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一同被下狱的不止芈央凌一人,当初她陪嫁的仆人侍从都一同被扔进了大荒草原地下牢。据说他们在狱中还是互助互爱的,加上这里的狱卒对外派到此地公干非常不满,所以能偷懒就偷懒,只要能偷到的懒就是挣了。所以这个婴儿得以顺利诞生。待到这个小男孩五六岁那样,在族人的帮助下,他就从大荒草原地下牢逃出来了。”
“怎么个帮助法,快仔细说说。”有观众听上瘾了。
“这……,这个问题问得好!”说书人一个激动,坐下来,似乎要开始长篇大论地展开来讲述:
“这个地下牢就像在大地上开了一个圆柱形的窟窿,直通地底。这圆柱四壁都非常光滑,想要爬上去是非常困难的,所以基本都不需要太多的狱卒,才可以管控一大批犯人。
别说爬上去了,即使有飞翔的能力,也插翅难飞。所有犯人都被上了锁灵枷,所以即便是术士也无法召唤所属灵,因此即便拥有能飞的所属灵,也无济于事。
于是芈央凌想到了一个办法,看似最原始,最蠢的方法,但事实却证明这个方法有用。趁着狱卒不注意,他们日复一日地偷偷卸掉牢比上的泥土,挖出细微的凹陷。终于在这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时候,把凹陷延伸到了圆柱牢壁的顶端。当晚芈央凌就带着族人开始了行动。
哎,还真别说,居然成功了。这小男孩真的从地底下的牢笼里爬了出来,一头扎进了茫茫的大草原里。”
“然后呢,然后呢?”有人追问。
“然后,然后就不知道然后了。”说书人终于站了起来。
人群中传来各种叽叽喳喳的喝倒彩声音。
“我要是知道了,这公告我就摘走了。”说书人开玩笑道。
“喂!”人群中有人吆喝道:“你怎么知道一定就是个男婴?
说书人眼里突然又亮了:“那是当然。”他扫了众人一眼,众人的注意力又被抓了回来。
“因为伊祁氏家族代代都只生得出男婴,据说这是对伊祁氏的诅咒。据说是在远古时代,伊祁氏的祖先强行释放焚天环的能力,但是却被这能力反噬了。自此,伊祁氏后代均为男婴。所以必须与外族通婚,才能获得女性,繁衍生息。”说书人的语气开始活跃起来:“都听我说,都听我说。大家只要去找今年15岁左右的男子就好了。”
“不是五六岁的小男孩吗?怎么又说是15岁了?”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差不多十年前的事情。那么这个小男孩此时此刻就是刚好求学的年纪了。既然小男孩是只身一人逃出大荒草原,那么肯定不像氏族家庭那样有私塾先生,为了避免在霸虎山那一边的领域被抓到,最好的方式肯定是来这中立国的大都市,燕都求学了。要不然,你以为这个告示贴在巨鹿书院山下干什么?”
果然,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说书人看起来虎头虎脑的,讲的故事居然有那么部分和细节居然是和现实相重合的。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刺中了秋玥,以致于她差点嘴唇泛白。
“这孩子也着实可怜,父母相残,自己还流落人间,四处为家。”
“喂,喂,说书人,这孩子这么小,他母亲的罪孽怎么可以算在他身上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你看着赏金,对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公平吗?我们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个钱。”
“就是,就是。”人群七嘴八舌吵开了。
“喂,为什么要抓这个小男孩啊?怕他回去复仇吗?”
“这,可能是原因之一吧。”说书人继续张开扇子,激情澎湃地说道:“最重要的是,芈央凌是后世第一个接触到焚天环的人,这证明她和焚天环是有缘分的。焚天环会对她的命运产生影响,这也包括了她的后代。那么芈央凌的后代,可能就是重新找到焚天环的关键。”
“什么屁话。一堆乱七八糟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个醉汉跳了上去,一把摔碎了酒瓶,反驳道:“这谁发出来的公告?是不是伊祁氏,是的话,那就是想要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说书人赶紧一脚把他踹了下去:“别乱说。你个蠢货。隔墙有耳,更何况是这大庭广众。”
“各位,这个故事到此结束。晚辈不才,先告退了。”
众人拍手称好,这故事着实精彩。
说书人作揖表示读书人不才,献丑了,像是惹了事那样赶紧溜了。
人群如潮水般散开,和大地融为了一体。只有庚桑羊和秋玥屹立不倒地站在那里。人来人往,缘起缘灭。
庚桑羊终于看清楚公告上的悬赏。上面是一个小男孩,干瘦如柴,脏兮兮,蓬头垢脸的,锁骨上有一颗痣。最下面有三个字:伊祁子瑾。
“秋玥。”庚桑羊看着告示唤着她的名字,却发现没任何反应,只好再叫一次:“秋玥?”
秋玥这才回过神来:“啊?怎么了?”
“我们走吧,还得置办入学以后用的各种物品。”
秋玥点了点头,任由庚桑羊牵着她的手走开了。
谁知,突然,两人牵着的手不知道被谁给强行拆开了。
那人一把扯过秋玥,恶狠狠地对着庚桑羊说道:“你小子干什么呢,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这礼节吗?”
两人定眼一看,这不是宇文侯渊吗?
“你是个黄花大闺女,你怎么可以让别的男子随便牵你的手?你不是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吗?”
秋玥白了宇文公子一眼,赶紧甩开宇文公子的手。宇文氏这货,话说得冠冕堂皇,自己倒是践踏这礼节。
“宇文侯渊,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是应该在燕都国立学院吗?”庚桑羊有点不爽了。
宇文侯渊一脸做错事不想回答的样子,露出倔强的模样:“本少爷看不上燕都国立学院。想换个地方求学,不行吗?”
“那你想去哪里求学?”秋玥随口一问。
宇文侯渊来劲儿了:“那,当然是巨鹿书院?”
“为何?”惊呆了秋玥。
宇文侯渊凑到秋玥耳旁,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把我揍得鼻青脸肿之后,还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地潇洒离去吗?”
秋玥心里一咯噔,还真被唬住了:“你想怎么样?你当时不是说我告诉你真名就可以了吗?”
“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什么了?我当时说的是,你告诉我全名,那药就给你拿去救庚桑羊。可没说要原谅你在舞象争霸赛上对我的无礼。”
“什么无礼?!战场上,刀枪无眼……”秋玥反驳到一半。
宇文侯渊继续威胁道:“社会也是无形的战场,你说谁的社会地位更高,实力更强呢?”
秋玥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惹得宇文侯渊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