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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天黑了之后,空地上都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

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篝火的中间烤着香喷喷的海鲜,鲜美的鱼类和贝类在香料的加持下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热闹非凡的烟火晚会就在海鲜盛宴中开始了。

江渔成婚的时候江家派人送来了王城时兴的烟火,当时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在结侣晚宴上用,刚好这一次拿出来给郡里的大家伙开心开心。

这里的烟火还很初级,没有复杂的花样和套色,只有单色的简单的纹样。但当缀满星子的夜空中骤然炸开一朵幽兰色的霍兰普尔之魂时,江渔还是和所有的民众们一起,兴高采烈的惊呼出声。

在生养自己的土地上看到自己家园的标志绽放在夜空中,那种震撼虽然转瞬即逝但总令人难以忘怀。烟花很快就结束了,这东西在这里昂贵且难得,即便是财大气粗的江家,也只能将天空点亮一瞬罢了。

烟火结束后,大家难掩激动继续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起来,海鲜被大盘大盘的端了出来,孩子们已经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了,江渔拉住一个吃的满嘴流油的小胖子,好笑地用手帕帮他把脸清理干净,这孩子都吃成一个小花猫了,还跑来跑去地追别人呢。

江渔看着陷入沉浸在欢乐中仿佛不知疲倦的人群,也有了一些身为领主的自豪和骄傲。领导者最希望的大概就是自己治下安居乐业,百姓和乐了。

她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立刻就有侍从端来了美酒。这种酒口感清甜,度数却不低,江渔知道自己的酒量,只捧着小口小口地喝。

梵倾音走过来,给她带来了一条薄披肩,他自己也披上了一件披风,米白色披风的系带上缀了两颗红宝石,在篝火和灯光的闪映下,闪着柔和的光泽,和他鲜红的发色一样耀眼。

他在江渔身边坐下来,安静地陪着她看这热闹的一切。

“倾音,从回到霍兰普尔的第一天起,我一直高兴到现在。”江渔眼睛里映着暖洋洋的篝火,轻轻地开口,像是说给自己的丈夫听,也像说给自己。

“我也是。”梵倾音回应她,“霍兰普尔是我们的家,家天然就会让我们产生归属感。”

“所以我们要好好保护我们的家,还有家人。”江渔觉得自己能为领地做的还有很多。在发展经济的同时,还需要加强领地的安保。

以前她都没有留意过这片大陆上的一些危险组织,直到这次阴差阳错被海盗劫持。

霍兰普尔就在海边,又十分富庶,未来商业发展起来,更会成为不轨之人眼中的肥肉,也许还会被一些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机遇向来与危险并存,她需得未雨绸缪才行。

“霍兰普尔的守卫军其实并不多,奕这次说要留下来他的一支亲卫,数量上也远远不够。”江渔严肃地说,“距离我需要的数目还差太远了。不久之后,这里各地商旅将往来不绝,需要强有力的安保才可以,否则一旦发生暴乱,我们将束手无策。”

“现在郡里的公共守卫确实很少,基本上贵族们都是靠自己的安保各自守护自己的家族。三大帝国很久没有发生战争了,几乎所有的兵力都放在国界和王城了,除此之外精兵都驻守在一些重镇,像我们领地这样的边远小镇,守卫已经松散太多了,这也是为什么奕在刚来这里的时候就花费了很多心力来训练这里的守卫军了。”

“这次更是要留下一队精兵亲卫,也是不放心。”梵倾音说:“可惜帝国的军费逐年递减,除了有将军驻扎和居住的领地,很多城市几乎算是毫无防备。”

“可是倾音,这并不正常。”江渔在欢歌笑语中转过头来看着梵倾音,眼睛里面充满困惑:“如果我没见过皇帝,也许还不会有这些思考。尤利亚家的这位皇帝,虽然平庸但并不愚昧,他精于算计但并不昏庸。这样的帝王,怎么会放任国家的军队乱成一盘散沙呢?”

“所以海盗可以轻而易举打进王城,所以堂堂帝王还需要谋算多年才能根除王庭里的敌国势力,这不都是因为军队不行吗?即使这样军费也会递减?我不明白。”

“小渔,不止大洋帝国。”梵倾音同样看向江渔,眼睛里带着悲悯:“极光帝国,森林帝国都是一样的,统治者根本无心战争,战争是为了掠夺资源,战争已经没有意义了。”

梵倾音看着江渔,相信以她的聪慧,一定能看出些什么,他早就料想到总有一天江渔会问起关于世界本源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没有意义是因为掠夺资源没有意义吗?还是掠夺之后也没有意义呢?”江渔感觉不寒而栗,“所以即使婚姻权和生育权都握在帝国的手里,它们制定出来的规则仍然是让人口不断减少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吗?”

“因为资源不够吗?”江渔想破了脑袋,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

神明离去说的好听,说白了就是为了保全自身背弃了这个世界,支撑世界运转的神力崩坏,为了掠夺资源爆发了旷日持久的世纪之战,直到海洋堪堪恢复了生态,远在圣山深处的最后一簇神光又重新被供奉,两者合力供养起世界资源的运转。

所以这一切都会衰败和终止,这个世界逐渐会走向灭亡。

所以人口越来越少是帝国有意为之,是为了在世界灯枯油尽之前人为的让人类彻底消失。

是这样的吗?

江渔不可置信地看着梵倾音,这才是世界的本源吗?

“不止。”梵倾音苦笑着说:“我们信仰的神明并不爱世人,人类在祂眼中不过是蝼蚁,不过是灰尘。祂离去时就没给我们留活路,能将世界维持到现在已经是举全人类之力的苟延残喘罢了。”

“神漫不经心地留下诅咒,所以人类的孩子不能健康的出生,男性的生育权被削弱封存,女性只要生育就会立即死去,多少部族献祭才换来了人类繁衍的延续,你知道人类付出了多少代的努力才繁育出生育果吗?多少个显赫的家族背负诅咒逆天改命,才换来现在依靠伴侣选择大会和生育果繁育后代的机会。”

“即便这样,依靠生育果也只能大概率只能产下男性,女性也只能孕育三次,一旦超过三次就会丧命。”

梵倾音眼睛里一片悲凉,那是对全人类命运的无可奈何。他看着江渔,苦涩的说:“人类是一定会灭种的,很多事情都没有意义。”

“小渔,你还记得父亲给你训练的影仆吗?”梵倾音勾起一抹笑:“那是坏掉的生育果生出来的孩子。会被帝国统一回收。能成为影仆的都算是质量好的了,还有一些,都不能称之为人类了。”

“还有,你知道为什么尤利亚家族带着疯病吗?”梵倾音看向载歌载舞的人们,语气中带着一丝残忍:“因为他们家族用背负诅咒的方式封印了人民的某些思维,关于思考世界本源和种族命运的。”

“所以人们不会去思考这些问题,他们会在帝国的秩序下安居乐业,会因为私欲得不到满足或者分配不均而爆发斗争,却不会挖掘到事情的真相。整个人类都会在井然有序中步入毁灭。”

“所有的因果业障都报应在尤利亚家族的每一任帝王身上了,他们怎么可能不疯。连带着尤利亚家族的血统也被污染了。”

梵倾音语气一直很温和:“除了帝王们,我们神职家族的核心成员也知道这些,其他人都不知道,都生活在人为编织的幻梦中,小渔你是异世来客,自然不受这些诅咒和规矩的束缚。”

“这下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