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白炽灯打在两人身上,在贺祈深本就冰冷的脸上笼上一层淡淡的白光。
衬得人愈发冷冽。
他身旁的周令纾那双醉人的桃花眼里映着几分错愕。
见周令纾不说话,贺祈深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去医院。”
周令纾眉心动了动,而后表情变得有点一言难尽。
她解释:“我吃黄体酮了,怕这两天来。”
她亲戚来时总得疼得厉害,她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来了,便去开了点药。
贺祈深明显松了口气。
他坐下,将人拉到腿上:“药别乱吃。”
他的话让周令纾很是不满,她眼底掠过疑惑,“不让我乱吃药,为什么你不做措施?”
真是渣男。
嘴上一套,实际上又是另一套。
贺祈深眸光一凛,浅褐色瞳眸直直看向怀里人精致的脸庞。
对上她倔强的眼睛时。
贺祈深几乎是瞬间确定:她在吃避孕药。
“药扔掉,别再吃了,怀不了孕。”
“贺祈深,你有没有人性啊,我才二十,你不会想让我怀孕吧?”周令纾鄙夷道。
他说怀不了就怀不了?
万一怀上,她不就完了?
贺祈深轻抿了下唇,将之前去做手术的事跟周令纾交了底。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
周令纾的视线透过落地窗落在远处的东方明珠上,绚丽多彩的夜景被她尽收眼底。
原是十分漂亮的夜景,此时周令纾却提不起心情。
谁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贺祈深居然去做了手术?!
“我去洗澡,你放开我。”周令纾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发懵的脑子清醒点。
男人圈着她的腰不准她动:“阿纾,你要跳舞,生孩子对你没什么好处,如果你想养孩子,我们可以领养。”
贺祈深以为她介意这件事。
毕竟上辈子怀孕后,她一直很期待那个孩子。
“我什么时候想养孩子了?”周令纾白了一眼贺祈深。
他们又不会过一辈子。
要不要养孩子的事也不该她来操心。
贺祈深将人抱进怀里,脑海中全是她上一世怀孕后吐得脸色苍白模样。
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你有完没完了,我要去洗澡,明天一早我还要去彩排。”
周令纾默然地推了一把贺祈深毛绒绒的脑袋。
她胃里翻腾,又有点想吐。
“一起洗。”
“......”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已经被打横抱起,男人低头想吻她,却被她躲开了。
贺祈深的吻落在她脸颊上。
她的小动作让贺祈深脸色发沉:“阿纾,玩得开心吗?”
阴森的话语从头顶降落。
周令纾身体僵住。
“别以为他回了沈家我就动不了他,你安分点。”
“贺祈深,我的事不要你管!你放我下来!”
周令纾拍打着男人的胸膛,在他怀里剧烈挣扎。
对于她的反抗,贺祈深一律当看不见。
他踢开浴室的门,将周令纾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解开,“阿纾,你要是再动,我今天晚上也不会放过你。”
周令纾立刻停了踹人动作。
“我......我自己来。”
贺祈深手上的动作变得有些粗暴:“阿纾,别挑战我的耐心。”
-
薛绮音裹着外套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她来海城三天了,忽然降温。
她本不想出门,可实在饿得不行,便想出去找点东西吃。
薛绮音刚到大堂便跟人迎面撞上。
她低呼一声,一只大手覆在腰间,将险些被撞倒的她拉了回来。
两人上半身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音音,没事吧?”
男人关切的声音灌进耳朵里,薛绮音心跳如鼓,她慌忙推开晏城。
“没......没事的。”
“你是阿城那个小邻居吧?”
薛绮音闻声抬头。
女人黑发红唇,一身深灰色大衣,看着风情万种。
她身上那件大衣跟晏城身上是同一色系的,两人看起来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薛绮音认识她。
——晏城的前妻。
林诗抿唇轻笑:“我记得我们结婚那会你还在念书呢,听阿城说你现在已经结婚了?”
薛绮音木然点头:“刚结。”
林诗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些意味不明,薛绮音并不懂。
她原以为两人离婚肯定是感情破裂。
如今看来,另有隐情。
毕竟他们看起来依旧跟结婚时那样,若不是手上婚戒没了,他们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恩爱夫妻。
“你要出去?”外面很冷。
林诗后面那句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激昂的男声打断。
“老婆~”
晏朝一手推着箱子,一手将人揽进怀里:“这几天你怎么老不接电话?就那么忙吗?一点都不想我。”
一个一米八五的大高个搂着一米六多个子娇小的女人撒娇,引得不少人侧目。
薛绮音嘴角抽了抽:“我这两天太忙了,你怎么来了?”
晏朝抬起下巴,一副求夸神情:“我来出差。”
“你朋友?”
晏朝这时才抽出视线去看对面站着的两人,看到晏城时他愣了下:“哥,什么时候回国的?”
晏城依旧是那副温和的表情。
他余光落在薛绮音腰间的手上,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刚回来。”
晏朝犹豫了会,还是说出了口:“爷爷跟大伯都挺想你的,有时间回去看看他们吧。”
晏城神色未变。
只是淡淡“嗯”了声。
晏朝没再说什么,拉着薛绮音走了。
站在原地的晏城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落寞之色。
林诗叹息一声:“你跟她说了吗?结婚的真相。”
晏城摇头,“现在说,也没意义了。”
她已经结婚了。
还是跟他的堂弟。
-
晏朝电梯便将箱子往旁边一推,迎面吻上了薛绮音。
男人大手覆在腰间,薛绮音动弹不得。
她推了两下没推动,晏朝跟牛皮糖似的,紧紧箍着她的腰,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吃下去似的。
感觉到晏朝呼吸逐渐变乱,薛绮音最终掐了把他腰间软肉,这才重获自由。
“老婆,你最近总忙工作,一点都不想我。”晏朝扶着薛绮音的肩,开始控诉她的无情。
来海城这几天,一个电话不给他打。
“叮——”
薛绮音还未来得及回答,电梯停下,铮亮的电梯门从中间往两边打开。
一张熟悉的面孔进入薛绮音的视野。
是江慕青。
她身后还站着几个晏朝的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