了二三年,运河彻底淤死,河道收益一点也无,吴府几乎没有田产、店铺出息,只得变卖家中古玩珍宝度日,老夫人就在这时终于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几个月前终于一命呜呼了。

郑树德的酒鬼老爹早已逃之夭夭,此时不知去了那里。

李灼与王顼越听越恼火,牙齿咬得咯吱响,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郑树德。

郑树德早就低下了头,羞愤欲死。

“你老爹之事,你好自为之吧。只是赵府自此后我便会亲自寻人打理,不劳你父亲尊驾。”

郑树德知道大哥这是真生了气,那些收回来的田契中,还有赵府的地产,只是还没来得及还给大哥。

“大哥,我……”

“哎,我也知那人毕竟是你父亲,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一次的事情我们帮你,可是下一次呢。你可知,我们修道之人闭关动辄以数十年计,下一次我们再回来不知何年何月了。你若是处理不好,我只怕郑吉儿也会跟着你受苦……”

郑树德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看来心中激荡不已,却也有很多顾忌。

李灼冷哼一声道:“老四,别怪我说的不好听。我给吉儿吃的洗髓丹,最大的药效便是开启他智慧,强健体魄倒是其次。很快你就会发现这孩子过目不忘,早慧近乎妖。他虽然不能修炼,但是将来做官却是易如反掌的,你可要想清楚,一个这样子的祖父,对于他的仕途……”

听道这里,郑树德猛地醒过神来。暗暗做了决断。

三个人看着他眼神露出坚定之色,便也知道劝说有了效果,便不再多说。转而猜测起来这孩子将来能够做多大的官儿,能管多少个村子。

雄鸡报晓,三声日出。

五个人还没吃过早饭,便要离开。毕竟这里离着徐家洼不到三百里了,几个时辰就可以回去。

李秋便对郑树德交代道:“今天你们可能会很忙。那些人会将古玩珍宝一一还回来,我估计甚至还可能多出来一些,你们大可放心收下。你帮我留着一个管家,我回家看过父母后,还会再来一趟,找个稳妥的管家料理赵府。”

郑树德赶忙应下了。

吴宝儿则将郑吉儿带了过来,拜谢几位神仙。这孩子昨天又拉又吐,今天便有些打晃儿,不过精神看着倒好。吴宝儿让他拜过了几个叔伯,到了林琪儿这里,李秋便让他叫做姑姑。而到了青青这里,郑吉儿不知道该叫姐姐还是姨姨,刚要问娘亲,却被青青一把拽起来,从头到脚再次看了好几遍,竟然非常不舍得撒手,最后还是李秋咳嗽了几声,才将青青的心神唤回。

吴习善此时由于得李秋洗刷体内经脉,沉疴尽去,已经抛却了拐杖,须发有些开始发黑,竟有些返老还童的架势。此时他知晓五个神仙不能挽留,留在府中一日,已是莫大的仙缘,哪里还敢奢求。

于是便躬身朝着几人拜了一礼。然而身子还未曾弯下,却被李秋施法术扶住,不让他拜。

五人随后便驭使飞行法器,朝着徐家洼飞去了。

这时,吴府门外许多人正抬着、抱着各式各样的古玩宝物往这里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