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崔承煦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很强的杀气。
“就怕你到时候啥不得。”他低声的吐槽。
“你说什么?”贺兰渊眼神凉薄的瞥了他一眼。
崔承煦求生欲极强的否认:“没什么。”
马车上,初叶撩开车帘,看着漠漠黄沙的西域,风吹过,卷起漫天的黄沙,不知迷了谁的眼。
她心绪不宁,坐立难安。
这些都被桃夭看在眼里,没想到初叶姑娘竟对君上用情至深,可是君上如此薄情。
她必须得将消息如实的传回去,让君上明白姑娘的心意。
初叶余光看见桃夭的神情,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她早就知道贺兰渊让桃夭跟在自己身边,无非就是为了监视自己。
所以她就跟要表现出对贺兰渊情根深种,想要割舍却割舍不下的样子,让贺兰渊放松警惕。
一个月时间的相处,再加上还发生了亲密的关系,她就不相信他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姑娘,这是中原太子的一些信息,你先看看。”桃夭从一旁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初叶。
初叶收拾好情绪,伸手接过,粗略的翻看了一番。
不得不感叹一句贺兰渊是真的厉害,距离京城千万里之遥,竟将一切都准备的分毫不差。
也不知是不是报应,自从贺兰渊的母亲嫁到西域后,中原皇帝的后妃们再无一人生出皇子,已经出生的皇子也都年幼夭折。
唯有皇后的儿子平安的活到了成年,本来成为太子是众望所归,但竟在几年前与贺兰渊对战中,被贺兰渊斩于马下。
没有办法,为了江山稳固,中原皇帝不得已在旁系中挑选了一名各方面都出色的男子,立为太子,此人便是谢暄。
可以说谢暄能成为太子其中还有不少贺兰渊的功劳。
这谢暄成为太子后倒是兢兢业业,克己守礼,颇受百姓爱戴。
而此次贺兰渊给自己安排的身份是抚远将军余赫之女余绾。
据说这位余赫是草莽出身,但他十分骁勇善战,并且用兵如神,他当年奔赴战场,身怀十甲妻子刚刚生产就被人暗害,在濒死之际,他的妻子不知将孩子送给了谁。
余赫花费数年时间寻找孩子,但一直了无音旬,直到几年前,他收到一幅画像,那画上的女子与他故去的亡妻竟身份相像。
包括生辰等都能对得上,如果只是这些其实余赫还是心中保持着怀疑,直到他亲眼见到那女子。
瞥见那女子头上熟悉的簪子,以及她的眉眼,他十分确定那就是他的女儿。
初叶不知道贺兰渊用了什么手段让余赫一个大将军认自己是他的女儿,总感觉处处都透着古怪。
半月后****
京城城门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初叶听到熙熙攘攘的吵闹声,掀起帘子,朝外看着。
最后马车停在一座院落前,举目望去,将军府三个大字映入眼帘,门口两只石狮子凶猛威武。
初叶被桃夭扶着下了马车,刚下马车就有人迎了上来。
那是个上了年龄的老伯,他走路一瘸一拐的,但精神面貌很是不错,他带着笑有礼说:“小姐回来了?我是刘裕,是将军府的管家。”
刘裕是余赫手下的兵,当年在战场伤了腿,没有办法再上战场,所以回了京城,替将军守着府邸。
他自是知道将军有一女儿流落在外多年,前几年就找到了,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回来。
直到数日前,将军传了书信回来说是小姐即将回来,让自己将府邸打扫干净,好迎接小姐。
“刘叔。”初叶神情平静问好。
“小姐快里面请。”刘裕对余赫忠心耿耿,自是对初叶心疼不已。
初叶跟在他后面进了府,将军府很大,但是实在算不上多么精致,跟西域王庭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初叶很喜欢,因为这里更有家的感觉,石板铺就的道路,周围种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显得生机勃勃。
刘裕一边走一边说:“将军几日前就吩咐让我好好准备迎接小姐了,日盼夜盼,总算是将小姐盼回来了。”
“有劳刘叔了,我………爹他,什么时候回来?”初叶语句停顿了下问。
“将军再有半月应当就会回来了,这是小姐的院子。”刘裕说完指着眼前精致却不失雅致的院子说。
初叶抬眸看去,院子上写着繁星两个字,圆形的拱门,围墙旁种了些竹子,一旁还搭了个秋千。
见初叶的目光落在秋千架上,刘裕笑着说:“这是将军特意吩咐给小姐准备的,房间里的几个大箱子里装的都是将军送给小姐的东西,另外这是库房的钥匙,将军说里了,小姐想要什么随便拿。”
初叶看着他手中的钥匙,心头流过一丝暖意,脸上带着笑意:“我知道了,刘叔替我谢谢爹,但是钥匙就不必了,我什么都不缺的。”
看来这余赫当真是将自己当成他那素未谋面的女儿了,可自己又怎能真的不知好歹,去要人家的东西。
本就是自己理亏,借了人家的身份。
“将军说了务必交给小姐,您就不要推辞了。”一番交谈,刘裕对他们这位小姐还是印象很不错的,京中的小姐大都脾气甚大,没见到初叶前,他心中也很是忐忑。
却没想到小姐脾气性格都这么好,真不愧是将军的女儿。
见拒绝不了,初叶只能伸手接下。
刘裕见她收下,又接着问:“小姐可需要我在找几位婢女伺候。”
因为将军长年不回家,所以府里就没什么下人,现在小姐回来了,什么都得准备起来。
“不用了刘叔,我有桃夭就够了,不用别人伺候了。”她可不想被那么多人跟着,毕竟有桃夭一个都还应付不过来了。
“好,那小姐先好好休息,有事随时找我。”刘裕见该说的都已经说到,于是提出让初叶好好休息。
初叶颔首:“好。”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关。
余赫刚刚打了胜仗,正在和将士们举办庆功宴。
他一人拿着酒望月独酌,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一个人影出现在身旁。
“将军怎么一个人喝起来了?”说话的人叫陈海,乃是余赫手下的副将,两人一同出生入死,交情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