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叶筱上网搜索相关的词条,立刻便出现一堆古韵坊的视频!
她在古韵坊让保镖干的一切都被拍了下来,而且从那清晰度来看,绝对不是监控拍出来的!
很明显,她是被许清韵那个臭丫头摆了一道!
难怪当时古韵坊那个老头要硬碰硬,但是许清韵却拦住了他,还说让他们砸的,原来是等着拍下这一幕。
该死的!真是小瞧了那个小姑娘!
叶筱的脸色极其难看,已经完全没有再看珠宝的心思,立刻咬牙,“霜儿,我们走。”
冷霜推着她,母女俩一起穿过人群,但是围观的群众全都在唾弃他们。
“豪门的人就能这么欺负人啊?真是太霸道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是啊,人家那里可都是古董,开在那几十年,结果她这么一砸,一辈子的心血就全毁了。”
“真是太狂妄了,以为有钱就了不起,真以为没人能管得了吗?!”
“妈的,真够恶心的。南城叶家的人都给我滚出京城!”
群众彻底被叶筱的行为激怒,义愤填膺的让她们滚!
叶筱咬紧后槽牙,没有跟他们起冲突。
如果她在商场跟这些人起冲突,事情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回到在京城的家,叶筱就双手死死攥紧轮椅扶手,强行压下火气,之后拨通了集团的公关部。
叶筱嗓音严厉,压着盛怒,“马上把网上的事给我撤下来!”
“叶总,我们一直在努力,第一时间就去撤热搜,控评删帖,但是背后有人阻拦。”
叶筱更加用力的抓住轮椅,脸上一片盛怒:“这点事都做不好,叶氏每年拿那么钱,养的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吗?!”
“对不起叶总,我们还在努力,但对方太强大。”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马上给我查!”叶筱怒吼一声,怒火冲上头,涨红了她的脸。
嚣张如叶筱,她在南城呼风唤雨,只手摭天,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
“是……”电话那边沉吟一秒,“是京城季家。”
得到这个答案,叶筱顿时瞪大眼睛,“你说季家?!”
“是,季家九爷,季寒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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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集团。
季寒琛坐在老板椅上,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眼神也冷得骇人。
他拿过平板,长指在屏幕上滑动,沉声道:“蒋勋,再给叶筱买个热搜。”
“季总说的是商场的事?”蒋勋一脸严肃。
季寒琛唇畔的笑容冷冽刺骨,“砸了人家的古董店,转头就去买珠宝,冷夫人不配上个热搜?!”
“是。”蒋勋点头,立刻去做。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任安静就一脸冰霜的走进来。
“季寒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任安静疾言厉色,声音凌厉仿佛刀子一样。
季寒琛没给她好脸色,“我自然知道。”
任安静愤怒的走到跟前,双手狠狠拍在办公桌上,“你不知道!在季家跟叶家准备联姻的节骨眼,你却在背后捅了叶家一刀,这个婚还怎么结?!你想过后果吗?!
“叶泊云极其溺爱叶筱,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更重要的是,你在这个时候出手,就等于是在往叶家捅刀子,你以为叶泊云能善罢甘休?”
季寒琛冷笑,“我原本就没打算结!我要娶的始终只有一个人,是你自己自作主张!
“至于叶泊云,我既然敢动叶筱,就不怕他!”
叶安不是想利用许清韵跟季家复仇吗?
那就开战!
任安静气得胸口起伏,手掌啪啪的往桌面上拍,“我是为了你好!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就不明白?!”
季寒琛“腾”的一下站起身,漆黑的眼底仿佛翻滚着狂风骤雨,逼人的寒气爆裂开来。
“任女士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你如果真的为了我好,怎么会不问问我喜不喜欢?!
“你如果真的为了我好,怎么会给我找这样的联姻对象?!
“先是秦爽这样一个有夫之妇,再是冷霜这样一个没礼貌、没素质、没教养、没文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千金小姐!
“你做一切只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你想把更多的权利揽在手里,野心勃勃的想要整个季氏!”
啪!
任安静一巴掌甩在季寒琛脸上,痛心疾首,“我不允许你这么误会我,我是你妈!”
季寒琛冷笑,“可你不配,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我妈!”
“季寒琛,你去哪!”任安静头晕目眩,真的要被这个儿子气死。
“去找许清韵。”
“我不准!”任安静怒吼。
季寒琛蓦地站住,回过头无比嘲讽的看着她,“我的事从来就轮不到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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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琛并没有去找许清韵,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刺激任安静。
他与任女士一向水火不容,只要能让任女士不舒服,他可以违背自己的心意。
但是季寒琛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那天看到的,听到的,挥之不去。
他看见了许清韵的电话和微信,但是不敢回,因为他太清楚,一旦许清韵解释,他一定会毫无理由的相信。
但,那就是真相吗?
为了躲许清韵,他甚至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之前带许清韵看星空的那座山。
两人,就这么相遇了。
许清韵穿着大衣,双手放在大衣的口袋里,笔直的迎着夕阳。
她今天用的是季寒琛送的芙蓉花簪,流苏在风中摇晃,很美。
大概是察觉到了脚步声,许清韵回过头,看到他的一刹那,清眸缓缓变大。
之后,许清韵转过身。
两人都没有说话。
季寒琛也将手放进口袋,拳头捏紧。
良久之后,许清韵开口了,“季寒琛,车祸跟我没关系,我在我爷爷的葬礼上遇见你也不是阴谋。”
季寒琛心口狠狠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声线瞬间紧绷,“还有呢?”
许清韵的脸色依旧清冷,但能看出来她在认真的思考。
片刻,她说:“那天我去找秦爽,是沈洛改了包厢号,我遇见季伦是沈洛一手促成。
“季伦抱着我,是因为他头上被酒瓶砸伤了,里面有玻璃碎片。
“你当时只看见他抱着我,没有看见我抓着他的头发吗?
“你难道没听过‘未见全貌,不予置评’这句话吗?”
“你听见我表哥跟我说的话就走,为什么不问问我,或者继续往后听听呢?
“当时,我的震惊绝对不比你小,但你转身就走,而且我却在据理力争。
“我现在想说,季寒琛,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