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的小酒馆生意怎么样了？”
陈雪茹一边吃着饭一边跟范金友聊天，听说最近小酒馆生意不好的消息后她胃口都变好了，每顿饭都要多吃好几口。
她们俩的关系就如同欢喜冤家一般，既怕对方过的苦，又怕对方开路虎。
“还跟前几天一样，屠宰场的肉一直供不应求，徐慧真这些天跑了好几趟，都没有任何结果，小酒馆里很多菜都做不了，现在来喝酒的都是些老顾客，新的根本不来。”
“是吗！那我今天晚上课的去看看！”
风水轮流转，以前都是她输，没想到今天也轮到她徐慧真了。
“第二天，范金友来到小酒馆上班，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
“哪来得肉味啊？这么香！”
“后厨正卤肉呢。”
赵丽雅一边拨着算盘算账一边回答道。
“卤肉？哪来的肉啊，我记得酒馆里不是没有肉了吗，难道屠宰场送肉来了？”
“不知道，反正今早我来的时候后厨就已经多了一头猪。”
“是吗！我看看去。”
范金友紧走几步来到后厨，果然看着菜板上摆着大半头猪，而一旁的大锅里放着几大块猪肉正在咕噜噜的冒着泡，刚才进门闻到的肉香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刘师傅这猪肉是哪来的啊？”
后厨的刘师傅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肉是哪来的，今天来上班时就已经在后厨放着了。
“据说是蔡全无昨晚买回来的，你可以去问问他。”
蔡全无是整个小酒馆嘴最严的人，想从他嘴里套消息难如登天，不过范金友还是找到了他想从他这打听打听。
“蔡全无。”
“干什么？”
他将一大包东西放下看着范金友，这小子平时在酒馆里就到处惹事生非，蔡全无对他也没有好脸色。
“咱们后厨的猪是哪来的？”
“你问这干嘛？”
昨晚徐慧真已经叮嘱过他什么都不要说。
“没什么，就是好奇，想问问。”
范金友吃了个闭门羹。
“那啥我突然有点事，要回去一趟。”
范金友随便找了个借口转身回了雪茹绸缎庄给陈雪茹通风报信。
陈雪茹正指挥着几个人摆衣服一回身就见到范金友回来了。
“你不去上班来我这干什么？”
“徐慧真不知道从哪买的猪肉，现在生意恢复正常了！”
“你确定？”
“当然确定，后厨现在就放着一头猪。”
“猪是从哪来的？”
“不知道。”
范金友摇了摇头：“我今早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后厨放着了，我问了一圈只有蔡全无知道，他那个人你也知道，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你在酒馆里注意点，看看东西到底是哪来的。”
陈雪茹想了想然后给了范金友一个任务让他盯紧点。
“好，等我调查清楚就去街道办！”
范金友眼放精光，这可是立功的机会，说不定就能趁着这个机会重回公方经理的位置。
“谁让你去街道办了？我让你去打听打听然后来告诉我！”
她只想跟徐慧真作对，可不想真把她整垮了。
“那行。”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他还是应了下来。
当晚苏云来到小酒馆喝酒，顺便收钱。
“你来了。”
徐慧真将苏云叫到后面然后拿出钱：“你送来的猪一共三百四十六斤五两，按照之前说好的，一共两百七十七块二块钱，数数吧。”
徐慧真将钱交给苏云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的看着他数钱。
“徐老板你还有什么事？”
“我打算以后每周都从你这买一头猪。”
说完后盯着苏云，想看他有什么反应。
“行，没问题，以后每周都会有人来给你们送一头猪。”
苏云这就等于默认了猪是他卖给徐慧真的，反正也不用自己露面。
“刘师傅今天又做了不少卤肉，我瞧着你挺爱吃的，特意给你留了一盘。”
第二天，苏云骑着自行车上班，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期，周围都是穿着工服三三两两往工厂走的工人。
而不远处有一道身影正孤单的往前走着，那是许大茂。
自从当上这个厕所所长大家见了他都躲着走，不仅如此日子也大不如前，当放映员时一个月有四十多块，还能时不时的下乡从老乡手里拿土特产，现在扫厕所一个月只有二十块五。
昨天想买块肉改善一下生活，却发现手里没有肉票了，难道他下半辈子就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不甘心啊！
“铃铃。”
就在此时从他身后传来一阵铃声，将他从思考中惊醒，急忙躲开，一辆自行车从他身后飞驰而过，使得一旁的小水坑中的溅了许大茂一身。
“长没长眼啊！”
许大茂在后面破口大骂，不过对方已经走远了，根本听不见。
来到厂里许大茂换上工作服，又用纸堵住了鼻子，这样就闻不到味道了。
“谁这么恶心，都拉到外面了！”
即便已经干了一段时间可当他看到这一幕时还是接受不了，跑到厕所外吐了起来。
将早饭吐光后许大茂坐到厕所外的一片工地上抽起烟来。
“许大茂，不干活在哪干什么呢？信不信我把你记上扣你工资！”
后勤科检查许大茂干活的人来了，见到许大茂没在扫厕所而是跑到外面抽烟不由生气。
“我就抽根烟马上就回去！”
“不行！赶紧过来干活！再让我看到你在外面抽烟就扣你工资！”
许大茂没办法只得叼着烟回到厕所继续扫地。
不一会一根烟就被抽完了，许大茂顺手就将还带着火星的烟头扔进了厕所里。
这几天掏粪工没来，里面积攒了不少东西，经过几天的发酵更是出现了沼气，许大茂这一个烟头扔进去瞬间引燃了这些沼气，只听得嘭的一声，厕所被震塌了，整个红星轧钢厂的地面都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