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在楼下看到陵巽的车了,她知道男人终于听进她的话了,她以为自己会有一个好睡眠。
可是她突然就梦到他了。
梦到刚刚失去哥哥独自一人撑起整个家的他。
看着他渐渐接受最亲的人的离开,看着他即使也很难过却仍旧忍着在自己才十岁的侄女面前保持着微笑。
亲自操办自己哥哥的葬礼,在他哥哥的墓碑前,他看见他偷偷哭了。
明明只是个梦,彩霞却能感知到他的难受一般,心里也跟着酸涩起来。
她想替他擦去眼泪,手却怎么也动不了。
只能看着男人孤寂的站在自己哥哥面前,脆弱的掉着眼泪。
醒来时,她发现她的枕头湿了,她摸摸眼角,还有泪痕。
她竟然会心疼他,她怎么会心疼他呢?
她怎么会为他感到难过,明明她喜欢的是夙年。
不对,会不会其实她就是她的夙年,所以她才会梦到他,才会心疼他。
以前彩霞一直依靠着响当当帮她找夙年,如今响当当迟迟联系不上她也没有办法确定陵巽是不是夙年。
可此刻她犹豫了,陵巽,会不会就是夙年。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会生根发芽。
她明白自己这些天的不对劲是为什么了,她的不对劲来源于男人的不对劲。
因为看到他难过,所以自己才会经常失眠。
“哇哇哇,彩霞上神你终于凭借自己爱上了夙年大大,我可太难了,我被夙年大大的元神碎片压着不让出来,方才感知到你对夙年大大的爱意飙升我终于突破了他的禁锢!”
突然熟悉的声音响起,响当当从她识海里出来,欢快的狐狸尾巴在空中摆呀摆,小鼻子这嗅嗅那嗅嗅的。
彩霞愣神片刻,突然捉住它的狐狸尾巴在上面打了两巴掌。
“啊唷痛痛,彩霞上神你干嘛打我屁屁,你不知道狐狸屁股摸不得吗?”
打完响当当,彩霞突然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响当当,都是你干的好事!”
都怪响当当不在,害得她一直以来都活在恐惧中。
响当当摸着自己的小屁屁,飞到她旁边,“我,我也不知道夙年大大会把我困住嘛,上个世界捕捉的他的元神碎片后我就觉得好困,刚把原身的记忆传输给你我就睡着了。”
“你能不能靠谱一点,我差点就把他伤跑了,你不知道他每次看着我的时候我都多难过,我不敢回应他的爱只能拒绝他,每次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都想要不就从了吧,可是我又想到夙年,我就觉得我是个渣女。”
彩霞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响当当顿时被吓到了,“彩霞上神你别难过,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嘛。”
彩霞擦干眼泪,又捉着响当当打了几下小屁屁,心中的怒火才消退不少。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彩霞第一次播出了陵巽的电话。
过了三十多秒,才有人接听。
“喂。”
那边传来男人有些嘶哑的声音,彩霞心脏砰砰跳得很快。
约过了一分钟,她才回道,“是我。”
那边传来沙沙的声音,过一会才听到陵巽开口,“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彩霞咬紧唇畔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在干嘛,怎么这么久都没见你了。”
那边又传来一阵沙沙声,好像有人在翻书。
“你想见我吗?”
男人低哑的嗓音此刻有些颤抖,彩霞握着手机的手也微微收紧。
“嗯,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是真的想你了,很想很想见你,很想很想拥抱你。
“好,我现在过去找你。”
其实一开始手机铃声响起时他就知道是她了,他只给她一个人留了那个电话号码,手机他几乎无时无刻都带在身边,可是来电铃声却一次都没有响起过。
方才他正在开会,会议开到一半突然那个他一直盼着的来电铃声响起。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看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才惊觉自己没有听错,掏出手机接电话时手都是抖的。
他昨晚一宿没睡,没想到刚刚开口自己的声音会哑得那样难听,他第一时间想她会不会嫌弃自己。
她说我想你了,他一时就跟丢了魂似的,撇下正在开会的众人急匆匆的去寻她。
这次他是带着喜悦的,期盼的。
会议室里众人面面相觑。
方才会议室过于安静,那通电话里面的声音他们也都听的一清二楚。
“陵总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他们都忍不住八卦起来。
彩霞站在楼下,此时已经艳阳高照,她站在阴影处,穿着一身水蓝色长裙,陵巽刚刚下车就冲上去将人抱进怀中。
她没有挣扎,没有甩他一耳光,相反,她也紧紧回抱住他。
他眼眶又一次红了,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
“你真的想我吗?”陵巽问。
“比珍珠还真。”彩霞疯狂点头。
“好,不要骗我,我承受不住。”
彩霞将人拥得更紧,“不骗你。”
一个炙热的吻述说了她此刻的态度。
陵巽直接被她亲晕了。
是的,晕过去了。
本来就经常熬夜且高强度工作的他一时松懈下来终于晕过去了。
喊她那工具人哥哥来帮忙把人拖进屋。
好不容易把人放在他们家客厅的沙发上。
男人身高腿长,本来宽大的沙发躺下一个他倒显得狭小了许多。
彩霞上楼拿毯子给他盖上。
虽然说现在天气有些热,但是屋里开着空调还是有些冷的。
江远不懂她妹妹在闹哪出,把人扛进来后他瘫在小沙发上疯狂喘气,这男人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重得很。
终于缓过来,他看着那个温柔的帮男人盖着被子的妹妹。
“老妹我问你他这是怎么回事?你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嘘,别说话。”
她瞪了江远一眼,江远顿时气得跳脚,但跳到一半看见妹妹吃人的眼神又灰溜溜的留下一个哼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彩霞温柔的抚摸着他的眉,此时他的睡颜终于不是眉头紧皱,略感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