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韵低头看着季寒琛,语气中瞬间带着惊慌,“季寒琛,放手!我不喜欢这样的接触!”
季寒琛一怔,猛然想起了许清韵早上的话。
经历那件可怕的事之后,她一定有心理阴影了。
季寒琛触电似的松开手,声音里都是心疼,“好,韵韵自己来。”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哄着孩子,许清韵的心口荡了那么一下。
她以为自己是属于薄情寡性的那一类,并不是娇柔的女孩,可被人这样小心翼翼的在乎着,她忍不住鼻头发酸。
许清韵双手沿着旗袍两侧滑下,将旗袍整理规整才坐在鞋凳上,膝盖并在一起歪向左侧,之后轻轻脱下高跟鞋。
“韵韵,时间还早,我带你去客房休息,弄好饭叫你,好不好?”
许清韵点头,沿着燕尾梯上了二层。
季寒琛推开南卧的门,挺拔的长身就站在门口,没有再往房间多走一步。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房间,重新换了家具,床品是我亲自让老宅的佣人定制的。
“窗帘是你喜欢的奶油色,干净清爽。你喜欢兔子,所以窗帘的绑带是小兔子。
“房间带飘窗,那些多肉都是我从花市上亲自选的。
“我不会养,听说这东西需要细心照料,以后就交给韵韵了。”
说到这里,季寒琛的黑眸不禁闪过一丝光晕,没让许清韵看到他的那点小心机。
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是希望她住得安心;
弄这些多肉,是想给她牵绊,让她哪怕不想住在这里,也会想着这些多肉。
季寒琛不疾不徐的追求许清韵,希望小姑娘慢慢爱上自己。
许清韵环视着房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是一种被人在乎,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
只是他们的关系不清不楚,住在这里并不合适。
“季寒琛,我借住两天,重新找到地方就搬出去。”
“好。”季寒琛没有拒绝,否则他敢肯定这个小姑娘会立刻掉头就走。
“韵韵,先睡一下。”
“好。”许清韵答应。
等着季寒琛转身离开,她关上房门,之后上了锁。
虽然是完全陌生的环境,但是季寒琛已经想得很周到,所以那种局促不安并不明显。
许清韵走到衣帽间,二十多平米大的空间,整齐的挂满各种旗袍,礼服,连衣裙,衣裤。
一年四季,季寒琛都准备好了。
最里面那面墙是玻璃展柜,几十款大牌手包,价值上亿。
太壕气了。
许清韵皱起秀眉,季寒琛这样会让她压力很大,好像要永远把她留在这里一样。
季寒琛其实一直没走,靠在墙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当没有脚步声,他勾起薄唇,一边下楼一边挽起白衬衫的袖口,露出半截性感结实的小臂。
季寒琛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三颗鸡蛋,一盒内酯豆腐,之后打开小红薯,找到蛋包豆腐的做法。
许清韵没睡着,躺下就想起季寒琛昨晚照顾她一整晚,所以下了楼。
上午的阳光射入厨房,仿佛给季寒琛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
季寒琛真的是个完美男人,精雕细琢的面庞,完美比例的身材,即便忽略他身上这股与生俱来的矜贵禁欲之气,他依旧能只靠一个侧脸就让人着迷。
许清韵的视线顺着男人的小臂往下移动,他正在切葱花。
季寒琛的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性感又迷人,如果是手控可能会被撩疯吧。
就在许清韵看着季寒琛发呆的时候,厨房的男人忽然侧眸看过来,薄唇轻轻勾着。
“韵韵又看我入迷了吗?”季寒琛嗓音清冽好听,像醇香醉人的酒。
许清韵回过神,莹白如玉的脸颊泛出粉红。
正要回话,季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脸色瞬间一凝,轻移着步伐到起居室才按了接听。
“小韵,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对,我真的喝多了才会那么混蛋,你原谅我好不好?”
许清韵的声音又沉又冷,“一句喝多就能解释你昨晚的禽兽行径?!”
“小韵,我知道我混蛋,但我真的是喝多了。以前我追你的时候不这样,对吗?”
季伦声音沙哑,透着浓浓的懊悔。
许清韵看着别墅的远处,冷漠又疏离,“如果你打电话只是为了道歉,那没必要。
“但是季伦,我不会跟你结婚,哪怕我爷爷临终前让我拿着玉佩去找你,我也不会履行当年的承诺。”
季伦眉头一蹙,一时没反应过来。
玉佩?
她爷爷临终的遗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他跟许清韵的爷爷根本就不认识啊。
“季伦,玉佩我会还给你。”许清韵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季伦眼眸一闪,“小韵,我不会收回玉佩。
“我喜欢你整整两年,我真的不想放弃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下次不会再随便碰你。”
许清韵没给季伦继续纠缠下去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让她嫁给季伦呢?
“韵韵,来吃点东西。”
季寒琛低柔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
许清韵收起思绪。
“蛋包豆腐,我亲自做的,不知道韵韵是不是喜欢,尝尝看。”
季寒琛用调羹舀起一勺盖在晶莹饱满的米饭上,看起来就很好吃。
许清韵垂眸,“谢谢。”
她尝了尝味道,再抬头时清冷的眸子都亮了许多,“很好吃。”
季寒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韵韵喜欢就好,第一次做,怕做不好。”
许清韵摇头,“已经很好了。”
蛋羹滑嫩,一点蜂窝都没有,豆腐也没有豆腥味,上面的卤汁更是鲜咸,是她喜欢的味道。
许清韵一直都知道季寒琛会做饭,可没想到他厨艺这么好。
一时间,她有些好奇,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怎么会如此接地气呢?
只是没等许清韵问,季寒琛便已经站起身,“韵韵,乖乖在家等我,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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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姚雪莹愤怒的瞪着季寒琛,声音里都充斥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老九,你刚才说什么?”
季寒琛坐在沙发上,两条逆天的长腿慵懒交叠着,可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却笼罩着整个房间,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大嫂年纪轻轻就已经耳聋了吗?那我就再重复一次,你跟季伦立刻离开京城,永远都别回来。”
啪!
姚雪莹一把摔碎茶杯,气得浑身发抖,“凭什么?老九,你别太过分了!
“当年你逼得我们一家背井离乡,有家不能回,如今我们娘俩刚回京城,你又想故技重施!
“你真以为自己能在京城只手遮天是吗?你别忘了,你虽然是继承人,可季家还没完全落在你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