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到光碟后没给她,因为我当时有私心,以为这是特殊的训练方式,对孩子有好处,能让她考第一的,就偷偷留下来了。”
警察忍不住提醒:“吴女士,我们在你家里搜出了一书柜的舞蹈光碟,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不可能!”吴女士忽然十分激动,双眼发红,忽然朝着姜暖竹冲过来:“我不可能记错!我也不可能害我的孩子,明明是你们舞室害的!”
“黑心舞室,你们会遭报应的!”
姜暖竹后退几步,看着吴女士被警察绑走,深深的看了眼风暖。
风暖一直低着头,并没有与姜暖竹对视。
下午的时候,警察忽然说吴女士被检查出来患有精神疾病,情绪易怒,有时还会出现幻觉。
最终定案,是吴女士精神错乱,错把自己从小摊上买来的舞蹈光碟当成宣舞的训练光碟,让自己女儿每天用铁球锁链加训,才导致下半身瘫痪。
一切责任都在吴女士身上。
吴女士本来要被判刑,不过她本来就有精神类疾病,又被女儿的伤刺激,最后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这件事和风暖甚至是宣舞都没有关系。
出了警察局,风暖紧跟上来:“姜小姐?!”
姜暖竹面色冷淡的转身:“有什么事吗?”
风暖身边站着沉默寡言的晏时,两人双手牵在一起。
风暖还特意露出手指上的订婚戒指。
她带着几分得意道:“姜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姜暖竹静静看着她,眸色越发冷淡。
风暖直白提醒:“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当初是你说,如果误会了我,就给我道歉的!”
姜暖竹松开许鹤仪的手,往前走了两步,与风暖只有一步之遥。
就在风暖以为姜暖竹真的要向自己道歉时,姜暖竹抬手给她扇了一耳光。
晏时一愣,上前一步想阻拦。
姜暖竹又抬手给晏时扇了一耳光,眼神前所未有的冷然。
晏时呆在原地,风暖不是愿意受欺负的性子,抬手想扇回来。
许鹤仪一把搂住姜暖竹,轻飘飘的捏住风暖的手腕。
风暖痛叫了一声:“松开?!这是警察局门口,姜暖竹,你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
姜暖竹与许鹤仪并肩而立,嗓音冷淡:“风暖,这件事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风暖咬牙,一脸肯定!
“当然没有,警察都已经排除我的嫌疑了。”风暖:“怎么,你还想空口白牙判我有罪?!”
许鹤仪不急不缓开腔:“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过,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风小姐要是没做还好,要是做了……可是要为自己的事情付出代价。”
姜暖竹一语击中核心:“风暖,吴女士到底有没有捡到光碟,你心里最清楚。”
“没有证据,法律不能对你如何,但未必永远都找不到证据。”
风暖眼睫一颤,呼吸显然有些急促。
她忽然抬头反问:“导致她女儿出事的真的是光碟吗?难道不是那个母亲的愚昧无知,以及她的贪婪?,
“你要知道,在我家访前她就用这种方式训练她女儿,出事是迟早的问题。”风暖越说越理直气壮:“当初家访发现问题,我还因为这件事和她吵过架,阻止过她。现在出事了,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姜暖竹只问一句:“既然你早知道训练方式不对会导致问题,事发后我第一时间去问你和吴女士因为什么起争执,你为什么三缄其口,一点都不肯透露?”
“当时我也说了,只要你透露一点,那女孩的病情就可能有转机?”
风暖顿时哑然,想辩解,却又不知道如何辩解。
半晌,她咬牙承认:“我承认我嫉妒你,我恨你,所以不想告诉你,想让你付出代价!”
姜暖竹一愣:“……我不相信这个理由。”
承认自己嫉妒而隐瞒和承认那光碟和自己有关系,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错误。
“怎么,不说出我和她吵架的原因,我也有错吗?!”风暖怒道:“你当时可是完全可以去问女孩妈妈的!别把这么大的罪责推到我身上,我担不起!”
一旁的晏时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大概是风暖说出来的话和她以往展示出来的柔弱善良形象大相径庭,又或者晏时自己也有所感觉……
直到姜暖竹夫妻离开,晏时都没能回神。
风暖见人离开,立马抱着晏时的手臂抹眼泪。
“晏时,姜暖竹是不是欺人太甚?警察都说事情和我没关系,她凭什么一口断定是我做的?!”
“我不愿意告诉她吴女士的训练方式有问题,确实是我不对。我不够善良,但我嫉妒她,嫉妒她拥有了你三年,还差点名正言顺和你结婚……我难道连这点情绪都不能有吗?”
晏时在风暖的哭声里逐渐回神,双手落在风暖肩上。
风暖泪眼朦胧的抬眸,正以为晏时会说几句安慰她的话。
却不防听到:“风暖,大家都不是傻子。你以为警察放你出来,就真的打消了对你的怀疑吗?”
风暖心跳漏了一拍,不可置信的看向晏时。
晏时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我再问你一次,这件事你有没有故意使坏?”
上次晏时问风暖,风暖否认了。
这次,他又给了风暖一次机会。
风暖沉默片刻,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没有!”
“那好。如果真被查到是你,我不会保你。”
晏时说完这句话,就拉开车门上车了。
风暖站在原地,忽然觉得特别的冷,全身止不住的打寒颤。
不,这件事和她没关系。
她催眠着自己,缓缓走向晏时车的副驾驶。
宾利车内,许鹤仪瞥了眼一脸凝色的姜暖竹,沉稳的声调响起:“去见见你的私家侦探吧。”
姜暖竹猛地看向他,怔愣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
许鹤仪含蓄提醒:“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姜暖竹眼底霎时亮起一抹耀目的光,立马道:“开车去城南道!”
她知道,许鹤仪从来不会说没有意义的废话!
许鹤仪绅士道:“遵命。”