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火焰彻底熄灭,世界再度陷入黑暗。
周围的禁锢很快消散,无论灯光还是众人的行动都已恢复。
戏曲依旧,人们拍手叫好。
一切都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几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他转过头,只见之前赶他们走的工作人员领着几个人正怒气冲冲到朝他们走来。
“是他们,就是他们,刚才在货车旁边鬼鬼祟祟!白鸟肯定就是被他们抓走了!”
说着,工作人员的瞳孔骤然放大,像是看到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看,那家伙手里的羽毛,那就是白鸟的,是你们,就是你们!混蛋!白鸟在哪?”
他走上前抓住江恒的衣领大声质问。
“滚!”
江恒懒得和这些人多说话,身子一动,男人瞬间被震的后撤几步。
白鸟在戏班过的好不好,他们在回忆里看的一清二楚。
自从白鸟唱戏的名声打出去之后,这些人就像是寄生虫一样依附在白鸟身上吸血。
为了防止白鸟飞走,铁笼是特意定制的,蒙上黑布,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发现。
他们一边在靠着白鸟赚钱,一边又把白鸟当成畜牲一样对待。
这些人,根本就不配和白鸟同登一个舞台。
见江恒还敢反抗,工作人员顿时来了火气,撩起袖子便准备大干一场。
“滚!否则我就按袭击执法者,就地斩杀!”程潇潇上前一步,身上的衣服瞬间化作四星黄袍,那是执法者的专属服饰,四星代表着四阶。
看到程潇潇是执法者,几人顿时怂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惹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惹执法者,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不过几人并未就此离去,没了白鸟,他们戏团的名声瞬间就会一落千丈,到时候到手的钱也会大幅度缩水,这个过错,必须有人承担。
在生命和钱之间,几人只是短暂的犹豫,便选择了后者。
“来来来,大家快来看一看了,有执法者帮凶手了。”工作人员当即大喊。
执法者再强,也会在乎自己的名声,他不相信,程潇潇非要保着江恒。
他也是戏团的一员,声音异常洪亮,听到他的呼喊,看戏的观众瞬间围了过来。
在他们眼中,热闹远比戏曲更有意思。
见状,工作人员再度开口:“大家来评评理啊!我们戏团的白鸟被这小子给抓走了,这执法者非要护着他,你们说,这哪还有天理啊!”
他不停的呐喊,脸上还不忘挤出几滴眼泪,悲痛委屈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江恒觉得对方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哦,不对,对方本来就是演员。
“这几个家伙把白鸟给抓了?”有人半信半疑的看了江恒几人一眼,注意到那根羽毛,顿时大吃一惊,“卧槽!那根羽毛好像就是白鸟的,这些家伙该不会是把白鸟给杀了吧!”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众人的愤怒,人人纷纷掀起怒火看向江恒。
“小小年纪不学好,偷别人家的白鸟,你父母没教过你要好好做人吗?”
“看你们穿的不错,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真是昧良心。”
“大半夜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兴许就是那种。”
……
各种揣测,辱骂,犹如洪水猛兽般袭来,面前的众人此刻仿佛戴上了面具,站在阳光下化身一个个执法者,宣判着他们的罪行。
听着这些人的话,江恒笑了,这就是白鸟和猴子厌恶的人间啊!
他最后的救人是赎罪,是哪怕死,也不想欠这些人任何东西。
而如今,这些人话锋一转,便拿着言语之刃朝着他们开刀。
谁说言语不能杀人?
当年逼死小狗和小云的不是彼此的食言,而是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而此刻,只是换了一批人而已。
“看吧,这就是那两个家伙憎恶的人间,你说说你们,保护这些家伙干嘛,还不如让我把他们全杀了。”杀无净站在最后面,脸上浮现一抹轻蔑。
这一刻,队伍里没人再说话。
见众人被指责到一言不发,工作人员有些沾沾自喜,他站起身,忍不住开口:“别装哑巴了,白鸟到底在哪?”
“死了。”
江恒实话实说。
“艹!”
哪怕早有预料,工作人员还是忍不住愤怒,“小子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可是白鸟!是能唱戏的神鸟!就算是把你给卖了,都不如它金贵!”
“是。”江恒淡淡点点头,“我知道。”
“知道你还敢杀它?小子,你必须付出代价!”工作人员指着江恒的鼻子怒吼。
“可以。”
江恒点点头,渐冻瞬间将周围的人笼罩。
“你?”
没被渐冻侵蚀的程潇潇回过头,不懂江恒要干什么。
“我不是什么好人,不去当执法者就是这个原因,我会保护我觉得值得保护的人,但对待那些我觉得该死的家伙,我也不会留手。”
江恒手中的骨刀从工作人员脖颈划过,下一秒,渐冻消除。
他收起骨刀,静静的看着对方缓缓倒下。
“杀,杀人了!”
见到这一幕,周围的人瞬间慌张起来。
可没走几步,他们忽然看向程潇潇,“你不是执法者吗?你快抓他啊!他杀人了!我们都看到了!”
程潇潇笑了笑,“抱歉,我不是霓虹界的执法者。”
她收起执法者服饰,继续穿着那身红色羽绒服,夜色之中,那抹淡淡的笑容犹如一根带刺的玫瑰让所有人都心头一紧。
“别跑!”
工作人员带来的人中,一个人目光贪婪的看着几人,“你们还记得前几天来镇上宣传的那个实验室吗?这几个家伙是杀人犯,只要我们把他们抓起来给那个实验室,每个人至少能卖五十万。”
听到他的话,众人还是有些恐惧,卖人是犯法的,这些事他们比谁都清楚。
“你们还没穷怕吗?”那个人突然大吼一声,从身后拿出一把猎枪,“抓住他们五个卖过去,咱们至少一人能分好几万,他们本来就是杀人犯,咱们这是替天行道。”
江恒笑了,好一个替天行道,把买卖犯罪说的如此道貌岸然他还是第一次见。
可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迅速消散。
周围要逃跑的众人纷纷停下脚步,一瞬间,他们都接受了道貌傲然的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