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琛的身材高大,双眸犹如浓墨化在眼底,漆黑深沉,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许清韵不知道季寒琛到底什么意思,眉黛轻轻蹙起,清澈的眼里沁着不解。
季寒琛为什么要这么看着她,在生气吗?
就在许清韵狐疑的时候,季寒琛却忽然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银质流苏发簪。
通体银色,两朵金色山茶花中间嵌着洁白的玉珠,两条长短不一的流苏,简单却很好看。
许清韵心口微乱,季寒琛要送她发簪。
“这是十二花神发簪,十月山茶花簪,寓意是‘理想爱人’。”
季寒琛声音很好听,低低的,带着蛊惑人的磁性,就像是在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呢喃着情话。
话音落下,他抽下许清韵的玉簪。
“季寒琛。”许清韵微微扬起音调,下意识的阻止他,却只握住了他温热的大手。
季寒琛含情脉脉,“韵韵,别动,我替你挽发。”
他轻轻拿开许清韵的手,挽起她柔顺的秀发,之后插上发簪。
接下来,季寒琛单膝跪地,微微扬着俊脸看着小姑娘。
“以后的每个月,我都会送你一只发簪。十一月是芙蓉花簪,寓意美满爱情。
“希望下个月我们能像它的寓意一样,收获美满爱情。”
许清韵脸上露出愠色,“季寒琛,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知道在古代送发簪代表什么吗?”
又是什么理想爱人,又是美满爱情,他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季寒琛挑眉,“韵韵,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在跟你表白,发簪是婚姻的信物,予你发簪,你便是我妻。”
陆川他们说过,女孩子喜欢强势的男人,所以那些小姑娘才会整天期待能遇到个霸总。
也许他之前就是太过含蓄,所以韵韵才会抗拒。
许清韵却面色严肃,抬眼问他:“你一直这么追女孩子吗?”
“我只追过你,所以才会这么笨拙。”季寒琛微微有些赧然。
许清韵却轻轻扯了下唇角,笨拙吗?
他这些手段可不笨拙。
“季寒琛,你撩拨那个漂亮的女秘书时可一点都不笨拙。”
听出她的嘲讽,季寒琛立刻皱眉,“你是说方秘书?我什么时候撩拨过她?”
许清韵再次抬眼,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季寒琛,我听力非常好,清晰的听见你说我喜欢你了。”
季寒琛着急的解释,“不是,我当时不是撩拨,她,我是……”
话音一顿,季寒琛忽然眉眼舒展,笑意染上眉梢,“所以是以为我在跟方晴表白才会生气的?”
许清韵不置可否。
季寒琛笑容扩大,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低哑富有磁性,令人心跳加速,“原来,我的韵韵是吃醋了。”
许清韵吸气,压着恼火:“季寒琛。”
季寒琛脸色一正,认真的解释,“韵韵,你误会我了。
“我只是不懂韵韵的心,你讨厌我的表白,让我挫败难受,我猜不透你的心思,所以我才会去问方晴。
“我想知道,当一个女孩子厌恶男人的表白时,真的是因为讨厌那个男人吗?”
许清韵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半晌,她微微吸了口气,转移话题道:“抱歉,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可季寒琛却知道许清韵在逃避,所以大步流星的追上她,将她圈在了自己和落地窗之间。
“韵韵,你的答案呢?”
季寒琛想要身份,想要名正言顺的当她的男朋友。
许清韵双手推拒在他胸口,俏脸微微泛起红潮,“季寒琛,你先放开我,我不喜欢这样。”
季寒琛刚要松了力道,陆川的话在脑海里回荡。
“你就记住了,女孩子都傲娇,喜欢口是心非,上就完了。”
季寒琛的长身再次欺近,薄唇几乎贴上她的唇,只留了薄如纸的距离。
“韵韵,做我的女孩,好吗?”
季寒琛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两人气息交缠,撩人心弦的暧昧在周围攀升。
许清韵从来不喜欢男人这样的靠近,也不喜欢男人的花言巧语,所以季伦追了她整整两年。
而季寒琛从一开始就在撩拨她,假装无意的肢体靠近,强势的让她跟季伦分手,跟他。
她最初十分抗拒甚至厌恶。
后来季寒琛说是因为爷爷的嘱托才对她好,许清韵的心境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现在,他温柔又认真的表白,让她手足无措。
许清韵的长睫在轻颤着,放在男人胸口的素手感受到他身上滚烫的温度以及快速有力的心跳声,手指微微曲起,似是逃避着悸动与蛊惑。
“季寒琛,你先放开我。”许清韵努力想要保持镇定,可这又低又细软的嗓音还是出卖了她。
“不放。”季寒琛霸道无赖。
许清韵有些恼,“季寒琛,你别……”
可没等她说完,两片粉唇就被季寒琛火热的唇舌轻轻含住。
许清韵双手蓦地攥成拳,不轻不重的捶在季寒琛的胸口。
季寒琛的大手握住她的,细碎的浅吻如同细沙,轻轻落下。
许清韵的娇躯蓦地一僵。
她不是第一次被亲吻,之前季寒琛吻过她,但现在完全不同于之前强势霸道又火热急切的吻。
她看不明白季寒琛这个人,也不敢相信他的真心。
别墅外面,许森跟梁婉柔夫妻俩正准备去迎接季淮。
梁婉柔一肚子恼火,边走边埋怨,“你非让她回来气我是不是?”
许森双手背后,哼了一声:“你啊,目光怎么这么短浅?季寒琛对小韵的态度你还没看明白吗?”
梁婉柔冷笑,“看明白什么?你还真以为她能嫁进季家,成为季家未来的女主人?
“如果季家真那么看中她,这婚约就不是跟季伦,而是跟季寒琛了。”
“季家根本没把婚约当回事,要不然从许清韵三岁就定了婚,怎么到你爸死了才提起来?”
关于婚约的事,梁婉柔其实很早就偷听到了,但当时根本就没当真,毕竟季家跟许家是云泥之别。
可是十年前的除夕,听到女儿佳佳提及许鸿儒要把玉佩给许清韵,那时候她才意识到婚约可能是真的。
许鸿儒成为植物人之后,梁婉柔立刻找顺源玉器仿造了玉佩,并且小心翼翼的藏好。
老东西今年才醒过来,睁眼第一件事就是要玉佩,并且给季淮打电话,那时候梁婉柔也偷听了。
“老季啊,我醒了,可我知道,我时间不多了,别忘了咱们的约定,让我的孙女嫁给进季家。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孩子,我们许家亏欠她跟她妈妈,你替我照顾好她,也不枉当年我替你挡了那一枪。”
梁婉柔那时候才意识到季家为什么能让许清韵进门!
可她见不得许清韵比她女儿过得好,所以干脆弄死了许鸿儒,并且让女儿顶替。
好在季淮年纪大了,不记得跟季家有婚约的是许清韵,否则这事也不好办。
“你少说两句。”许森不耐烦,妇人之见。
梁婉柔气恼,“我是想让你别做梦,许清韵要是嫁给季寒琛,那就是佳佳的小婶婶了,那还不处处压着佳佳?!
“我可告诉你许森,咱们就佳佳一个女儿,我不可不能许清韵这么一个野种给佳佳委屈受。”
许森不厌其烦,看了看昂贵的腕表,都这个时间了,季家老爷子怎么还没来呢?
正想着,一辆珍藏版豪车停下,许森顿时一喜,季淮终于来了,今晚必须敲定佳佳跟小韵的婚事,一起嫁进季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