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不少后退的人在听到继承者这三个字后也都停了下来。
跟着继承者混,远比自己一个人单独混要强的多。
见留下的有三百多人,董建三自我还是满意的,毕竟真的危险他也没看到,能有这么多人跟着自己,已经算是不错了。
那些逃跑的人他也没管,此刻那些人已经逃了几百米,去追他们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可正当他准备招呼着众人继续往前的时候,那些逃跑的人却突然转身跑了回来。
见状,他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愿意留下的人越多,越能证明他的强大。
看着去而复返的众人,江恒不由的皱眉,一个两个转头还正常,大家都转头就有些奇怪了。
而且看着这些人的模样,脸上都带着几分惊恐,显然是看到了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
“不对,那些人不是要回来,他们是在逃命!”
江恒的话音刚落,远处的脚步声便变的越来越多,那些刚才还在镇子上觉得无事发生的人,此刻都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跑!”
根本不用去想来的是什么,江恒第一时间朝着远处移动。
不少灾民也是反应过来,扭头就跑。
眼看着刚刚归顺自己的队伍再度混乱起来,董建三气的牙痒痒,可当他看到那乌泱乌泱从镇子上逃出来的人群,眉头瞬间皱了下来。
艹!那些灾民说的是真的。
没人再敢犹豫,发了疯似的继续往前逃。
心生恐惧,他们这群人开始慌不择路,只要是不是后面,往哪个方向逃都行。
江恒几人依然跟着大部队,身后的怪物还没追上,至少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危险。
一旦身后那些灾民被怪物冲垮,他们立刻就需要加速。
从镇上逃出的灾民肉眼一看便有千人,不过距离太远,江恒他们也不知道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先跟着队伍继续前进。
很快,镇子上逃出的人中,有些腿脚快的便追上了他们。
看到对方,董建三立刻走了过去。
“喂,镇子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跑出来了?”
已经被恐惧吓破胆的灾民根本没在乎董建三那高人一等的语气,哆哆嗦嗦的开口:“蚂蚁!到处都是蚂蚁!”
“蚂蚁有什么好恐怖的。”
听到男人的话,不少人顿时感到不屑。
见对方不屑,男人急忙大吼:“吃人!那些蚂蚁吃人!我亲眼看到的,一个活人,几秒钟就变成了一架白骨,就在镇上,它们马上就要追过来了,不行,我要继续跑,这里不安全,这里不安全。”
恐惧将他笼罩,驱使着他继续往前。
看着男人的背影,江恒几人纷纷皱眉,他们是见过吃人的蚂蚁的。
那些蚁群比怪物更可怕。
它们虽然用匕首,用火焰都能杀死,可耐不住这些蚂蚁数量太多了。
它们根本就不害怕死亡,这个死了下一只就继续冲过来,直到把人吞噬干净才算完事。
就算是程潇潇,在蚁群面前也占不了丝毫便宜。
看到男人慌慌张张的逃走,不少灾民也都变的恐慌起来,就算不是吃人的蚂蚁,那也肯定是其他怪物。
没有人敢在停下来,都拼了命的往前跑。
他们都是普通人,活着是他们唯一的愿望。
江恒也没想到这场灾难会将蚀骨蚁也给引进来。
他们必须加快速度去港口,否则身后的那些怪物一旦追上,他们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揣着同样心思的不止江恒一个。
往日里大家觉得去凡尘界贵都不肯去,可现在中城区都已经变成这副鬼样子,再不去就真的要死了。
没人再心疼钱,大家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活下去。
去中城区的轮船肯定是不够载这么多人,因此不少人都发了疯的往前跑,只为能快人一步。
甚至有人拿着棍子往挡在他前面的人腿上砸去,只为了自己能快一步逃跑。
江恒几人的速度在人群中不算快的,距离港口至少还得走十个小时,现在的加速并不能起到什么效果。
看着江恒带着一个囚犯,一个小孩和两个女人,一个男人打量了程潇潇几眼,立刻走了过来。
“兄弟,逃荒的路上带着个女人也是累赘,这样,我这一万块钱给你,把她留下给我,怎么样?”
听到男人的话,江恒忍不住想笑,别说程潇潇,就算是春子他也从来没觉得是累赘。
“算了吧,兄弟,你还是赶快去跑路吧。”江恒直接掠过他。
男人也没生气,拿着手里的钱去找下一个。
江恒忽然注意到,男人的腿有些残疾,对方似乎是知道自己也逃不掉,压根就没打算再逃。
拿着一万块钱,准备在死前最后再爽一次。
这逃荒的路上,总有人见钱眼开。
江恒再次回头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男人拉着一个受惊的女人走向一旁的草地。
他没去管,这种事在这个时候再正常不过。
“他该死。”
春子也看到了那个男人,在她心中,无论任何时候,人都不该用来买卖。
江恒没说话,男人确实该死。
他们继续往前,路边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腿部都被砸出了伤,跌倒在地上呻吟求救。
就在这时,江恒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背起一个伤者便往前跑,等跑了几分钟后,又把对方放下去背另一个继续往前。
在这个能护好自己就不错的时代,男孩却像是一个勇士(傻子)一样不停救人。
他只能把每人往前背几分钟而已。
他也很累,可他依然在往前。
不少人见状都忍不住骂一句傻子。
甚至有人看到他刚把背上的人放下,便故意摔倒在他面前。
“哎呀,我腿抽筋了,救救我,救救我。”
如此拙劣的演技让不少人都口吐芬芳。
不过那个年轻人依然一脸笑呵呵的把人背了起来,不仅如此,他把对方放下的时候,还会惭愧的道歉,似乎没能救的了他们,是自己的错一样。
在这浑浊的人流之中,它像是一抹清泉。
往日,它是常态,今日,它便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