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张牧安点点头,脚下的大象一步踏入其中。
诡静,死寂,幽凉,漆黑如墨。
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被颠倒,无数负面情绪油然而生,充斥着所有人的心头。
见状,张牧安随手撒出一张‘净’字符,那些负面情绪瞬间被净化。
江恒抬头看着周围,在基地的时候,他是听过污染空间的。
据传闻,世界上第一只污染者就是从这里诞生,这里是所有怪物的巢穴,也是污染者的天堂。
普通人进入这里,不是被污染心智彻底疯狂,就是被怪物侵蚀吞噬。
这里的天空没有太阳,只有一片漆黑,不过视线却并没有受到丝毫阻碍。
和人类的界域不同,这里的环境更像是一个个悬浮在外太空的星球,他们此刻就正处于其中一个行星之上。
四周漂浮的黑色液体在不停蠕动,仿佛有生命在其中翻滚,时而满嘴尖牙,时而满身触手。
在这里,江恒发现自己无法再恢复精神力,这片空间阻断了他与神道的连接,他还能使用病之道,但体内的力量一旦消散,就只能原地等死。
“张叔,我们是要在这里开拍卖会?”江恒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开口问道。
“没错。”张牧安点点头,脚下的大象瞬间消散。
几人跌落在地上,这才发现他们一直骑着的大象,居然只是一幅画。
“画之道。”
程潇潇的瞳孔微微眯起,书画相辅相成,很多时候,彼此神道的人都格外喜欢和另一种神道的人交朋友
“收拾一下,准备迎接客人吧。”
张牧安收起那幅画,转手又掏了一幅四合院的画出来,朝着空中一丢,一间上百平米的四合院骤然浮现。
“你们五个的任务很简单,拍卖落槌,端茶倒水,送货到手,关门放狗。”
说着,四合院的角落多出一条大黄。
“前三个很好理解,最后一个也一样,如果遇到有人不想给钱,你们关门放狗就行,我先去睡了,要拍卖的东西每天早上十二点会准时出现,记住,来者都是客,客随主便。”
张牧安说完,推开其中一间屋子的门直接走了进去,为了防止被打扰,门口还特意挂了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老式时钟敲响,江恒看去,摇摆的吊钟播报着上午十点的消息。
距离十二点只剩下两个小时,他们必须在客人来之前准备好一切。
“先去拿椅子。”
江恒好歹是前世看过电视剧的人,心中立刻有了决断。
只要把椅子和桌子摆好,最后在找个高点的地方当拍卖台就行。
推开左边的屋子,里面赫然放着一堆桌椅,江恒立刻带着众人一同往外搬。
杀无净看到桌椅,第一时间退到一旁,做为一个骄傲的五阶大佬,他才不会做搬桌子这种小事。
“春子,关门,放狗。”
见杀无净完全没帮忙的意思,江恒也丝毫不惯着他。
能让张牧安用来对付污染者的狗,实力绝对是不容小觑。
“你敢!”杀无净愤怒大吼,士可杀不可辱。
春子径直走向大黄,此刻的大门一直都是关的,她才不会理会杀无净的恐吓。
“艹你大爷!江恒,你有本事就别让老子活下来。”眼看春子的手摸上老黄的狗链上,杀无净立刻奔向屋内,搬着一张桌子跑了出来。
“多谢配合。”
江恒挥挥手,让春子回来。几人很快便将左边的屋子清空。
上午十一点,院子里有关拍卖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江恒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休息。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只需要静静等待客人到来就行。
“你的病态似乎看起来并不严重。”程潇潇走了过来。
“那只是没发病而已。”江恒笑了笑,他的病态是失控,他希望永远也不要再碰上。
“有兴趣加入执法者吗?凡尘界的执法者。”程潇潇发出邀请,从江恒在火车上出手,她就一直在观察江恒,对方不论是实力还是品性,都完全满足成为一个执法者的条件。
“谢谢,不用了。”
江恒摇摇头,他对成为执法者不感兴趣,与其被困在一座小城里当一个执法者,还不如当一个能走遍四方的游客。
“好吧,人各有志,不过你要是什么时候有兴趣了,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卫星电话,只要不是在污染空间,随时都能联系。”程潇潇也不勉强,留下一串电话转身回到杀无净身边。
看到程潇潇落寞而归,杀无净顿时笑了起来,“招揽失败了?你们执法者不是一直号称继承者的最好归宿吗?看来对你们不屑一顾的继承者,不止我一个。”
程潇潇没搭理他,这一路上杀无净的骚话不少,她要是被这影响,早就不知道疯多少次了。
“这个我们能戴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春子从右边的房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五个无脸人面具。
“刚好五个吗?”江恒看了一眼张牧安的房间,对方既然没阻止,那多半就是可以,“戴吧,正好遮下脸。”
他可不想被一群污染者记住。
听到江恒同意,春子立刻戴在脸上,那副无聊面具瞬间融化,如同水纹一般消散。
不等江恒惊讶,他忽然发现春子的脸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不是完全消失,而是化作了一团水雾,无论他如何尝试去看清,都只能看见一团水雾。
“春子,你的脸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江恒当即问道。
“没。”春子摇摇头。
看着剩下的四张面具,江恒犹豫了一下,分发到每个人手中。
带上面具,一股清凉瞬间袭来,犹如夏日里的微风一样,让人感到格外舒适,心情都好了几分。
江恒再度看向春子,对方的脸依旧是一团水雾。
“这张面具是一次性的,使用时间只有三天,三天以后还回来,少了谁的,谁死!”
张牧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于此同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他们的第一位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