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颜回复的内容很简短:“刚到家。”
夏树看着许颜发过来的三个字,总感觉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急切的问道:“怎么不接我电话?”
许颜很快又回复了:“可能是广东跟北京这边温度差太大了,感冒了,在睡觉,你的电话给我吵醒了。”
这番话,让夏树沉默。
“去医院看过没有?”
“还没有,就是今早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不舒服,就量了一下体温,然后才知道发烧了。”
“发烧了就不要继续睡觉啊,等会把脑子烧坏了怎么办,怎么发烧了也不给我说一声?”
夏树的话一说,许颜很快打来了电话,她虚弱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出:“早上打过了,你没接......反正你也不能来照顾我,那我难受嘛,我又起不来......”
夏树这才注意到,早上许颜给自己打的电话,他那个时候还在睡梦中,可许颜却在因发烧而难受。
听着许颜的声音,夏树一顿自责。
可思前想后,夏树并没有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他不可能真的朝北京跑去,广东距离北京至少有一千多公里,且不说光开车的时候就要一两天了,去到北京的时候,许颜的烧也早就退了。
“我叫人给你送点药吧。”夏树说道。
“不用了,我吃过药才睡觉的,现在感觉好多了,就是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再休息一会就好了,况且,在北京你也没啥认识的人呀......你咋叫人给我送药?”许颜的声音很小。
确实,夏树在北京这一方面确实没啥人脉,他的朋友也都不在北京那一边。
夏树的脑海闪过一道身影。
是云欣,云欣不正在北京吗?
可转念一想,这似乎又不太合适。
最终,夏树只能叮嘱道:“好,那你早点休息。”
“好,那就提前晚安啦,你也早点睡,爱你。”
挂断电话后,夏树又陷入了沉思。
在许颜生病的时候,他没有办法陪在她身边。
夏树又拿出了烟,他点燃了起来,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暂时解放他心中的烦恼。
抽完一支烟后,夏树才发动了车辆,他现在要开始创业的第一步了。
他的确有创业的想法,但他并没有和肖雯说,之前暂时被耽搁了,但现在,又可以重新启动了。
他来到了一处画廊,生意很好的画廊。
画廊不大,就五十平方米的样子,但里面却坐满了人,到处都是对画画这一方面情有独钟的人,每个人都有独特的见解与思路,想要通过作画,将其描绘出来。
夏树并没有走进去,他只是在外面看着,就好像金烨对他所说的那样,一条文化之路,也许是他目前而言最好的创业方法。
可他并不想走这条路,他不想走文艺的路。
可,就目前而言,以他现在的见解,好像什么都弄不明白,创业就好像一座巨山,他只能在山脚俯瞰,却无论如何都爬不上去。
夏树买了两张彩票,坐在车里刮了起来,结果如他猜测的那样,一张都没中,即便早有预料,可当真正见到时,还是有些失落的。
这两张彩票就好像预示着他,没有运气,不被幸运女神眷顾,做什么都会失败。
夏树坐在车里,满是落寞,就好像一个失败者一样,不......又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失败者。
他终究不是金烨,没有那种独特的商业见解,或许创业本就不适合他,他就适合一种平淡的生活,何苦去追寻那所谓的大富大贵?
短短一会过去,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两种想法,一种是继续创业,一种则是放弃创业。
不管哪一种,都给他的大脑造成了天大的负担。
也许,是他急于求胜了,太过心急了。
每一条路,它不可能生来平坦,从崎岖到平坦的过程,它所经历的事情有很多很多,至于有多少,或许只有时间会给出答案吧。
也对,至少自己现在并不能放弃,他还有坚持下去的理由。
不管是让曾经瞧不起他的云尘,又或者是过往的种种,那些人的白眼,都应该让自己更加努力,砥砺前行。
夏树松了口气,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很长一段时间后,他才闭上了眼,或许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舒服一段时间吧。
终于,肖雯的电话打来了。
“来接我下班。”
简短的一句话,可却透着疲惫。
“好。”夏树回复之后,便挂断了电话,他听出了肖雯声音中带着的疲惫。
......
接到肖雯后,肖雯脸上的疲惫更加明显,她刚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甚至没有跟夏树说话。
也许,肖雯的每天生活都是在疲惫中度过,和许颜差不了太多,即便身为一家公司的董事长,却有太多事情做不了,用身不由己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每天忙前忙后,都是忙公司的事情。
每天早上去到公司,晚上之后回家,第二天照常开始重复昨天的生活。
难道成为董事长都会变得身不由己吗?
在得到了一些东西后,难道无法静下心来享受享受吗?
他还记得许颜的一句话,公司离开了她,但仍会正常运行。
想到这,夏树开口问道:“你天天都忙到这么晚?”
肖雯揉了揉眉心,疲惫的回答:“是啊,公司事很多,我连休息一天都成了奢侈。”
听到肖雯的回答,夏树有些意外和震惊,因为,她的回答和许颜的回答完全不同。
到底哪个是真的?
又或者说,两个都是真的,只是公司运行的方式不同?
“每天这么累,是你小时候追求的生活吗?”夏树又问。
听到夏树的问题,肖雯睁开了眼,她看着夏树,沉默了一会,好半晌后才开口:“那你呢,小时候你追求的生活,你实现了吗?”
夏树自嘲的笑了笑:“我小时候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希望,早就被你毁了。”
“被我毁了?”肖雯皱起了眉,她问道:“我怎么不记得?”
“贵人多忘事,你不记得也正常,你每天需要记得事多了去了,又怎么可能记得那件事。”夏树用笑容掩盖了自己内心的难过,肖雯提的分手,就已经让他对未来的生活失去了希望,只不过,他重新拾起了生活的欲望而已,但...早就不再是小时候那种无限憧憬与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