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陆抬头看向一脸神气的宋游，她没见过宋樊，却从他身上看见了宋樊的影子。
她看向顾知也，他依旧不为所动，好像在场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块表不是一万，也不是十万。
一千万这个庞大的数字是许多人勤勤恳恳工作一辈子拿到手的工资累积起来都无法达到的数字。
这很吸引人。
人群中静默了一阵，接着爆发出一阵热议。
有人站出来了。
打眼望去是一位穿着吊带紧身连衣裙身形丰满的女人。
又是一阵热议。
一个穿着工字背心的男人站了出来。
每有一个人站出来都会引发一阵热议，而第一个站出来的人仿佛给那群跃跃欲试的人打了鸡血一般，一个接一个走到宋游前面，把他围起来。
“：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有种，就你，上去跳完来找我拿表。”宋游带着揶揄的语气傲慢地冲着那群围着他的人说教。
“：机会只有一次，你们这群人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机会可要抓点紧。”
这位穿着吊带紧身连衣裙的女人上台之后才看清下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有多少部手机对着她。
她的小腿打着颤，双手紧捏着裙摆，脸色煞白，立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音乐再度响起。
下面的人开始起哄。
她在上面像只被众人戏耍的猴一般，不知下一步该摆出什么动作。
“：快点，磨叽什么。”宋游脸上的兴味随着那位女人不断增加的恐惧而攀升着，他正在以践踏她的尊严为乐。
宋游出声之后其他人也对着台上的女人大声喊着，“脱脱脱。”
不绝于耳的带着淫荡意味的口哨声，让零陆充满不适。
台上的女人似是下了决心，她开始按照记忆做着手脚不协调的舞蹈动作。
下面的人捧腹大笑。
待她身上的东西越来越少时，下面的笑声变成了各种无法入耳的污言秽语。
他们在大声议论着她的身体，她的皮肤，她的姿态。
他们的脑海中已经在意淫着这个女人的“模样”
女人垂着脑袋，用双手尽力遮挡着。
“：手摊开。”宋游再度发话，“脑袋抬起来。”
这位女人为了一千万只能照做，这时，她的双眸中已经闪现了泪花，在灯光下尤为明显。
“：就这样走过来。”宋游骨子里的恶已经显露出来了，将他帅气的面目蚕食得一干二净，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准备生吃人肉喝人血；面目全非的鬼怪。
零陆靠近顾知也，想说些什么，还没张嘴，他就像是洞悉了她的内心一般，说道，“前面的演出可不包含走过来这一条。”
他讲话的语气冷漠而单调，似是不经意间提起。
周围的啸叫声和为了带动气氛的掌声一下停了。众人都显出意外的表情，没想到顾知也会为那位女人讲话。
“：顾哥，钱都花了自然要玩得尽兴，前面那一群女人加起来都没这一个贵。”宋游和顾知也的话落在周边一圈人的耳朵里十分清晰。
顾知也充耳不闻，一副反正我话说出来了你看着办的态度。
零陆坐直微微倾斜的身体，沉默地听着。
宋游的话已经放出去，在场这么多人全都听到了，这使他感到进退两难。
“：顾总，老宋今天是寿星，您就由着他玩，钱肯定是会给的，让她多摆了几个动作而已，无非是多开张支票的事情。”
“：这个女人不就是靠这个赚钱。”坐在季轩旁边染了一头银发的男人放低姿态陪着笑脸讲。
顾知也的双眸阴沉晦暗，像是没听到这人的话一般，没给任何回复和眼神。
他一副风雨欲来的神情让这人不敢再多说什么，连着让另外几位坐着的人也不敢说什么。
“：东西给她，让她现在滚。”宋游满脸戾气，他内心的不满总要寻个出口。他不敢对着顾知也释放便倾数倒向了舞台上的那位女人。
季轩出来打圆场，他递给宋游一瓶香槟，放声朝着人群喊，“倒数三下，让我们一起祝宋少生日快乐。”
“：三。”季轩比手势，下面的人配合着热情地数着。
“：二。”
“：一。”
“：生日快乐。”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高涨的祝福声。
顾知也的手掌恰好在这声祝福开始的时候覆盖在了零陆的耳朵上。
宋游摇晃着香槟喷向众人。
零陆缩着脖子下意识就往顾知也的怀里躲的同时他也正把她搂进怀里，用身体替她抵挡着，顺便在她头发上亲了一口。
“：喔~”一阵肆意地尖叫和热烈的掌声混合在一起。
零陆把脑袋从顾知也怀里抬起来，笑盈盈地望着他。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眉眼间一片温柔。
两人对望着，目光无声地交流着，火花闪耀着。
顾知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到零陆丰润的嘴唇上。
零陆清楚地瞧见他咽了下口水，在她的注视下，他克制地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只是吻了下她的肩头。
她垂眸下视，轻咬着下嘴唇，认真又羞涩地盯着他的侧脸，手掌摸上他的胸膛。
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躲避喷来的香槟当中，极少数一直关注着顾知也的人才看到他和零陆甜蜜的这一幕，其中便包含坐在边上的那位女人。
待宋游宣布他的生日派对正式开始后，dJ再度出现在舞台上，充满鼓点听得人热血沸腾心脏突突直跳的电子音乐响起。
灯光再度变得昏暗。
“：她会被立即送出去吗？”零陆问。
“：嗯。”
零陆想到这位女人在现场这些亲眼见过她是如何丢失尊严的男人的眼中可能是低人一等的，是可以肆意践踏的便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某些可能。
“：顾总，要不你好人做到底？”
顾知也脑袋都未曾偏一下，只是稍微抬起手，身后的保镖就立马走过来，弯下腰来。
“：把人平安地送出去。”
“：是。”
“：哥，你和你老婆聊什么呢，你今天差点让我下不来台，我不管，你必须要和我喝一杯。”宋游端着杯子过来打断了零陆和顾知也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