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她竟然是云初!
云初额上落下一滴冷汗,双腿沉重,一步步走到了风流云身旁,低声道:“大国师可是要……奴婢伺候您洗手?”
云初知道风流云想做什么,但还未到最后一步,事情便还有挽回的余地,她必须镇定,不能自乱阵脚。
风流云一笑间倾城绝色,好似画中人一般。
“乖孩子,你脸上脏了,将脸洗干净,恩?”
云初心中一沉。
果然!
他刚刚掏出的药粉,是易容粉!
常人易容过后,若用寻常的水洗脸,便无法卸妆,但若用了易容粉,便能轻易卸妆,露出原本的容貌!
他果然早就怀疑她了!
“大国师,奴婢的脸不脏,奴婢想……”
“洗。”
风流云语气冰冷。
云初闭上了双眸,深吸了一口气,便将双手放在了水盆里。
早知道她便用人皮面具了,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事已至此,她只能拼一拼,盼着易容粉的强度不够,无法将她脸上的妆容卸掉罢。
若真的露出了本貌,相信……容听音会护着她的。
云初低头洗脸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几秒种后,云初便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望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面色惨白如纸。
这易容分的作用果真够强,她不过洗了几下,便露出了原本的相貌!
“将头抬起来。”
风流云淡淡道。
云初深吸了一口气,便抬起了脸庞,朝风流云干笑了一声:“夫君真厉害,竟这么快便寻到我了。”
风流云悠悠地瞧着云初,冰寒的眸中透着杀意。
他恍若在看死人一般,令人如坠冰窖!
风流云同云初相处了这般久,就算云初化作灰他都认得。
在风流云入院候,望见云初的第一眼开始,他便有九成肯定,容听音身后的小丫鬟,便是云初易容而成的。
他之所以不揭穿,只是想寻些乐子罢了,如今也没兴致再做戏了。
众人见云初竟在此处,顿时心中一惊!
“她竟然是云初!”
“她夺了大国师的斜月石,竟还敢在绮国呆着,简直胆大包天!”
阳华先是一怔,继而满目愤恨,羞怒无比!
“云初……”
想不到她今日竟输在了这个贱人手上!
阳华本就因风流云和玄城之事,厌恶云初至极,今日又败在了她的手上,丢尽了脸面,将云初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
阳华扶着一棵大树,踉跄站起了身,便朝风流云走了过去!
她在路过云初身边时,笑意温婉,眸底掠过一抹讥讽:“妖精,别以为你使了妖术,赢了我一场,你便有多厉害了!你算什么东西?玄城又算什么东西!过不了多久,你和玄城,都会不复存在!
呸,第十势力,玄城也配?”
阳华是凑近云初耳旁说的话,只有云初一人能听见。
云初似笑非笑望向了阳华:“手下败将还敢猖狂?你是嫌自己输的不够惨,想再同我打斗一场么?”
“大国师在此,我懒得同你这等贱人计较,路还很长,我们走着瞧。”
阳华眸色高傲,肩膀重重撞了云初一个踉跄,便继续朝前走了过去。
云初望着阳华的背影,唇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阳华刚刚撞向云初的时候,云初顺手给她下了毒药,此毒虽不足以致命,却会令她生不如死。
风流云幽幽地瞧着云初,眸底掠过一抹暗芒。
男人早就看出了云初的小伎俩,却未曾点破。
阳华走到风流云身旁,温婉的眸发红,委屈一笑:“大国师,阳华要离开了,今日一别,日后不知有没有机会,再同大国师相见……
我不怪大国师伤了我,毕竟是我莽撞了,不该离大国师这般近,阳华只盼大国师日后能平安喜乐……”
“你挡着本座同夫人叙旧了。”
风流云语气淡漠。
阳华一听夫人两字,便知风流云在说云初,眸底掠过了一抹阴毒,她很快掩饰了真实情绪,苦涩一笑:“大国师,我……”
“滚。”
风流云声音冰冷,从始至终,未望阳华一眼。
阳华见风流云抬起了修长的手,生怕风流云会伤她,轻咬着唇瓣,忙退到了一旁。
“大国师,那……那阳华便先告退了……”
她同容老爷道了别,冷冷望了云初一眼,便带着阳门弟子,一道离开了容家!
云初,国师府夫人,只有我阳华一人当得!
从始至终,风流云一直冷冷地望着云初,未言一句,云初也僵着身子站在此处,既不敢说话,也不敢转头离开。
风流云身上的威压极强,云初身上的汗水,早已将衣襟浸湿,额上冷汗顺着下巴,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他一言不发,任云初心生恐惧,胡思乱想,才是最残忍的。
四周寂静无比,连落叶落地声,都能听得清楚。
半刻钟后,云初终是没有忍住,冷声道:“风流云,你究竟想如何?”
男人眸色一利,衣袖一挥,一道内力便打在了云初身上!
“啊!”
云初只觉胸前一疼,大叫了一声,重重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摔在了地上,她口中腥甜,猛地吐出了几口鲜血!
容听音眸色一寒,刚站起了身,想要护着云初,风流云便隔空点了他的穴道!
容听音的内力虽强,风流云却极擅点穴,他点中容听音的穴道,没有半个时辰,容听音绝对冲不开!
包括寒月和容老爷,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风流云缓缓站起了身,身上气质冰寒,威压强大,深潭般冰寒的眸中,透着狠辣杀意,亦仙亦魔,步步朝云初而去。
男人身形修长,白衣临风,如瀑墨发披肩,单是背影,便已倾国倾城。
随着男人的逼近,云初面色发白,双手撑着地面,缓缓朝后挪了过去!
“大国师,我将暗青斜月石还给你便是……”
然而,风流云似对斜月石不感兴趣一般,恍若地狱中的阎罗,眸中不含一丝情感,。
云初从未见过这般吓人的风流云,浑身冰凉无比!
很快,云初便退到了墙壁,脊椎紧挨着墙面,退无可退!
风流云脚步一顿,浓密微卷的睫毛微颤,敛下了幽冷的眸,望向了云初。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