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睁开眼,收了梦送的礼物,将准备逃跑的梦一把抓住,盘在手里揉捏,顷刻炼化。
“哎呦,今儿送的幻翼膜,小东西今儿挺大方的啊!”他狠狠搓了搓梦的猫头,拿出昨儿新鲜钓上来的鳕鱼:“来,白爷赏你的,往后好生伺候,还有赏赐!”
趁着梦吃鱼的时间点,白黎去了卫生间,用玻璃瓶装了些水,拿起玉为柄,马鬃为毛的牙刷,沾了些调和香料的牙粉,刷了起来。
不得不说,自己来得也不算晚,几乎该有的都有,再次也有了些雏形。
生活方面,也还算能适应。
“呸。”
白黎吐出泡沫水,一把捞过吃完鱼后,正抬着前肢舔舐的梦,摸摸肉垫。
爱捏捏,爱捏捏!
梦想跑,但被白黎直接镇压,只得放弃抵抗。
满足过后,白黎这才关了窗户,换上苗志明新送来的衣服。
衣服的款式自然很是普通,免得被人看出。
但是只要上手一摸,便能感觉到手感极其细腻舒适。
接着,戴上面具,走到镜子前,熟练的弯腰驼背。
“非常完美的伪装,跟光头47都有得一拼。”
他接着把桌上的红包,果品装在了身上。
不想用末影珍珠,而且地狱直通车坐腻了,白黎想着,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坐坐火车。
打开门,一路往火车站跑去。
今日,是正月十五日。
也就是元宵节。
苗志明很早就和自己说过,这一次准备了许久。
自己带回黎城的工匠,几乎都是铁匠石匠。
但这匠户内部的分工,极为详尽。
什么帘子匠,油漆匠,熟皮匠,雕銮匠,纸匠,鼓匠,等等,多达三十多种。
有了食物,衣物,饭饱思人欲,这些匠户也就有了做活。
特别是澄城并入的第一个跨年,最忙的一批人,便是他们,尤其是灯作。
本来应该设在黎城,但黎城到底还是有些小,而且要是澄城的人都坐火车过来,哪怕是一整天,都不一定能坐完。
因此,也就设在了澄城。
现在火车站,人虽然很多,但一趟也能拉完,而且几乎都是黎城附近村庄的村民。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黎城内,能睡到这个时间点的,也就他这一个。
其他人早早的就出发坐火车去澄城了。
哪怕是刘二,为了防止暴露,自然也不会跟着自己。
白黎找了个位置,安静地坐着。
黎城高墙外的拐角处,突然来了不少的兵卫,看上去才经过长途跋涉,很是疲惫。
为首的人,正是那兵备道刘应遇。
“就是这里了,然后坐火车去澄城,还得去那买些面具来。”刘应遇喃喃道。
“尔等就在此候着,莫要吓着了这些人。”
虽然,这些人不会怕他们便是了。
“头儿,咱们到的哪个地方,那些村民看见了官兵,都跟看见鬼一样,甚至比看见了流寇还要怕,生怕被砍了头当流寇充功。”
亲信盯着火车站内,好奇张望的村民,摇头道。
“也就这儿,完全反了过来,俺每次都感觉那些个村的村长,巴不得咱们动手。”
“是啊,咱们要是动手,那各个村子门口挂着的神将,那可就不会只是在门口挂着了。”刘应遇感慨道。
“总之别乱动就是,等那宝钞换来,咱们就坐那火车,去澄城!这稀罕物,我非得试试不可!”
“可大人,这宝钞,不会像那大明宝钞一样,咱们换了,就用不出去,换不回来了吧?”亲信疑惑地问道。
“你操这心干嘛,白仙君既决意用它来交易,就断不会让它如那大明宝钞一般沦为废纸。
只要咱们换来,定能稳稳当当地花出去,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刘应遇摇头道。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声响,刘应遇望去,便看见了那庞然大物。
“那应该就是火车,坏了,宝钞还没换来。”
他望向火车站的人群中,打算用身上的银子,找个人换些宝钞来。
刘应遇看向了盯着自己等人的白黎。
虽然带着面具,但他总觉得,此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且看那身上衣服的面料,换些宝钞,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想着,刘应遇上前,忙开口道:“这位公子,实是冒昧打扰。这火车将至,我等急着赶路,去换宝钞的人却未归。
我这儿有足量的银子,不知能否劳烦行个方便,与我换些宝钞应应急?待诸事顺遂,他日若有缘再见,刘某必当重谢。”
说着,他拍拍腰间袋子,发出声响。
原来如此,我还寻思着,就凭我这杀手般靠谱的伪装,怎会被认出。
白黎点了点头。
刘应遇大喜,拿出锭银子,掂量了下:“公子,这是三两白银,您看着换便是。”
这并不是刘应遇没有防备之心,只是觉得,要是在这里被骗,那他也没话说。
白黎按照着比例,拿出等量的宝钞,除去自己坐火车用的,小额的都给了刘应遇。
“多谢!”刘应遇抱拳道。
“这宝钞,原来长这样子。”
火车靠站,按着队列,一个个的上了去。
刘应遇带着亲信交了宝钞,刚上火车,那些亲信的兴奋劲儿就上来了,东摸一下,西扣一下。
“喔,动了动了!”
刘应遇笑着呵斥:“别一惊一乍的,都稳住了!”
可那话语里哪有半分严厉,分明也是藏不住的兴奋。
他偶然瞥见一旁淡定坐着看风景的白黎,有些疑惑。
对火车这新奇玩意儿都不为所动,这可不太寻常呐~
猛的,刘应遇脑海一闪,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他一贯就想得很多,而且大多数情况,都能猜正确,也是因为这,他才发现了这里的神奇之处。
那么再次二选一吧,就猜,是不是白仙君!
刘应遇吸了口气,上前,凝重地拱手,极其小声地说道:“多谢白公子。”
嗯?
白黎猛的回过头,活见鬼了一般,看向刘应遇,面具下的脸上,全是困惑。
不对啊,自己怎么又暴露了,我寻思我啥也没干啊?
两年前也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怎么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我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嗯,我果然又预感对了!
刘应遇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